戎州城门下,官兵几十,站成两排,搜查行人,凡是健壮男子均通通扣押,充军御敌。城外已站了五六人,皆为健壮青年,在那里与官兵产生争吵,抱有不平,但无论你有百般道理,官兵却无心听你多言。
长孙云飞心中自有目的,从他隐瞒身份对独孤易假意追随,便可得知其心机颇深,纵马向前对独孤易道:“此处已到戎州地界,当地官府正抓壮丁充军退敌,独孤少侠可要小心了,莫要让官兵抓去充了军”。
独孤易低头望了一眼沐凌夕,善良的心性想到:“若是被充了军倒是好事,能为国家尽一份力自然义不容辞,即便战死沙场,保护的不仅仅是赵老汉与村中亲友,保护的更是天下百姓,只是眼下沐凌夕身受重伤,还需要一些时日为她运功疗伤,月儿的下落至今未明,生死未卜,如若被充了军,后事行动便再也由不得自己”。心想至此,对长孙云飞问道:“云飞兄可有办法”?。
长孙云飞皮肉不笑,长叹一声道:“行走江湖十余载,如若连这群酒囊饭袋都应对无法,怎能立足江湖”。长孙云飞说完,轻拍马臀又道:“随我来吧”。
独孤易纵马前行,随长孙云飞一同进城,只是沐凌夕此刻依偎在独孤易怀里,虽说男女授受不亲,但沐凌夕重伤在身,无法独乘一匹骏马,两人肌肤之亲实属迫不得已,只是沐凌夕一介女身与正当年轻气盛且英俊不凡的独孤易如此亲近,心中不免会有些躁动。
三人勒马止步于城下,见来往百姓络绎不绝,挑柴担粮均为寻常百姓,在这人山人海的百姓中,一位衣衫褴褛的中年妇女怀里抱着不满周岁的孩子迈着沉重的步伐,正缓缓的走进城中。
“哎,你给我站住,包袱里是何物”?城门下官兵拦截妇女去路,双目正盯着妇女胳膊上挎着的包裹恶狠狠的问道。
中年妇女紧了紧怀里的孩子,低声道:“只是一些谷米干粮”。
“只是干粮?打开让瞧一瞧”官兵说着便去抢夺中年妇女的包裹。
中年妇女后退一步,似要躲闪,只见官兵蛮横无理,一把将包裹夺了去,解开包裹,只见包裹里的谷米如瀑布般倾泻而出,撒了一地,中年妇女见状,急忙放下怀里的孩子,双手圈在地上聚集着洒落一地的米粮,慌张的喊道:“我的粮食,我的粮食”。
官兵狠狠地踢了一脚中年妇女呵斥道:“你可以进去了,别再这里挡道”!
周围的百姓纷纷前来围观,七嘴八舌的议论纷纷。
独孤易见状再也按奈不住,下马上前一把攥住了官兵的手腕,那官兵此刻正要举起手中的鞭子朝妇女打去,只见一只有力的手将他拦下,官兵道:“你乃何人,竟敢冒犯本官”!
独孤易不去回答,手掌轻轻用力,只叫那官兵哎呦一声:“疼。。。。疼。。。。”。
城门下两侧成排结对的官兵闻声赶到,各自手持刀枪兵刃,对着独孤易大声嚷嚷道:“大胆!敢在此处为非作歹,目无王法,找死”!
围观百姓见欲要动手开战,吓得慌张,纷纷退到一旁。
几十个官兵长枪刺向独孤易,长孙云飞仍未下马,他正愁没有热闹可看,双手环抱在胸前,火云决龙枪猛刺进地面,背靠火云决龙枪别提看的多带劲了。
独孤易见官兵长枪刺来,左手紧抓着方才胡闹的官兵,倒转身躯,在空中打了个跟斗,灵巧的躲过长枪直刺,随后原地转了一圈,伸出右腿将前排六个官兵瞬间扫到,那胡闹的官兵此刻胳膊被拧了个圈,疼得直呼:“哎呦,我的娘唉,可疼死我了”。
六个官兵被扫倒在地,头盔掉落一地,纷纷满地找着各自的头盔,后排又冲上十几个官兵,他们刀枪混合,直刺横砍,口中不停念叨:“杀!杀!杀!”。
这几个官兵哪是独孤易的对手,连续几招都被独孤易轻松躲过,只是独孤易不想伤人,想起长孙云飞逢场作戏,戏弄与他,便灵机一动,就地捡起一杆铁枪,见长孙云飞正舒坦的躺在马背上观的甚欢,独孤易连退数步,用枪杆猛拍长孙云飞的马臀,那马儿受惊,长鸣一声,便朝冲来的官兵猛冲过去。
长孙云飞失去平衡,借势驾驭轻功,脚踏马背腾身而起,倒也灵活,十几名官兵见马儿冲来,纷纷绕道两侧,随后竖起长枪直刺腾在半空将要落地的长孙云飞,长孙云飞见枪尖离他不过数尺,猛的伸出双掌,左掌捎带风声,右掌蓄力待发,这正是火云绝龙掌的招式,长孙云飞刚要出掌,忽听有人大声呼呵:“何人在此胡闹,大庭广众之下,竟敢无视王法”。
长孙云飞见来者头戴黑纱官帽,身穿官服,官阶五品,想必是戎州太守,若当着他面伤了官兵,对朝廷也不好交代,瞬间收了掌势,在空中倒转一圈,退了出去。
戎州太守膀大腰圆,挺着圆鼓鼓的大肚子,摸着嘴角的八字胡须走了过来,身后跟随十几名官兵,太守左右看看,见两旁官兵被揍得衣衫不整,头盔歪斜,狼狈不堪,大声道:“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你这贼人竟不知好歹,敢对朝廷兵将动武,来人呀,将他们拿下”!
长孙云飞见官兵纷纷围了上来,向前大迈一步道:“放肆”!
戎州太守吓了一跳,瞪着眼睛,伸手朝长孙云飞指指点点道:“拿下,给我拿下”。
长孙云飞瞧了一眼独孤易,见独孤易还擒着那对妇人无礼的官兵,将手放入怀中偷偷亮了一眼腰牌,赶忙又将腰牌藏入怀中。
太守只见腰牌“太保”二字,心中惶恐,赶忙拱手作揖道:“戎州太守不知太。。。。。。驾到,有失远迎。。。”。
“太什么太!太过分了,光天化日欺压百姓,王法何在”!长孙云飞倒是真的机灵,见太守既要喊出“太保”二字,立马高声诉愤,将太守的声音压了回去。
太守见长孙云飞正对其使眼色,便灵机一动道出:“是本官失礼了,管教下属无方,让百姓受惊了,都是本官的不对”。
“来人,还愣着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