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晴空,一片蔚蓝,顷刻之间,阴云密布,风起云涌。
穹中滚云密布,如似这民众之心,心底布满了阴霾,这乱世之中百姓终不见光明。
这条山路蜿蜒悠长,虽时已入秋色,但道路两侧绿树成荫,一颗颗万古长青的松树,翠色莹绿,树影横斜,松针随风抖颤。
“有趣!我倒要瞧瞧这十八寨中有何高人能伤我性命!”独孤胜一语道出,显然是要为民除害。
说着,便纵身下马,瞧着远处成群结队的村民,一眼无界的远瞩着远方。
村民中上至年近百岁的老人,下至乳臭未干的孩童,皆垂头丧气,埋头垂发,黯然无神,哀怨声中掺杂着孩童啼哭,妇人的哀怨。
“民心所向,即为善,百姓不耻,即为恶”,独孤胜说着,牵着骏马,迈着碎步,随后目光近览,瞧着与他擦肩而过的村民。
独孤胜对尉迟德说道:“尉迟太保,朝廷昏庸,我辈岂能无知,但身在江湖,若不行侠义之举,是否有愧侠字”。
尉迟德说道:“侠者仗剑江湖,但并非诸事皆有插足之念,朝廷多次出兵无功,无计可施,依我之见,不如绕路而行,暂且避让”。
独孤胜说道:“区区小贼,杀了便是,为何偏要避让”。
两人势力本就对立,虽然独孤胜与子进结义金兰,但也是借酒后醉意的权宜之计,二人心思缜密,各有报复。
明则称兄道弟,暗中却是互相利用,取之所长,补己之短。
尉迟德心想,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江湖凶险,若无利益可言,绝不无事生非为,招惹麻烦,这也是绝大多数人的心思。
独孤胜心想,锄强扶弱才是侠义之举,我身出云涧崖,若能行侠仗义,名传千里,为了名声,光大我派,何乐不为。
独孤易心想,天下苍生,不分贵贱,生于百姓,造福百姓,见百姓有难,怎能置之度外,世人皆为爹娘生养,既然山匪杀人害命,必得严惩!
慕容秋婵见三人意见不一,各持己见,说道:“不如就依师傅所言,绕路而行吧!师傅见多识广,既然师傅择路而行,必有用意”。
独孤胜不断思索,口中自言自语道:“十八寨,我先前略有耳闻,但在江湖之中并无威信,近些年更无动静,只是一群乌合之众,散沙凝聚,迫害百姓罢了”。
但见他脸色凝重,神情呆滞,陷入深思,又自语说道:“近来名剑谱倒是名传千里,声震四海,此事是否与名剑谱有关”。
名剑谱自兵神榜之后,新崛起的神兵风波,传闻共有百剑之多,持剑人有善有恶,遍布江湖,其铸料也为天外陨石,经能工巧匠精心锻造。
百年前便有名剑谱之说,但那时名声不振,自是不比兵神榜声名远扬。
可现如今兵神榜大多隐于乱世,其名声亚于名剑谱。
独孤胜想来,那八雄巨剑便是名剑谱其中之一,巨剑八雄,当世少有人能与之匹敌,但在名剑谱中仅排名三十有一。
朝廷多次围剿十八寨,皆为无功而返,想到若是朝内无高官护佑,定是这十八寨中高人居多,想至此处,难免不让他想到有关名剑谱的关联。
尉迟德说道:“极有可能,天罗七煞、地网八雄、鬼使九怪、神差十将,所持兵刃皆为名剑谱上的神兵,但名剑谱神兵居多,又散落江湖不知去向,其实我也猜想此事关乎名剑谱”。
他也纵身下马,瞧着远处,说道:“你可还记得寒光?”
独孤胜亲眼目睹了那日在地下牢房,未曾见寒光出手,江庵就被碎尸万段,寒光寒魄神秘莫测,其威力不容小觑。
独孤胜说道:“寒光凝霜,寒魄锁魂,阴阳双剑,寒光守护,寒魄索命”。
尉迟德说道:“不错,如此惊世之剑,在名剑谱中未进前十,寒光名列名剑谱中十之有三,寒魄名列名剑谱中十之有四,而巨剑八雄传闻一人屠国的邪世之剑,在名剑谱中仅仅排名三十有一!名剑谱素有百剑之说,若是与十八寨同流合污,沆瀣一气,也并非不无可能”。
尉迟德走到独孤胜身前,又道:“所以,我建议绕路而行,以免多生事端”。
独孤易说道:“尉迟大哥,难道我等就放任山贼强抢横夺,残害百姓,而将此事置身事外吗!”。
尉迟德笑道:“山贼作恶多端,伤天害理,自是天理难容,自当由上天惩罚,我等还是做好分内之事,去找寻神兵吧”。
只见尉迟德挺身上马,欲要奔走赶路,独孤易叫道:“可这些百姓无处容身,慌逃在外,风餐露宿,怎能视而不见”。
独孤易站在尉迟德马前,又道:“待百姓流亡在外,惨死街头,上天再去惩罚,又有何意义,为何我等不能伸张正义,替天行道!”。
“好一个伸张正义,替天行道,三弟,我也正有此意,不如先进村中探个虚实,若是能替百姓扬眉吐气,岂不大快人心!”独孤胜说道,但他眼神斜目略过尉迟德,显然是特意与他逆向而为。
独孤易说道:“好!二哥,我与二哥一同前去!向来邪不胜正,善恶有报,若能替天行道,死而无憾!”。
尉迟德脸色无奈,心想“我不让你二人前去多管闲事,是想保住你二人性命,不想你二人白白去送死”。
尉迟德说道:“既然主意已定,我也无话可说,只是若出了意外,可别怪我不曾良言相劝”。
他转身瞧了一眼马车,又说道:“莫非二位要带着两位姑娘一同进村?”。
独孤胜说道:“月儿姑娘身子虚弱,身无半点功法,在这荒山野岭,怎能让人放心,不如三弟你留下来,保护二位姑娘,我与尉迟太保前去探个虚实,”
慕容秋婵说道:“师傅,我也与你们一同前去,路上好有个照应”。
尉迟德说道:“谁说为师要去了!胡闹!为师只是劝阻二位少侠莫要心存侥幸,此行凶险万分,莫说未曾提醒二位!”
看来尉迟德必是了解内情,但见他脸色一变,神色虽平稳如常,但眼神闪烁,似有惊恐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