尉迟德面目惊恐,神色大变,双手抱拳道:“此话语乃欺君之罪,大逆不道,如若传到圣上耳中,定当诛九族”。
“呵呵,但说无妨,只是前尘往事,不提也罢,免得勾起伤心之事,让人心情不悦,你若想了解一二,老夫也可与你讲述,只是老夫也时日无多,只怕再不讲出来便没了机会”。龙老前辈道。
“难道前辈与当今圣上当真颇有渊源”?尉迟德问道。
“其实我与前朝圣上乃一母同胞的兄弟,那时后宫勾心斗角,母后怕我俩兄弟被那后宫嫔妃加害,一出生便一个立为太子,另一个则藏于民间,暗中保护太子,我便就是那个藏于民间的,后来前朝圣上心中深感有愧于我,便将王位传与我那不成器的儿子,我儿自小在宫内长大,不与我相认,竟派人加害与我,老夫这双腿便是被那不孝子所害”。
龙老前辈长叹一口气又说道:“那日老夫乔装悄悄进宫与那不孝子相会,没成想那不孝子不但不相认,竟恶言诋毁,老夫一怒之下离宫而去,后来得知那不孝子怕与我相认使他太子之位不保,便派人加害于我,后来老夫一人在此处不远的酒庄饮酒,谁知那不孝子竟派人在酒中下毒,老夫中毒之后被他派的几百人堵截,老夫一路杀一路逃,逃至此处毒性发作,被那贼人推下悬崖,待老夫醒来,发现五脏俱损,虽功力深厚不致命,但双腿却保不住了,在此处已过半生有余,事到如今老夫已然看淡一切,人生区区不足百年,好坏皆一日三餐,卧榻一席,与世无争,如此甚好”。
尉迟德听完恍然大悟道:“前辈有所不知,如今圣上龙体有恙,当朝三殿下、五殿下、九殿下都觊觎皇位,明中以礼相待,暗中却勾心斗角,太子本性纯良,恐怕早晚会被贼人所害”尉迟德说道。
尉迟德双手抱拳,再行大礼道:“在下乃当朝太子贴身侍卫,受太子之命,在此处暗中保护八王爷,八王爷微服私访,体察民情,深受百姓爱戴,平日里太子与八王爷交情甚好,八王爷一心辅佐太子,只怕三殿下、五殿下、九殿下视八王爷为眼中钉,肉中刺,会在此处设伏,加害八王爷”。
“老夫已不问世事,如此世俗之事定当听天由命”。龙老前辈道。
“前辈三思啊,当今圣上昏庸无能,又染病在身,终日不理朝政,至百姓与水火,不闻不问,文武百官多半被三殿下收买人心,忠臣良将多半被陷害死于非命,太子也危在旦夕,前辈”!尉迟德心急如焚道:“望前辈三思,那都是您的亲骨肉,晚辈虽一不足轻重之人,见他们骨肉相残,不忍直视”。
龙老前辈持拐向前道:“尔等不用激老夫,老夫已近期颐之年,就算老夫有心,只怕老天不容,这残崖断壁数以万丈,就算你轻功了得,想出去也岂非易事”
“不试他一试,怎能得知我们出将不去”尉迟德话音未落,只见轻身一跃,仅是一跃便跳上两丈有余,见他将子母连环叉刺进石缝之中,随后仅靠臂力将子叉再刺于另一道石缝之中,循序渐进,片刻功夫,便爬至百丈,有些体力不支,尉迟德满脸大汗,抬头一望这断崖,竟攀爬不足十分之一,而且越往高处石壁越是坚硬无比,并且光滑满是青苔,每爬高两丈,便再滑下半丈之多。
慕容秋蝉见状高呼:“师傅,您多加小心”。
龙老前辈摇摇头,示意徒劳,白费力气。
尉迟德向下一望,正观那龙老前辈摇头叹气,心头一冷,便滑下断崖。
“徒儿,且随为师回到小筑,为师要与你继续研究如何能破这十八剑”龙老前辈说罢,单拐点地,另一只手挽起独孤易飞向半空,踏过几条树枝,便不见踪影。
独孤易心中郁闷,实在不想拜师,他的初衷本是出村只为寻得伴侣,顺便查一下王大力的真正死因,但中途事变,自己辛辛苦苦练了五年的伏虎内力,在顷刻间化为乌有,身处这崖底险境,并非他所想,那慕容秋蝉虽答应做他伴侣,刚才却未提此事,孤独易心中不解,不知如何是好,他灵机一动,本想拜托龙老前辈,却发现这龙老前辈内力深厚,使他动弹不得,龙老前辈已查觉独孤易的行动,不停在树枝间踏风踩叶加快速度,笑道:“跑也跑不掉,你就在这崖底陪老夫练功便好”。
独孤易双手用尽力气,想要推开龙老前辈,一边道:“前辈就不怕我练成剑法,害你性命”。
“你不会的,老夫行走江湖数十载,遇人无数,只观面相便能分清善恶,你若能伤害与我,就算是老夫这江湖白走一遭”。龙老前辈说完,小筑已在眼前。
尉迟德与慕容秋蝉紧随其后,也一并赶到。
尉迟德道:“想不到前辈竟有这如此清闲幽静之所,甚是雅兴”。
龙老前辈并未搭话,只是进这木屋拿出了一柄剑,道:“此剑名为利锋剑,乃老夫挚友所赠,今日老夫见他无用,便转赠与你,算是老夫收徒之礼,你拿去好生珍惜,不得丢失”。
说罢,扬手一扔,那剑便朝独孤易横向飞来,独孤易伸手一接,只见独孤易连人带剑一起倒在地上。
“老夫忘了你不会内力,老夫鲁莽了,不过老夫今日便教你修炼内力,你且做好准备”。龙老前辈说完,将手放进怀里似乎要掏什么东西。
尉迟德见龙老前辈不予理睬,似乎对刚才攀崖一事有所偏见,便对独孤易抱拳行礼道:“多谢小兄弟救命之恩,日后如若小兄弟有何难处,使唤便是,以报恩情”。
孤独易赶忙抱拳回礼道:“不用,不用,举手之劳,不足挂齿”。
“我见小兄弟,内力惊人,师承何派,可否相告”?尉迟德上下打量了一番孤独易道。
“我没有师傅,只是在家乱练罢了,只是与那恶人拼尽内力,现在也如常人一般”独孤易道。
“功力可以再练,人品可不是练出来的,我见小兄弟一身正气,可否告知姓名,改日也好认得”。尉迟德带着满脸诚意道。
独孤易心想,他自小在村中便唤作小童,偶遇独孤胜才为他曾与一名字,回首一想,便道出:“独孤易”。
龙老前辈眉头一紧,一瞬之间,便来到孤独易面前,道:“你叫什么,再说一遍”!
“孤独易”。
“独孤武林是你什么人”?龙老前辈再次询问。
独孤易心中一颤,见龙老前辈面目狰狞,表情如兽,本是慈祥老头,突然凶神恶煞,让独孤易心中感觉不妙,他喃喃道:“不曾认识”。
“那独孤傲云是你什么人”?
“也不曾认识”。
“嗯?天下独孤家,竟不识得这二人,你算什么独孤家的人”!龙老前辈气焰嚣张道。
尉迟德见状道“前辈,方才见前辈提到独孤二字,似有不快,难道前辈与孤独家有何仇怨”?
龙老前辈拄着双拐,向木屋缓缓移步道:“非也,只是老夫想起那忘年之交,心中急切,并非仇怨”。
“尔等去砍些柴来,生火做饭”龙老前辈突然想起什么,又道:“后院巨石刻有武功剑法,没有老夫的准许,不得自行修炼”。
尉迟德应声。
“走走,我们也去抓些鱼来”慕容秋蝉见龙老前辈回到木屋,方才退下羞涩,拉着独孤易的手向小溪处走去。
“你先前答应的事,还作不作数”独孤易在林中走着说道,此刻已听到那溪水之声,他偷偷看了一眼慕容秋蝉,见慕容秋蝉身材婀娜,皮肤白净,只是看了侧脸,长发飘飘直披到肩下,那双眼睛就如同泉眼,炯炯有神,放出光彩。
“先前?先前什么作不作数”?慕容秋蝉反问道,她一边说着,一边采着野地的花儿。
“就是我们被关押的地方,你答应做我的。。。”说到这里,溪水声急促,将独孤易的话压了回去。
慕容秋蝉女子稚气也漏了出来,来到小溪旁,用手撩起水花,欢快叫着:“快来,快来,这里的水好清”。
独孤易见慕容秋蝉并未听清刚才所说,干脆不再去问,将老前辈所赐之剑插在地上,与慕容秋蝉抓起鱼来。
溪水急流,两人光着脚丫在溪水边抓了几十条鱼,用树枝穿成串,这时独孤易脚下不稳,一个趔趄,倒向溪水急流中。
慕容秋蝉懂些功夫,说时迟那时快,只见慕容秋蝉大迈一步,一把将独孤易搂在怀里,由于俩人偏离重心,刹那间便一起倒在了溪边,独孤易被慕容秋蝉紧紧的压在身下,他右手紧紧地抓着慕容秋蝉的左肩,心想男女授受不亲,本能的将左手放在胸前,想要推开慕容秋蝉。
独孤易大惊失色,赶忙将左手放开,慕容秋蝉失去独孤易左手的支撑,身子向下倒去,只见慕容秋蝉粉嫩的嘴巴将要贴上独孤易的脸颊,不由微微屈膝,只见慕容秋蝉的膝盖顿时顶在了独孤易的裆下,独孤易苦不堪言,也随之大叫一声,两人一同滚入溪流,这溪流急促,竟将两人一路顺溪流而下。直到溪流尽头,眼前呈现一处大水潭。
水潭长约二十丈,宽约五十丈,呈上圆下方形直通这溪流进水之处,此处草木旺盛,树木茂密,常年受水流冲击,周围尽是些奇形怪状的山石。
独孤易紧紧的抓住慕容秋蝉的衣服,直到坠入深潭,只听滋啦一声,慕容秋蝉的外衣承受不住身体重量,已然撕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