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正明看着牧秋语远去的背影，握紧了拳头，终是没有追上去。

牧秋语在御花园的一角发愣，她走到他身后，他都没有察觉。如果这是在战场上，牧秋辰真是有几条命都不够丢的。

他的眼眶红红的，看来是在离开自己的寝宫时又哭了一次。牧秋语不禁苦笑，这折磨人的东西，“牧秋辰，姐姐不知道你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是，不可以，你们是师徒”

“姐……我知道。”牧秋辰侧过身子看她，眼睛在阳光下闪闪发光，“我只是不敢相信自己对他的感情，我竟然，那么喜欢他，可是我知道我不能。”

在这一点，牧秋语不得不承认，牧秋辰比关正明要做的好。

“你只要答应我，再不与关正明往来，剩下的事情我就替你解决，关正明那里你不用担心，姐姐她也与我们没有任何关系。”

“好。”少年重重的点头，有些东西，生来就是不被允许的，既然他选择了放弃，那么关正明，再见，这一辈子投胎，我们一定可以在一起。

夜已经深了，纪雅臣看牧秋语的眼光异常温柔，今天的她很安静，很温柔，话不多，身上多了一丝成熟的魅力。

“不说话？事情解决了吗？”

牧秋语摇摇头，她只是在想在想一些事情。她今天回寝宫时那关正明还在，她就把牧秋辰得原话跟离关正明说了一下。

很奇怪，关正明突然没了一早的坚持，他只说了两个字，很好。牧秋语也不明白，她看着关正明离去的背影，他一步一步艰难的走着，同时也把自己生命中重要的东西给丢掉，今天过后，就是新的人生。

这样也罢。牧秋语的心头的石头轻了些。纪雅臣搂紧了牧秋语。听说今天关正明出宫门就晕倒了，他是被人抬着回去的，不过这些牧秋语就不必要知道。

“秋语，牧秋辰怎么样了。”

“嗯？他没事。”牧秋语晃了晃神，她听家里的吓人来报，说牧秋辰回去后就把自己关在屋内，怎么叫都叫不应，好几顿饭都没有吃，后来牧天行怒了，下令不许叫他让他饿死，牧秋辰却突然出来，看起来和往常一样。

他是释怀了。

国庆就在不几天后。这几天牧秋语太忙，都忘了去看轩辕月灵，小公主似乎是生气了，见她出来竟然不来摆件。

牧秋语也不恼，不过她不想看着轩辕夜凌那张脸，在门前徘徊着。

轩辕夜凌抿了抿嘴，看着那个徘徊的背影，走进去不知道和轩辕月灵说了什么，轩辕月灵出来了，但还是有些别扭。

牧秋语走了过来，拉住她的手：“身体可还好？我这几日处理的事情太多，不要怪姐姐。”

“皇后娘娘高看我了，不要这么说。”

轩辕夜凌咳嗽了一声，狠狠瞪了一眼轩辕月灵，什么么，轩辕月灵撅着嘴，在心里数落着轩辕夜凌，互什么短，反正都不是你的。

不过轩辕夜凌这一瞪还是很有效果的，轩辕月灵对牧秋语笑笑，那张美丽的脸颊和她心里的人有几分相像，好吧，看在某个人的面子上。

“姐姐，我在逗乐呢。”

牧秋语松了一口气，道：“这几天发生了一些事，而且又快国庆，姐姐没有闲暇的时间。姐姐会把事情给你解释清楚的。”

轩辕月灵一本正经的点头，牧秋语越发觉得着姑娘可爱。两个人牵着手往屋里走着，牧秋语给轩辕月灵讲着这几天发生的事，她的她的完全坦白，让轩辕月灵感觉不可思议。怎么可能，断袖之癖？她的脸色很难看，但是听到后来，她也就释然了，关正明对牧秋辰来说，什么都算不上，而她，只要她想，牧秋辰就是她的。

听牧秋语说，牧秋辰不吃饭的时候，轩辕月灵脸色瞬间就变了。牧秋语安慰着她，让她不要担心，说牧秋辰已经没事了，轩辕月灵这才罢休，但她的魂魄早已不在牧秋语身上。

“轩辕月灵，你有没有在听本宫说话。”

“啊？姐姐……有在听你说，你说国庆马上就要来了让我和你一起布置，对了，国庆来了，那牧秋辰是不是也会参加，我又能见到他了吗？”

牧秋语挑了挑眉，仿佛有一口血卡在喉咙。这是你未来的弟妹，牧秋语，你要忍。她在心里这样想，眸子里带着笑意：“是的，国庆节是举国欢庆的大节日，皇亲国戚都要来，这次你和轩辕王子更是代表邻国，这次的国庆必然会比以往都盛大。”

接着，牧秋语对轩辕月灵讲了有关国庆的一些细节。轩辕月灵听的仔细，很快两人都开始着手布置。

转眼间国庆到来。为了这次国庆，纪雅臣早就命人修了一座宫殿，前两个月才完工。牧秋语曾为这件事情和纪雅臣发生了一些争执，他不该动用国库里的钱，那些钱明明是为了有天灾时用来救济百姓的，可现在有一半钱都用了建这所宫殿。但是踏入这座宫殿时，牧秋语心里的难过都伤心了。

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榻上设着青玉抱香枕，铺着软纨蚕冰簟，叠着玉带叠罗衾。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直如步步生玉莲一般，堪比当年潘玉儿步步金莲之奢靡。只见寝殿内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牧秋语眼里藏不住的惊异，轩辕月灵也是。今日她们打扮的都很华丽。轩辕月灵一袭绯色烟水暗纹广袖曲裾罗衣，以缠枝花样压裾，袖口又添盘银月牙纹样，浅金色的绸面宽腰带，以银丝缠出芍药花纹广袖低垂，如云曳地，若朝霞明灭之光，桃枝夭夭之态，衬得那墨眸更若月射寒江，秋露含霜。牧秋语淡粉色华衣裹身，外披白色纱衣，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和清晰可见的锁骨，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轻泻于地，挽迤三尺有余，使得步态愈加雍容柔美，三千青丝用发带束起，头插蝴蝶钗，一缕青丝垂在胸前，薄施粉黛，只增颜色，双颊边若隐若现的红扉感营造出一种纯肌如花瓣般的娇嫩可爱，整个人好似随风纷飞的蝴蝶，又似清灵透彻的冰雪。

然而就是这样的打扮，与这宫殿比起来也是黯然失色的，更不要说其他人了。

不过这并不能影响众人的心情，大家一边赏着这华丽的宫殿，一边畅谈。

牧秋辰等人还没有来，轩辕月灵没那么大兴致，做在一边吃着糕点。

牧秋语的目光时不时朝她望去，有些担心。突然腰上被一只手搂住，她回过头，对上一双如墨般的眸子。今天的纪雅臣也和这宫殿一样，格外让她心动。

纪雅臣身着玄衣交领，内衬鸦青对襟，外罩幽紫长袍，却在腰处斜斜揽了一条腰带，下坠白玉云纹玉珏，宛如当风；及肩而下一路蜿蜒皆绣了银线花纹，其形也状如幽兰，而通身仿佛流光溢彩，邪魅不可方物；深紫广袖，墨色护腕，五指皆以浅紫手套包裹，此时放于她的腰间，两个人在一起，就是一幅画。

“专心，不要去看她。”她听到纪雅臣低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什么不要去看她？牧秋语又偷偷瞄了一眼轩辕月灵的方向，只觉得腰间又是一紧，这个小气的皇上！

她怒视着他，但脸上的笑意不曾消失。

两人正闹着，突然有琴声从远处飘来。整个大殿一时间安静下来，牧秋语也沉浸在这醉人的琴声当中。

而宫殿外那人，坐于殿外台阶之上，和纪雅臣穿衣不同，这个男人内衬墨色长衣，身着黑色长袍，腰间松散不曾带有东西，但那，那块有着精致花纹的玉佩也啊不同凡响。他玉手轻挑银弦，双手在古琴上拨动着，声音宛然动听，有节奏，宛如天籁之音，过了许久，结束了这首曲子的弹奏。牧秋语没有看清他的脸，但是那种感觉让她很是熟悉。

琴声再次响起，但是这一次大家看的却不是那个人的方向。是在大殿的一侧。水晶珠帘逶迤倾泻，帘后，有人披纱抚琴，指尖起落间琴音流淌，或虚或实，变化无常，似幽涧滴泉清冽空灵、玲珑剔透，而后水聚成淙淙潺潺的强流，以顽强的生命力穿过层峦叠嶂、暗礁险滩，汇入波涛翻滚的江海，最终趋于平静，只余悠悠泛音，似鱼跃水面偶然溅起的浪花。

一曲终，众人愣了有好几秒，纪雅臣带头鼓起了掌，然后是牧秋语随后是众大臣。

轩辕月灵起身朝牧秋语行了个礼，向门口的方向走去。牧秋语知道了那人是轩辕夜凌，心中虽有些不尽然，但还是对他的琴技深表佩服。那珠帘后的人？牧秋语探头望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