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舍朝阳,舍内干净整齐,墙上名人字画,画有山水鸟兽,栩栩如生。
一扇纸糊的窗户被打开,露出了一张美丽动人,貌比花娇的容颜。
上官婉儿打开窗,传来了街市热闹的嘈杂声。
月儿躺在榻上,已敷了药,正处在睡意中。
此刻晴空万里,鸟语花香,令人神清气爽。
上官婉儿与月儿同处一室,休息了一夜,褪去了倦意,使她伸了个懒腰,倚在窗前瞧着过往的行人。
子进将众人安排在王城中最好的客舍,一楼酒馆传来了鱼肉之美,让人垂涎三尺。
二楼雅间分为包厢以及客房。
上官婉儿瞧了一会儿,便觉无聊,走到桌前倒了一壶清茶,慢慢品味。
她看到躺在榻上的月儿也是极为可怜,毕竟亲眼所见其娘亲被杀。
怜悯之心,人人有之,上官婉儿也是如此。
独孤胜早已醒来,他发现卢晚晴命云涧崖众弟子回到云涧崖,而卢晚晴却悄悄藏在暗中,守着独孤胜。
独孤胜整了衣冠,理好了束带,乎听房顶一阵瓦砾声响,说道:“鬼鬼祟祟的成何体统,不是命你先行回去,我随后就到,为何行此苟且之事”。
卢晚晴附在房顶,自知行踪已被独孤胜发觉,便跃下房顶,由窗而入说道:“师兄,你为何与朝廷的人混在一起,难道你已忘了百姓疾苦,想要贪图荣华富贵吗?”。
独孤胜狠狠的瞪了卢晚晴一眼,说道:“胡说!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师兄,我的事不用你管,师兄自有安排”。
他走到榻前,持起立在枕边的百当剑,又说道:“师兄命你速回云涧崖,不得耽误!”。
卢晚晴撒娇般的往桌前的凳子上坐下,说道:“师兄不说,我便不走”。
“你!”独孤胜本要怒斥,心想卢晚晴为他守了一夜,自是放心不下,说道:“这位二殿下倒是有一副侠义心肠,可见其爱民如子,不难看出他有意称帝,定会邀我助他一臂之力,师妹,你想想,我等行侠仗义,能解百姓一时安危,却无法让全天下的百姓过上安居乐业的日子,若让明主当上一国之君,岂不是天下所有百姓之福”。
“师兄!难道你想与朝廷同流合污?你若与这些奸臣贼子沆瀣一气,怎么对得起师傅一生的光明磊落”卢晚晴惊讶道。
“师妹,你与我自小青梅竹马,我独孤胜是怎样的一个人,难道信不过吗?”独孤胜说道。
“可是师兄!”卢晚晴又站起身道。
独孤胜将百当剑握在左手,伸出右手抚摸着卢晚晴的额头,说道:“好了师妹,相信师兄,这天下总有一天会太平盛世,百姓终会安居乐业,听师兄一言,先行回去,师兄随后就到”。
独孤胜说完便走出了房舍。
而卢婉婷闷闷不乐,矗在桌前,轻咬着嫩唇,脸上挂着不满之色。
独孤易好久没能好好的睡一觉了,但这一夜,他却难以入眠,心中担忧着月儿。
月儿一家母女是他的恩人,就像一把利剑将恩情刻在了心里,至死不忘。
他想起月儿的娘亲惨死街头,尸体还被官兵无情蹂躏,他越想越恨,这世间何为公平!何为仁义!
不由的使他想起了王大力生前对他的百般好处,而王大力之死,他总觉得事有蹊跷,他慢慢的觉得有些倦意,这才缓缓睡去。
一觉醒来,倦意全无,盘膝而坐,运行伏虎九拳,气走全身,经脉真气流动,内力如滔滔大河,涌进丹田。
伏虎九拳乃是内功一派,讲究拳、掌、爪、指、其形随意,其意随力,伏虎九拳功法深奥,突破六式已是万难。
独孤易见天色尚早,便在房内操练一遍,他一拳一式,虎虎生风,力道刚猛,真气外露,他每伸掌出拳,都犹如虎扑,身形如游龙。
昨夜,尉迟德受二殿下子进之命,已将余下的少女解救,并带领官兵彻底搜查了艳香楼。
艳香楼这种地方,虽为烟花之地,无论未娶的男子还是有婚配的男士,都愿来此消遣,自然生意日进斗金,堆金积玉,而江庵收藏的金银珠宝更是富可敌国。
子进命人细细清点了那些金银玉器,足以买下半壁江山。
子进很晚才睡下,他对着烛光痴痴地发呆,心想王兄欲要称帝,若王兄登上王位,他便真的成为一个碌碌无为之人。
到时即使继续痴傻扮呆,也怕是有命不保。
于是,他便做了一个决定!
他坐在桌前举着茶杯,将双眼眯成一条缝,盯着烛光,忽然放下茶杯,轻轻拍了三下手掌。
啪啪啪!
窗户被猛的破开,由窗而入跳进了十九人,每个人身穿黑衣斗篷,斗篷上绣着金色纹路的鬼头,带着神秘,跳进房间便单膝跪地,抱拳行礼。
八雄守在子进的门外,忽听得声响,为了确认殿下是否安全,问了一句:“殿下是否已安歇?”。
子进回应道:“正准备安歇,你去吩咐店家,明日准备一席大宴,本王要宴请各路江湖好友”。
八雄性子耿直,应了一声便走下楼去。
卢晚晴本在独孤胜房顶,忽听到子进房内动静,他便悄悄躲在一旁从窗户瞧着子进房内。
眼前一幕让他瞠目结舌。
“鬼使九怪!一、二、三、四、。。。十七、十八、十九!”卢晚晴眼前黑压压的一片清一色的黑斗篷,足有十九人!
“鬼使九怪!鬼使九怪,按道理来讲应该有九人才对,以白天的情形来看,鬼使并非这二殿下所能驱使之人,为何当下却对二殿下俯首称臣?”。
卢晚晴不停地念叨着,忽然,当他念到第十四遍的时候!
“鬼使九怪!鬼,十九怪?”卢晚晴当即愣住。
心下又想:“管他几怪,反正没一个好东西!”。
只见子进朝着鬼使众人,时而伸出食指,指指点点,时而伸出拇指,左右一指,似有周密计划吩咐众人。
世子子惠,兵权在手,然当今王上虽是深明大义之人,却忌惮世子,世子能征善战,持有重兵之权,朝堂上下无一不敬。
上朝可持佩剑,面见王上可免去参拜,可谓是臣对君最无礼之举。
子惠早已有篡位之心,只是时机尚未成熟,他也怕一失足成千古恨。
但篡位登基之时便是明日。
子惠也安排了周密计划,甚至吩咐尉迟德跟随二殿下子进,观察子进的动向,却不知子进已将尉迟德掌控在手,成为了子进的棋子。
明日势必有一场大战在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