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凌寒要是知道,自己屁股底下这个不知道被多少人惦记着的位置,却被自己最得意的两个儿子这么嫌弃,也不知道会作何感想。
景缘和慕辰俞回到慕家的时候,慕凌寒已经在家里等候多时了,叶清云安静的坐在他身侧。
叶清云就是慕凌寒后来选的妻子,听名字就知道,还是叶家的女儿。
叶清云和叶清雅不一样,她是旁系,而且不怎么受宠。
在叶家的地位不高不低,没有什么人对她印象深刻,也同样没有什么人针对欺负她,就是个平平无奇的叶家女。
因此,在当初景缘和慕辰俞十岁的时候,慕凌寒选择一个听都没听过的叶家女做妻子,实在是令人大跌眼镜。
就连叶清云自己,也是受宠若惊难以置信。
慕凌寒之所以选择名不见经传的叶清云,一方面是为了履行慕家和叶家世代联姻的习俗,另一方面,也是因为他看重了叶清云身上那一股恬静淡雅的气质。
当初暗地里调查所有适龄的叶家女的时候,慕凌寒发现,除了叶家主家,也就是叶清雅那一脉。
其他叶家女,也就是要么因为身份地位的差距,导致性格自卑内向,或者偏激的执意攀高枝。
要么就是高不成低不就,妄自菲薄贬低自己,或者庸庸碌碌还迷之自信。
反正慕凌寒当初看资料的时候,脸上的表情可谓是丰富多彩,几乎把他一辈子都没有表现出来点感情,都表现在了脸上。
也幸亏他是暗地里调查的,不然要是传出去了,慕凌寒冷面总裁的形象估计就不保了。
也是那个时候,慕凌寒注意到了叶清云。
同样是叶家女,同样是清字辈,叶清云也不是什么被所有人欺负的透明小可怜。
但她从小到大的生活,和其他叶家同龄的女儿比起来,简直称得上清贫。
而且慕凌寒还发现,叶清云并没有抱怨过什么,反而很享受这样简单的生活。
并不是伪装出来的淡然,是真的淡泊名利,从小到大,叶清云也并不是完全没有享受过富贵的生活。
曾经在叶家主家在生活过一段时间后,叶清云的表现算是中等偏上,也收到了长辈的重视,得到了栽培的机会。
但是,叶清云在犹豫过后,最终义无反顾的回到了自己的小家里。
用她的话来说,就是“我不适合纸醉金迷的奢侈生活,也不喜欢家人之间明争暗斗头破血流,我只想要简单而平淡的幸福。”
叶家人无法理解叶清云的想法,只觉得她是脑子里哪根筋搭错了,才会放弃唾手可得的荣华富贵,转头选择清苦的生活。
然而,慕凌寒无所谓叶清云的性格淡然,经历过一次联姻丑闻后,他更想要一个不争不抢的妻子。
如果可以,只要摆在那里,等需要慕太太出面的场合可以拉出来走个过场,不至于让自己一个人出席,就已经足够了。
慕凌寒已经可以说是,奋斗到了巅峰层次,他根本不需要通过联姻巩固自己的地位,借助妻子娘家的帮助,发展壮大公司。
所以,说实在的,慕凌寒更想要一个摆设,一个花瓶。
既然只是一个摆设,那自然是越省心越好了。
于是性格淡然不争不抢的叶清云,就这样入了慕凌寒的眼。
慕凌寒叶懒得再多挑剔,他又不是真的选一个喜欢的女子结婚,只是身份摆在那里,他必须要有一个妻子,仅此而已。
他连儿子都有了,而且还是两个儿子,一个比一个优秀。
不说景缘了,就是慕辰俞,现在的能力其实都已经远远的超越了自己,只是他还年轻,没什么实践经验。
所以,慕凌寒也不需要别的继承人。
对于妻子的选择,他只求越简单越省事越好。
而叶家人,慕凌寒的主动示好,他们上赶着都迫不及待,又怎么可能就拒绝呢?
于是两家人一拍即合。
连订婚流程都没有过,直接就走了民政局。
一开始,叶清云也满心迷茫无助,她的人生就这样被轻易的定了下来。
虽然她性格淡然,但并不代她随遇而安,对自己的任何处境都毫不在意。
只是,慕凌寒不是她能抵抗的了的存在,叶清云蹙眉,只能强行压下心中的不满和对未来的迷茫,装作开心快乐的样子嫁人。
不过,叶清云无疑是幸运的,因为慕凌寒并没有强取豪夺的习惯。
两个人虽然结为夫妻,但更多的时候,还是相敬如宾,慕凌寒是单纯的把叶清云当成一个工具,而叶清云则是把他当成了上司,当成了老板。
一开始的时候,自然是有很多问题的,毕竟两个人的处世观念都不一样。
但是总的来说,相处的还是不错的。
因为无论是慕凌寒,还是叶清云,都没有争强好胜的打算,都是奔着安稳的生活去的。
随着一年又一年的磨合,慕凌寒对叶清云也多了几分关切,叶清云对慕凌寒的偏见也少了很多。
夫妻二人之间的关系逐渐走进,景缘这次回家,惊讶的发展慕凌寒和叶清云之间的相处氛围,已经开始有普通夫妻的那种氛围了。
景缘愣了一下,然后满意的笑了笑,这样也挺好的。
叶清云因为慕凌寒,而享受了远远超过她的身份所能享受到的东西,她为此有所付出,也无可非议。
而慕凌寒,拥有了一个安安静静不争不抢的花瓶妻子,他的需求也达到了。
大家各取所需,一切和睦,又有什么不好的呢?
慕辰俞也有些惊讶,不过他也没说什么,他很小的时候就知道自己和景缘是代孕生下来的孩子。
对于亲生母亲,慕辰俞并没有多少期望,无论是当初的叶清雅,还是后来的叶清云,亦或是从小照顾景缘长大的顾浅浅。
对他来说,都不重要,都远远比不上慕凌寒和景缘。
在慕辰俞的心里,只有陪伴自己长大的父亲和弟弟,才是自己的亲人,其他人,无论是谁,对他而言都只是陌生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