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牧秋语在迷迷糊糊中被叫醒,睁眼看到旁边没人,这才想起昨晚纪雅臣跟她说过,他今天要早朝。
“今天为什么要起这么早啊?”牧秋语被宫婢们拉起来,因为没有睡醒,身体绵软无力,任由宫婢们给她穿衣服梳头发,只是她不明白,明明这几天都是让她睡到自然醒的,今天突然一下是怎么了?
“娘娘,皇上昨天就下令了,要册封您成为皇后,还有给您一家加官进爵。”
牧秋语愣了愣,反应有些激烈,“我怎么不知道?”
宫婢们停下来看着她,一副“她们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知道这件事”的样子。
虽然觉得很惊讶,不过也没有其他的想法了,做皇后什么的,本来就是理所应当的。
不是身为皇后这个地位,而是这个身份的象征,整个后宫,只有皇后才能被称为是皇上的妻子。
第一个早朝,纪雅臣便直接下旨,册封牧秋语成为皇后,除新皇登基以外,再一个普天同庆,不过这暂且只是一个册封仪式,纪雅臣更想要给她一场盛大的婚礼。
而那天在早朝上,他也给丞相府加官进爵,同时还将一些前朝的官员革职,还有流放,甚至是直接定了死罪的。
他拿出了证据,自然没有一个人反驳,不过他做事就是这么决断,所有人的求情他都完全不听。
于是,在他登基的几天后,朝堂上便是发现了这么两大事件,在被流传出去后,被许多老百姓们议论着。
然后朝堂上的事便稳定下来了,牧秋语也在几天后,以皇后的身份再次嫁给纪雅臣。
只是有一件事总归还是他们的心头大患,只是之前一直有事要做,毕竟先皇突然驾崩,朝堂上必定有人会蠢蠢欲动的,所以纪雅臣才会先将朝廷中的人肃清一遍。
而现在朝廷中稍微稳定了一点之后,楚轻古的事便又要搬上来了,而正在纪雅臣想起这件事的时候,关正明的消息的传过来了。
“雅臣,楚轻古还是没能找到,之前虽然发现了一些蛛丝马迹,但是线索还是断了。”关正明皱着眉头说,虽然楚轻古是逃得无影无踪了,但是他还是觉得有自己的问题的。
纪雅臣点点头,关正明这么多天才出现,恐怕也是等着他差不多稳定下来了之后才说出来的,应该是担心事太多让他心烦了。
“想必是林静使用了林家的势力救了他之后,又将他藏起来了。”无论如何,林家的实力,仅仅只是这样的话还是做得到的。
关正明点了点头,他在追查的过程中就察觉到了这一点,更何况不为别的,林静那么喜欢楚轻古,怎么可能不用尽全力来救他,她应该也是明白的,如果楚轻古被抓到,就只有死路一条。
纪雅臣翻了翻手边的折子,沉吟片刻,关正明低下头满是歉意的说,“抱歉,你登基后的第一件事我都没有做好。”他明明说好要为他巩固江山的。
纪雅臣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我没有怪你的意思,我也知道,想要找到楚轻古肯定不会那么容易的,所以你继续努力就可以了。我在朝堂中还有事要做,我们不用着急,反正整个天下都是我们的!”
纪雅臣的声音很稳,这是他的自信,还有他傲然天下的气势。在他坐上这个位置的时候,整个天下就已经在他手中了,只是想要更加稳固的掌握需要时间而已。
关正明被他一句话说得心狠狠的震动了一下,这种君临天下的气场,还有那种让人可以安心追随的感觉,这就是为什么他愿意跟在他身后的原因。
关正明重重的点了一下头,然后便领命下去了。
纪雅臣看着他走出御书房,目光又转移到桌上被单独拿出来的一本折子上了,他眸子一暗,似乎从中透出沉沉的冷意了。
朝堂上蠢蠢欲动的势力是肃清不了了,毕竟他不可能将所有人都踢出朝堂,人非圣贤,无论是谁,心中都会有一些想法的。
只是,这似乎有点触及到他的底线了。
朝堂上才肃清了一番,他们又出了幺蛾子,看样子他们是在看他这个新皇帝,还是异姓的,认定了他背后没有势力可言吧。
就算是皇帝,表面上是说他能够掌握整个天下了,但是如果他手中没有握有权力,那么他就只能当做一个傀儡。
当然他不可能成为这样的人的。
第二天,纪雅臣整整迟到了一个时辰才上早朝,并且在上朝之前,他让人给官员们传话说,最近要处理的折子太多了,所以他今晚会迟一会儿,不过既然他们都已经到了,那么便先请他们等等了。
还有,他说朝堂上是很严肃的地方,所以希望他们成为朝廷命官的,能够在朝堂上保持绝对的安静,一点议论声都不允许有,否则就是侮辱了朝廷,治重罪。
这么严重的话一出,即便皇上不在,朝堂中也是一片的安静,不仅什么声音也没有,他们也都僵直着身体,完全不敢动,生怕自己因为某个动作就被按上了侮辱朝廷的罪名。
僵直着身体站一个时辰,武官还好,那些文官,特别是年老一点的,脸上已经满是汗水了,还有憋得满脸通红的。
本来文官的由于职业的原因,所以身体都很一般,更别说一些脑满肠肥的官员了,他们都快要翻白眼了。
而做出这种的纪雅臣当然是故意的。
昨天晚上他压根就没有处理奏折,反正基本上有很多都是一样的,所以他其实很早就去牧秋语的宫殿找她了。
安然舒服的睡了一晚,一大早上的又不慌不忙的继续磨蹭,直到他终于起床了,却又开始慢吞吞吃饭。
连同牧秋语都是一脸的迷惑,但是因为她不知道现在的时间,所以不知道到底是不是纪雅臣没有按时去早朝,只是之前纪雅臣去早朝的时候,天都是灰蒙蒙的,但是现在天已经大亮了,所以她也不知道是不是今天的天亮得格外早一点。
牧秋语欲言又止,还很是迷惑的表情早就被纪雅臣尽收眼底了,只是他一直没有表现出来。
到后来有奴才提醒他时间差不多了,他这才起身,将一本奏折留下之后去上朝。
牧秋语坐在位置上,看了那本明黄色的奏折好几眼,觉得纪雅臣是故意留下来的之后,才走过来把那本奏折打开,看到里面的内容后,她的脸色瞬间就变了。
而纪雅臣,走出牧秋语的宫殿之后,脸上的表情也是瞬间就变了样,脸上冷若冰霜,眼中深沉,透着沉沉的气息。
走上朝堂,许多人看到他,但是注意到他身上的气场后,却一点放松的状态都不敢表现出来,好像比之前更加紧绷了,有些人的脸已经青了,看上去痛苦异常的样子。
而纪雅臣对于他们痛苦的表情视若无睹,坐上那个彰显了至高无上的龙椅之后,便用沉沉的眸光将他们打量了一遍,而那些已经在崩溃边缘的人已经开始颤抖了,害怕是其中之一的原因,也因为他们的身体已经几乎支撑不住了。
接着,纪雅臣便从高处扔下来一本明黄色的奏折,“昨天,我收到了许多同这本奏折内容相差无的奏折,不知道是你们太着急皇宫里面的事,还是因为你们太闲了,能给朕解释一下吗?”
众人又是一惊,神经再次绷紧一个度,他们再傻也明白了,纪雅臣是故意来这么晚的。
但是现在这种状况,他们的身体和精神都处理很疲惫的状态,即便是昨天抱着很有信心想法的人递交的那份奏折,现在他们也不知道该怎么应对纪雅臣的怒气了。
原本大臣们劝皇上扩充后宫这种事是很正常的,准确来说是他们有那种资格弄出这种事情,但是现在,他们却因为站了一个时辰,说不出那些冠冕堂皇的话了,因为疲惫的原因,他们都没办法好好的思考了。
所以,在纪雅臣怒声说出那句话后,朝中依旧是一片静寂,根本没有人敢接他的话。
这个现象纪雅臣早就预见到了,否则他为什么一定要推迟一个时辰出现,还特地说了那么严重的话,并不是为了表现出他的怒气,而是为了避免跟他们发生争执,很浪费时间和精力。
“没有人答话,看样子你们并不闲,不过日后如果有人太闲了可以过来告诉朕,朕一定会满足你们!还有关于扩充后宫的事,朕顺便告诉你们说一声,朕的后宫,除了皇后,不会再出现第二位,退朝!”
他说完,便一甩长袖,离开了。
于是,就这么出现了一个这么干脆就解散了的早朝。
而那些想要在扩充后宫这件事上的做文章的一些人,现在只想着快点找个地方休息一下,然后一动不动的躺着了,所以完全没有心思去想其他的事。
于是,这天早上,宫门口的侍卫们,看到的都是一个个虚弱到瘫痪的声音,被各自的手下扶着,好像只要一松手,他们就会倒下,然后就再难起身了的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