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王城恢复了热闹景象。
随着金甲卫退去,街市人来人往,络绎不绝,灯红酒绿的入夜之色,当真是体现了王城之中的繁华体貌。
独孤易发现了艳香楼隐藏的密道,他只进入密道东侧,而西侧还有一处洞口不知通向何处。
上官婉儿瞧着热闹,突然不见了独孤易身影,便也潜进艳香楼,发现了西侧的密道。
她前脚潜进艳香楼西侧密道,正是独孤易与子进、八雄、以及神秘女子赶回艳香楼之时。
西侧密道地质松软,使足深陷泥泞,墙壁生满了青苔,行进几步便传来腐烂恶臭,洞口狭隘,勉强一人弯腰而过,上官婉儿女子之身本就矮了些,刚好可以直立而行。
她心中揣着好奇,见洞中忽明忽暗,多有诡异之相,便左手持刀,右手握紧曜芒刀的刀柄,不敢有半点松懈。
恶臭越发浓烈,她蹒跚而行,一边瞧着泥泞的道路,一边瞧着密道深处的黑暗。
隐约中传来低声的抽泣与无力的呻吟声,抽泣声繁多,似有十几名女子苦苦哀怨,正当上官婉儿探头去瞧之时,乎听身后一声历喝!
“你乃何人,在此作甚?”。
上官婉儿转身向身后瞧去,虽然光线暗淡,却依然能瞧得清楚江庵那张肥硕的脸庞。
“我。。。我。。。”上官婉儿一时激动,慌色失态,一时之间竟不知该如何解释。
她转念一想,心念道:“此人心怀鬼胎,不知做了多少恶事”,她听到洞内女子哭诉呻吟声,便想此人定是囚禁良家妇女,无恶不作,为何惧他?
上官婉儿定了神,反斥道:“要你多管闲事!”。
江庵手持宝剑,冷笑道:“此处乃我艳香楼地界,你私闯民宅,定是心存行窃,做那等不可告人的偷鸡摸狗之事,敢在王城脚下触犯王法,你可知该当何罪?”。
上官婉儿机灵说道:“触犯王法的恐怕是阁下吧,不知拐卖良家妇女,囚禁他人自由,该当何罪?”。
江庵神色一愣,双眸一瞪,喝道:“你!”。他愣了片刻,又阴险笑道:“看来你都知道了,那就留不得你了,瞧你姿色也算的上一等美人,不如留下来让我慢慢调教你”。
上官婉儿见江庵笑容狡诈,手中宝刀拔出一寸,以示威严,但刀尖依然在刀鞘中。
“你胆敢对我无礼,你可知我是何人!”上官婉儿慌道,他曾见过江庵与独孤易交手,自知不是对手,只能将其恐吓。
江庵狂笑不止,奸笑道:“无论你是何人,即使天王老子到了我的地界,也休想逃出去”。
上官婉儿缓缓倒退,他身后乃是洞穴深处,地面更加泥泞,环境潮湿,恶臭更浓,呻吟声更大。
嗖嗖嗖。。。
三枚匕首飞快的从上官婉儿袖口射出,江庵仅用剑鞘抵挡,击落两柄匕首,第三柄匕首他已叼在口中。
江庵甩掉口中的匕首笑道:“我甚是喜爱这桀骜不驯的野性子,有味道,甚好,甚好”。
他谈吐之间已如饿虎扑食般扑来,上官婉儿当即亮出曜芒刀。
洞内光线稀疏,曜芒刀出鞘瞬间一道寒光刺眼,一道强光如漆黑夜色中射入眼眸的一道烈日光辉。
江庵虽双眼轻眯,但依旧没能提防曜芒刀的精妙之处。
他高举右臂,欲要遮挡,却还是慢了一步。
登时双眸灼痛,痛苦难当,忍不住苦喝道:“你这卑鄙无耻的歹妇!竟使这下流无耻的招数陷害我!”。
他忍着剧痛,拔出长剑,胡乱挥舞,时而纵砍,时而横批,漫无目的地乱砍一通。
上官婉儿见他中招,不由得长须一口凉气,此刻哪还有时间管他骂些什么,转头跑进了密道深处。
密道深处,空间广阔,长约十丈有余,宽约二十丈,分为三道路口,直通各个牢房,牢房皆由拇指粗细的铁棍排列而成,坚固无比。
上官婉儿抬头望去,这密道尽头尽然是一间牢房,竟分为三层,巨石砌成的台阶密密麻麻摆满了刑具,恶臭便由此处传出。
无数哀怨喊叫声嘈杂入耳,眼前一切不堪入目,地面血迹斑驳,牢里关押之人皆为妙龄少女。
他们将手臂伸出牢外,隐约中能听的清只言片语。
“放我出去!”
“救救我!”
呜呜呜。。。
哭喊声,抱怨声,哀叹声,以及抽泣声不断涌来,如连绵不绝的惊涛骇浪之声。
牢门铁链紧锁,上官婉儿眉头紧皱,他从未见过如此宏伟庞大,如此壮观的地牢,关押着如此之多的苦命少女。
她扬刀猛地砍下,牢门铁锁火星四射,迸射出无数火星,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动。
曜芒刀,五刀名列有三,神兵之一,斩断铁锁轻而易举。
只见牢门打开,少女们衣衫不整,满脸灰尘污垢,蓬头垢面的纷纷涌了出来。
“莫慌!我此行便是来相救你们的!”上官婉儿声音清脆,干净爽耳。
他见少女各个面黄枯瘦,哭喊无力,却在牢门大开之时,一涌而出,直奔洞外而去。
她挨个的将牢门铁锁斩断,并细细盘查是否有月儿踪迹。
终于在牢房尽头,发现了瘫坐在地,双目无神,背靠墙壁,双腿皆有鞭伤,她光着脚丫踩在干草上,满脸充满了倦意。
“月儿!月儿!”上官婉儿连呼两遍。
月儿动也不动,只是瘫坐在原地,仿佛一切都与她毫不相干。
上官婉儿一刀将铁锁斩断,冲进牢房,摇晃着月儿的膝盖,说道:“月儿,你的独孤大哥来救你了!”。
月儿缓缓凝神,微微抬起头,瞧了一眼上官婉儿,他的双眼血红,布满了血丝,她的嘴唇干裂已经印出了血痕。
她的脖颈,手臂,膝盖,布满了鞭伤。
上官婉儿见状,眼角热泪强忍不出,但依然能看得出眼角有些湿润。
“我不要。。。我不要去侍候那些男人。。。我不要。。。”月儿抱紧膝盖,将脸转向墙壁。
她的眼睛露出了仿佛经历了多少不堪的刑罚,她仿佛遭受了死亡边缘的痛苦折磨。
上官婉儿知道月儿不认得自己,她一再安慰道:“月儿,你的独孤大哥已到此处,再也不会有人能伤你分毫了!”。
月儿无力摇头,她的散发随之摇摆,头顶上沾满了枯草杂叶,狼狈不堪。
上官婉儿将月儿头顶枯草取下,摸着月儿布满泪痕的脸颊,说道:“月儿,此地不宜久留,先随我离开此地,我带你去见独孤大哥”。
此刻,乎听脚步声铿锵有力,脚步急促,听声势恐有几十人。
上官婉儿回首望去,见最后逃走的几名妙龄少女缓缓退进洞中,几名黑衣人摇头晃脑的冲进密道。
他们紧握双拳,捏的手指关节咔咔作响,随后只听黑衣人吼道。
“跑!一群不知天高地厚的臭娘们!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