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从军确实听说过这柳城事变,十万大军,整座城池,眨眼间全毁了,那叫一个惨烈啊!”
“若是现在那牧秋语打开瓶子,这整个大燕城会不会也像当年那样……”
场中还有不少以前的老将,对此更是心有余悸。而听了这些谈话的人更是心惊胆颤,目光纷纷锁定托着瓶子的牧秋语,生怕她一个不小心就砸碎了瓶子,导致万劫不复的境地。
“没错,这个瓶子要是打开,所有人都会死,我也不例外。这也就是我说琴瑟大会没有半个人的缘故!”牧秋语冷笑,眸中的冰冷不减。
既然要玩,何不玩大点?
萧一乐放在古木轮椅上的手忽地一紧。
“萧阁主可是身体不适?”心细的轩辕清明可没错过萧一乐这动作,他猜测的果然没错。
“难道萧阁主也被那女人吓到了?”纪雅臣也注意到了,萧一乐,绝对有问题,那古木椅上的抓痕不浅,若是再用力一些,古木椅必会粉碎。萧一乐,绝对有问题!
萧一乐淡淡一笑,放开了手,说道:“鸩雨三千里,比天下第一杀手还可怕,在性命面前,谁能做到无畏无惧呢?”
眸光如星,摇曳生姿,依旧是如玉公子。
“这东西可是会毁了所有人的,秋语妹子你……应该是拿出来玩玩的吧!”纪朝云一吓,继续问道。
“这么可怕的东西,牧秋语不会来真的吧!”
“趁她还没打开瓶子,现在逃走还来得及吗?”
“整个大燕都有可能被毁,那还逃什么逃!”
“二哥哥,谢谢你这么帮我!”牧秋语一笑,看向楚轻铭,笑道:“皇上,牧秋语的这个答案可还满意?”
纪朝云也是一笑,被这小丫头猜到了,他就是在帮她虚张声势罢了。
“这个答案……”楚轻铭眸光如海水般得看着她,微微叹气,说道:“很满意!”
不满意能行吗,万一那是真的鸩雨三千里……
“对了就行!”牧秋语娥眉淡扫,殊地将银白色瓶子收回袖中,转身下了台,徒留众人一片惊愣……
不置之死地,又如何后生?
众人见牧秋语一身紫衣,轻裘缓带,身姿优雅,她不紧不慢地走回位置,步履有似闲庭信步,就那么缓缓而去,心里的那块大石头这才落下,但还是有那么点心有余悸。
牧秋语这个女人,既美丽又可怕,以后还是小心点,莫要招惹了她才是。
纪雅臣目光随着牧秋语,越看这个女人越觉得喜欢,就算她一身素衣,总有无法掩盖的光芒在她身遭,他再次庆幸他早一步夺了她的心,否则等其他男人也发现她的特别时,他要追到这人儿可就难了。
皇兄,轩辕清明,赫连铁树对她本就都有意思,如今又加一个不明不暗的萧一乐,他可得把她看紧了才是。
“玩得可尽兴?”一把揽过她,轻声在佳人耳边问道。
“还行!”螓首轻抬,看向无尽得意的某人。
还行?把所有人都吓得冷汗淋漓叫还行,难不成要死个一两千人她才能玩得尽兴。
纪雅臣咋舌,这女人倒是心狠啊,不过,他喜欢!
“如果能把你们几个也骗到,那就真的了不起了!”眸中一丝可惜流逝,又忽而一笑,想将所有人玩弄于鼓掌,那又怎么可能?
“骗?”身后的大红和大紫一愣,王妃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鸩雨三千里这么可怕的东西我家小姐就算有,也不可能轻易随身放着吧!”一旁的晚霞嗔笑道。
纵然无法得知第三局的题目,也无法防范于未然,但是小姐的应变能力之高,着实令人敬佩。
纪雅臣手中折扇忽地在大红和大紫的脑袋上各敲一下,他智绝天下的纪雅臣怎么收了两个这么笨的手下,秋语手下的朝霞晚霞比这两个傻小子可聪明多了!
“不管怎么说,牧秋语的答案是没错的!”楚轻铭凤目一斜,看向苏婉心道:“苏婉心,你和牧秋语的答案是一样的,不知你有何见解!”
苏婉心眸子微垂,咬了下唇,抬头道:“婉心的答案虽然和牧小姐一致,但是我二人的想法却有不同!”
这一局,牧秋语先下手为强,声势已然被牧秋语夺去,但她也未尝没有自己的看法,就算光环不如牧秋语,但是也是可以顺利过关的。
“哦?苏婉心,你便说说你的看法吧!”楚轻铭敛眉,说道。
“是,圣上!”苏婉心微微叹气,忽而高扬起头,将目光看向众人道:“《菩提偈》里曾说: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芸芸众生,无一不在因果轮回。树有繁盛凋零,人有生老病死,五百年前这琴瑟山庄还是一处荒郊,五百年后又不知是衰是荣,也尚无人知,所以婉心斗胆认为这琴瑟大会上空无一人!”
这一番话颇具哲思,人群反倒静了下来。
“说得好!”起身,拍掌,叫好,众人一愣,忽而也跟着鼓掌。
牧秋语?苏婉心一愣,最先支持她的人竟然是牧秋语!她……
“宗政太子对这些佛理向来深有研究,您说苏小姐这番话说得好是不好?”眉眼带笑,牧秋语目光在苏婉心与宗政清明之间徘徊。
好一个玲珑剔透的女子,如果能撮合她和宗政清明,她突然觉得,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
苏婉心也将目光看向宗政清明,那里,隐藏着深深的期许。多少年的努力,只为换那人的一个回眸……此刻,她是感激牧秋语的。
宗政清明淡笑,将目光投向牧秋语,明亮的眼睛里却有层层水雾一般令人看不透。这么急着将他推给别人了?
她可以心里没有他,但是不可以将其他女子塞给他,她已经入了他的心,融进了他的血,又怎能强行抽离!
牧秋语浅笑回应,不知为何,对上那样的眸子,心里竟然隐隐有些愧疚。但是她看不透宗政清明,不知是他隐藏太深,还是她不愿深究……
“说到修身养性,禅道佛学,场上怕是没有一个人比得上萧阁主啊!”宗政清明依旧浅笑,眸子却依然看着牧秋语,他这话便是将事情推到了萧一乐身上。
“太子曾说过,除了你师父怀山妙人外,你也常去普法寺与至明、至善两位大师切磋武艺,棋艺乃至佛理,又何必如此谦让?”推诿?这等小事,堂堂的清明太子也需要推诿?他的口水是有多珍贵!
“恐怕牧小姐不知道吧,萧阁主可是普法寺至善大师的高徒,清明不是谦让,而是不敢班门弄斧!”牧秋语,我意已决,你又能奈我何?
从头到尾,宗政清明的眼睛一直是望着牧秋语的,而苏婉心,就这样静静看着他,心,突然就冷了……
也许她再努力,那个人也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不觉得有什么,因为,他的心,已经被另一个人占满了,是否是因为她晚一步遇见他呢?
而另一个人,另一个人……
“哈哈,在天地日月面前,万物本就有如尘埃。苏姑娘的领悟深刻,渐入大境矣!”萧一乐看着眼前的这些痴男怨女,不禁笑道:“既已看破红尘,又何须执着?”果然,看破是一回事,做不做得到又是另一回事!
苏婉心下唇咬得更深,她强忍住眸中泪水,抬头,笑道:“听君一席话,胜读十年书,苏婉心谢萧阁主提点!”
“苏姑娘不必客气!”萧一乐淡淡而笑,也不多说。
“苏婉心,想不到你年纪轻轻,倒有这番见解。”楚轻铭也是一笑,说道:“这一局,你也过了!”
“谢圣上!”苏婉心微叹一口气,说道:“圣上,婉心身体有些不舒服,可否先行离会?”
离会?苏婉心已经捱过第三局的前半场,如果再撑下去说不过就能飞上枝头变凤凰了,此刻竟然说要退出,那不就是放弃这次机会了吗?
这苏婉心脑子不是坏了吧,众人唏嘘不已。
“皇上,请恕婉心先行离去!”蓝衣飘荡,身姿决然,牧秋语暗叹宗政清明不珍惜,多好的一个女子啊!
苏婉心小跑着离了场,嘴角挂着一丝苦笑……
既然那人不在意,那么一切的努力都是白费,她还坚持下去做什么,倒不如,眼不见为静……
“人都走了,你还卖什么劲,坐下吧!”纪雅臣眉眼一挑,将身边的人拉下,嘴里嘟囔着:“抓不到狐狸,还惹得一身骚了吧!”
“也许我高估了她!”牧秋语微微一叹,原以为这苏婉心够勇敢,想不到仍旧跳不出自卑的圈子。还没跟宗政清明说上半句话呢心就碎了一地,这回她不但没撮合好,指不定人苏婉心还要怨恨她呢,毕竟是她惹宗政清明那般的。
纪雅臣说得没错,她抓不到狐狸,还惹得一身骚了!
“别人家的事,以后你少管就是啦!”这女人怎么老想别人的事,就不会多想想他们两个人之间的事,自己都还没嫁人呢,就想着当媒婆了!
“以后听你的就是啦!”牧秋语耸拉着个头,叹道。
眼下还剩楚清环和杜芊芊的答案没有揭晓。(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