慕容离渊几乎要崩溃了,他努力的想要发出声响,偏偏四肢酸软无力几乎虚脱。
只能眼睁睁看着,那甲壳油光发亮的蜈蚣寻着热源,慢慢从冬眠中苏醒过来,从土壤里翻出自己无数对足,再慢慢爬向自己的脸。
……
再之后,慕容离渊实在是不敢去回忆了。
他嗓子坏了,发不出声音,身体又因为一连几日的发烧感染而几乎无法动弹。
无论哪身材健硕的毒蜈蚣在自己脸上如何胡作非为,慕容离渊都无能为力,只能活活受着。
那个时候,他无比希望自己能晕过去。
慕容离渊悔不当初,早知道之前云诗涵回来的时候,他就不该强行逼迫着自己大脑清醒,浑浑噩噩下去,直接就这样病死多好,就不用无辜遭这份罪了。
慕容离渊要是知道,因为景缘的好心,他根本不可能死,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那蜈蚣的毒似乎刺激到了神经,哪怕眼前阵阵发黑,慕容离渊却依旧愈发精神了。
等到云诗涵姗姗来迟,慕容离渊的一张脸已经面目全非了。
慕容离渊闭了闭眼,无论他用多么厌恶仇恨的眼神盯着云诗涵,这个女人都仿佛脑子里缺根筋一样,坚定不移的认为自己是太痛苦了却无处发泄。
她愿意让他把痛苦发泄在自己身上,只要他不憋在心里面,不把自己憋坏,她委屈一点又怎样呢?
毕竟,她爱他啊。
慕容离渊:……妈的智障。
慕容离渊不知道在心里爆了多少次粗口,云诗涵依旧愿意牺牲自己,只求他能开心一点,哪怕只有一点。
慕容离渊面无表情的在心里道:您离我越远开心。
他捏着树枝,在土地上写下自己的心里话,换来的却是云诗涵痛苦却又坚定的目光。
慕容离渊:滚。
“容兄,我不能走,我离开了谁照顾你啊,哪怕你再怎么痛苦,也不要赶我走好不好?”
慕容离渊:不好,你滚,滚的越远越好!
云诗涵:“我不,我不滚!”
慕容离渊:……
哪怕手腕无力,手里的树枝被他掰断,额角青筋直突。
慕容离渊麻木伸出手指写道:也不知道上辈子造了什么孽……
一句话还没写完,云诗涵就心疼的道:“不,你上辈子一定福泽深厚,这辈子我们才能在一起,才能长相厮守,而不至于像我那大师兄,纵然年少成名,早已站在武道顶端,不也这么些年一直是孤家寡人吗?也不知道他有多孤单……”
景缘表示:不,他过的真的很快乐。
“算了,不提他了,容兄,我爱你,我永远不会离开你的。”
慕容离渊面无表情:你那大师兄运气真好。
“为何这样说?”
我也爱你……
云诗涵的眸子里骤然爆发出一抹极其明亮的光。
然后就看到慕容离渊慢吞吞的写下后半句:所以,请你离开我!
云诗涵的神色僵硬了一下,“容兄怎么突然变得这么幽默了起来。”
慕容离渊置若罔闻,继续写道:我很羡慕你那大师兄,请你,滚!
最后一个“滚”字,笔笔用力极重,似乎用出了全身力气。
他没有继续写,而是在心里默默的接着说道:若我是你那大师兄,绝对这辈子都会把你驱逐出师门。
慕容离渊不知道云诗涵是自愿离开的,只以为她之所以流落街头,是因为被驱逐出了宗门。
毕竟云诗涵这样的奇葩,是个人都受不了。
不过就算是知道了,恐怕慕容离渊也不会觉得稀奇,毕竟云诗涵脑子有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我不滚。”
“我不我就不,我不听我不听。”
慕容离渊差点没气吐血。
无论如何也赶不走,慕容离渊心里又憋了太多的气发不出来。
于是,整个人的脾气一日赛一日的古怪,上一秒还和颜悦色,下一秒就面色扭曲眼神疯狂。
他们二人在一座小城里“结伴”流浪,云诗涵会武功,哪怕慕容离渊再怎么费尽心机,也根本逃不开她。
主要还是在荒郊野岭的那段日子,慕容离渊的脾气被磨的阴晴不定。
再加上蓬头垢面衣衫褴褛,身上散发着骚臭味,人还是个面容奇丑无比的哑巴,任谁见到都忍不住掩鼻急趋,连靠近都不愿意,谁又会愿意帮他一把。
慕容离渊的外貌特征实在是太过显眼,毕竟丑陋的惊天地泣鬼神,身体又不好,云诗涵很容易就能找到他的踪迹。
只是有一件事让慕容离渊疑惑不已,为何自己无论藏的多么隐蔽,都会被云诗涵无意间撞到然后发现。
仿佛云诗涵在自己的身上安了什么定位,但是云诗涵自己也是迷茫惊喜的表情。
慕容离渊只能讲这种情况理解为,老天爷也看不惯他,恨不得他永远痛苦,再怎么挣扎也无能为力。
……
景缘一门心思的沉迷修炼,自从自己当初接着系统的帮助打破自身的枷锁,突破到长虹九剑第九层。
之后他便发现,自己再怎么修炼长虹九剑,内力也几乎不会增长了。
当然也有可能是因为他的内力实在是太过庞大了,轻微的增长根本察觉不出来。
景缘无奈,便走了一趟魔教大本营,以他的修为,单枪匹马闯血月门,根本就是如入无人之境。
没人敢拦他,甚至在景缘刚刚出现在血月门最外层的时候,血月门的高层们就自己连滚带爬的跑了,跑的比谁都快。
景缘知道原著剧情,因此很清晰就就取到了魔教的至高功法——血魔九斩。
景缘很淡定的回到虹剑山庄,将正道魔道最顶尖的两本功法放到一起。
他的目光微微一顿。
长虹九剑。
血魔九斩。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两本顶尖功法,到像是双子峰那样的存在。
景缘双眸明亮,他觉得自己仿佛找到了一个突破口。
他将两本功法一起翻来,一手执长虹剑一手握血魔刀,竟是直接两本功法一起练了起来。
肆无忌惮,就是仗着有系统。
越是深入练习,景缘对这两本功法的理解就越是深刻,他的动作也愈发流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