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佣兵超市出来的时候，德雷克还一脸茫然。

他知道钱很重要，也知道哥谭之所以变成这样，都是钱在作怪，但却做梦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亲眼见证这一幕。

来佣兵超市买武器的家伙，十个里面有九个亡命徒。

若是正常情况下，没有人会在这里闹事，毕竟军火商的手里，拿着的永远是最厉害的武器。

在没有利益冲突的前提下，谁也不想招惹这些家伙。

但是当钞票放在眼前，能忍住不伸手去拿的就没有几个了。

白人的反应是正确的，他若在僵持几秒钟，说不定便会被一发子弹击穿脑袋。

当场被打脸的情况，虽然令他有些不悦，等钱到手，丢点面子又算得了什么。

他真的为德雷克提供了不少线索，死亡的流浪汉所在的区域，正是俄罗斯帮派常混迹的地方。

他们并没有完全占领那边，由于龙蛇混杂，各种移民也很混乱，经常会发生莫名其妙的打斗甚至是枪击。

为了避免将精力牵扯在这里，俄罗斯帮派只花费了一小部分精力维持明面上的治安，至于私底下他们搞什么小动作，只要不惹出大麻烦来，通常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况且在那片区域内，几个人甚至十几个人的小帮派组织，多如牛毛，即便他们想管，也浪费不起这个精力。

投入和产出成不了正比，谁也不喜欢做这样的买卖。

虽然如此名义上的统治权，还是给俄罗斯帮带来了很多便利，情报便是其中之一。

在白人的口中，那名流浪汉其实已经不是第一个受害者了，在他之前几乎每隔一个星期便会有人死于飞刀之下。

只不过这些家伙的尸体通常会被黑色塑料袋包裹好扔到垃圾箱里。

那里是默认的回收站，只要被扔过去的尸体，就会被其他人捡去。

底层的老鼠各有各的门道，人活着的价值虽然大，事后的尸体同样不小，有的时候也能发挥出很大的作用了。

所以专门盯着尸体的家伙，相当不少。

况且那片混乱区域，只要没有人惹出乱子，死点人又有什么关系，根本没有人在意。

说了一大堆前情之后，白人给出了一个名字，比克·莫斯洛克。

这家伙是个偷渡来的南非黑人，玩了一手好飞刀，曾经在这一片出没过，也有人曾看到他跟几个流浪汉混在一起，不知道说些什么。

这家伙专门做绑人的生意，通常情况下跟着目标到达偏僻之所，便可以达成目的，因此不少人都知道他。

白人承诺，今天晚上便会把这家伙找到严刑拷问一番，争取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相关证据链都搞出来，然后在第二天装一个大大的礼盒，给德雷克送到警察局去。

高宁当时询问了德雷克的意见，只是他似乎沉浸在自己的世界当中，根本没有什么反应。

于是高宁便做主答应下来，等白人离开之后，德雷克才有些回过神来带着高宁，原路走出了佣兵超市。

回到车上，高宁发动汽车向警察局的方向驶去。

冷风一吹，德雷克似乎清醒了一些，他扭过头来看了看高宁，神色逐渐平静下来，说道：“案子不是怎么办的！”

“办案的方法无关紧要，只要能抓到凶手，我们就算达成了目的！”

“可就是一万块！”

“那又怎样？”高宁不以为然。

德雷克怪异的看了他一眼：“说的也是，我忘了你的背景出身，一万块对你来说或许跟一块钱没什么区别，但你别忘了这里是哥谭。

有钱除了代表你，可以拥有很多特权之外，也代表着你会成为很多人的目标，区区一个警察，随手便能扔掉平常人几个月的薪水。

而跟他同样有钱的家伙不是哥谭是根深蒂固的大家族，便是黑暗之中的头头脑脑，都是普通人惹不起的。

相比之下，他们会乖乖听你的话，咬你扔出来的一根骨头，还是把你抓起来当做下金蛋的鹅呢？”

德雷克这一番话，说的可谓语重心长，确实是站在高宁角度上考虑的。

不过他显然不知道，这其实正是高宁的目的所在。

高宁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什么。

德雷克见他并没有往心里去，有些失望的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也不再说什么。

不管过程如何，这个案子总算是有些头绪了。

他准备回警察局先查一查这个叫做彼得的家伙，若是能够先一步找到他，制服他，便能为正义扳回一局。

车子路过警察局附近街口的时候，德雷克忽然看到了一个人。

“停车停车！”

高宁缓缓将车靠在路边。

德雷克探出半个身子对人行道上的几个姑娘大声招呼道：“戴娜！戴娜！”

三个青春靓丽的姑娘并排行走，中间金色头发的应声转头，看到德雷克的时候，脸上露出了一丝惊喜。

“爸爸！”

金发姑娘一路小跑过来，像是一头欢快的小鹿。

“你怎么会在这？”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德雷克指了指不远处的警局：“我刚刚办完回来，你呢？”

“切尔巴克夫人临时有事，所以课程被挪到了下午我们就提前放学了！”

金发姑娘的目光扫过高宁，眼睛突然一缩。

高宁细细打量她的五官轮廓，脑海中迅速闪过了一个画面。

原来是她！

那天晚上在酒吧遇到的黑金丝雀，这小丫头还挺谨慎，知道出来混套个马甲不但化了妆，戴了黑色的眼罩，还把自己的头发藏在了黑长直假发里。

要不是自己记忆力不错，说不定还真的被她蒙混过去了。

高宁嘴角微翘。

“爸爸，这是谁？你刚刚抓到的新犯人？”戴娜故意说道。

“不是，这是我……”

说到一半时，德雷克却突然顿了一下，他忽然间想起了刚才高宁随手扔出一万块的动作，再看看自己女儿，他果断下了个决定。

“没错，这就是新抓到的罪犯，很危险，千万不要靠近！”

高宁笑容一僵，看一下德雷克：“你……”

“是么？”戴娜狐疑道：“怎么是罪犯开车？”

“因为特殊情况了，好了好了，你快点回家吧，我们也该走了！”

德雷克几乎是催促着，将女儿赶走，知道她和两个小伙伴的身影消失，他才松了一口气，坐回到副驾驶上。

高宁翻着白眼儿敲了敲方向盘：“我需要的解释！”

“你……”

德雷克刚要说话，后面车门忽然拉开，坐进来了一个发型奇怪，穿着西装的小矮子。

两人回头看他，小矮子露出个诡异的笑容。

“德雷克警官，我有个秘密想告诉你，是关于韦恩夫妇被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