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庄主万万想不到,云诗涵平日里娇憨顽皮就算了,居然还敢胆大包天,独自一人就擅自偷偷摸摸离开虹剑山庄。
云诗涵从小在山庄里长大,性格天真烂漫,而且很执拗,只要是她认定了的事情,那么说什么也要去做。
但整个山庄内,上到庄主和庄主夫人,大师兄云景缘,每一个人都对云诗涵千娇万宠。
虽然云诗涵喜欢恶作剧折腾人,但都是小打小闹,谁敢小题大做的告状。
就算有时候被云诗涵戳到了痛处,众人也不敢说什么,唯有脸上带笑迎合这位姑奶奶。
谁又敢欺负她不合她的心意做事呢?
从小到大,想要什么,轻而易举的就能得到,这就导致了云诗涵的性格天真的可怕,对人情世故一窍不通。
虹剑山庄修炼在一座山峰峰顶,布置着各种机关暗道,易守难攻。
除了山庄正门口,就只有后山天堑可以离开虹剑山庄了。
而后山,两座山峰之间的万丈悬崖之上,只有一道铁索可以通向山外。
两座孤峰的山崖峭壁之上,埋了很多陷阱机关,比如飞镖、飞刀、弩箭等等,各种暗器五花八门。
再加上人只能站在一条铁索上,就相当于是活靶子,很少有什么人能从后山偷偷出山。
云景缘发现云诗涵不在闺房之后,先是愣了一会儿。
月上柳梢头,山庄内夜深人静,云景缘在不引起其他人注意力的前提下,差点将整个山庄翻了过来,也没用找到云诗涵的踪影。
最后关头,他突然想起云诗涵之前执意要离开虹剑山庄,而整个山庄,正门又一个人影都没有。
就只有可能是后山了!
但是云景缘很清楚,他这个天真无邪的小师妹,根本就不知道后山的凶险之处。
而且云诗涵好动,静不下心来,练功的时候也总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反正在云诗涵看来,有父母和大师兄在,谁又能伤到她,何必自己苦哈哈的修炼呢?
但是再怎么不爱修炼,云诗涵也是虹剑山庄的大小姐,庄主的女儿。
但是基本的武功,云诗涵还是炉火纯青的,她运起轻功,就轻飘飘的跳上了铁索。
她的身上还穿着一身蓝色的广袖长裙,运起轻功的时候,就像一个翩翩起舞的蝴蝶。
云景缘赶到后山的时候,就看到了这一幕。
他不觉得这样的云诗涵很美很漂亮,只觉得心惊肉跳。
习武之人难免耳聪目明,精神高度集中的情况下,云景缘只觉得自己的内功更上一层楼,甚至听到了悬崖峭壁之上,机关扣下的轻响。
一股另他毛骨悚然的危机感沿着足底,迅速爬上头顶。
云景缘顾不得那么多,也运起轻功翻身踏上铁索。
前方不远处的云诗涵不明所以,认为云景缘是来抓她回虹剑山庄内的。
一心离开的云诗涵不仅没有停下,反而加快了步伐。
看的云景缘一颗心都悬在嗓子眼里,他不敢高声呼喊,因为这里无数的机关本来就是听声辩位的,只能尽力的追上前方的云诗涵。
然而,坏就坏在这一点,云诗涵看他加速了,于是自己也加速。
但是无论她怎么努力运功,云景缘都始终牢牢的跟在她身后,眼看着两人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近,云诗涵心中愈发的焦急了起来。
如果被大师兄抓住了,以大师兄不知变通一味听从爹娘命令的性格,他一定会把她带回山庄里,然后交给爹娘听候发落的。
这样的话,她行走江湖救世的大侠梦不就被扼杀在摇篮里了吗?
但是她的轻功再怎么强,也远远不是云景缘的对手。
着急之下,云诗涵脚下踩空,整个人骤然失去平衡,铁链被挑起,再重重落下,在空中剧烈摆动了起来。
她惊声尖叫,“啊——师兄,救我,师兄,救命——”
一声尖锐刺耳的声音,骤然间划破寂静的夜空。
仿佛是为了应和云诗涵这一声惊呼,铁链也不停发出叮叮当当的脆响声。
千钧一发之际,云景缘果断的做出选择,腰肢用力一拧,脚尖重重的点在铁链上,整个人骤然向前方弹出。
这样造成的后果就是,铁链受力,发出更加清脆的响声,铁链的摆动也愈发剧烈了起来。
本来就是一条下垂的铁链,没有其他任何受力点,现在更是摇摆不定。
别说站人了,恐怕紧紧趴在铁链上,都会被甩下去。
这还不算什么,那时他们两人正好处于两座孤峰中央,锁链摆动最剧烈的地方。
悬崖峭壁上,无数暗器发出咻咻咻的破风声,对准声源的地方,呼啸着射出。
云景缘的脸色骤然变的惨白,因为他看到云诗涵双腿缠在铁链上,整个人倒吊在铁链上。
因为剧烈的动作,发带垂落了下来,被风一卷就不见了踪影。
墨发被风向上吹起,云景缘看不清云诗涵的神色,只看到她将手按在了自己的佩剑上。
不能拔剑!
那一刹那,云景缘的心里,只剩下了这一个念头。
因为如果拔剑,受到气机的牵引,会导致两座峭壁上所有的机关暗器都尽数开启。
景缘虽然不明白这是什么原理,但以前不是没有武林高手试图以一己之力,以超高的技巧舞动兵器,从无数暗器的攒射中脱身。
但无一例外的,每个人都被生生耗尽了内力,死在暗器围攻之下,或者坠入深渊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一但拔剑动刀,虹剑山庄内,又怎么可能毫无察觉呢?
在同样修为的前提下,甚至和正道第一门派比起来修为远远不足,谁人能闯入虹剑山庄,不过是痴人说梦。
眼看着云诗涵自绝生路,云景缘心一横,将心法逆转,以独特的路线运转。
眨眼间,他便觉得胸口窒闷,五感却愈发的敏感了起来。
这是一种保命的手段,代价也是巨大的。
总之,云景缘的速度再度暴涨几分,几乎宛如一道流光。
上身悬空,无处借力的云诗涵手腕刚刚按在剑柄上,一双大手就环上了她的柳腰,另一只手按在她的手上。
云诗涵浑身僵硬俏脸绯红,完全忘记了自己的处境。
长这么大,她还从来没有和除了爹爹以外的任何一个男人,如此的近距离接触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