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孤易正在为沐凌夕推送真气,双眼紧闭道:“姑娘,你无需多言,相信我,我定能救你”!
独孤易话音刚落,突然一人影闪过,落在这酒馆的屋檐之上,随后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独孤少侠,你我缘分颇深,竟在此处相遇,几日不见,近来可好”?
独孤易抬头望去,只见此人背对与他,但身后血红色的披风随风摇摆,手中紧握一把如烫铁般闪闪发亮的长枪。
独孤易一眼望尽,不禁失声道出:“长孙云飞”!
此人正是火云决龙枪-长孙云飞。
长孙云飞跃下酒馆屋檐,站在独孤易身旁,见独孤易正在为沐凌夕疗伤,呲笑一声道:“想不到独孤少侠年纪轻轻竟如此惜香怜玉”。说至此处顿了一顿,定眸看了一眼沐凌夕有道:“哟,艳福不浅,这美人儿当真绝色,可谓是倾国倾城啊”。
独孤易自知长孙云飞此言乃是调侃,但救人心切,运功之时不得分心,便道:“你若是来找我比试功法,还请择日再来吧”。
长孙云飞一听,知道自己不是独孤易的对手,黑云寨一战两人实力悬殊,自己哪是独孤易的对手,赶忙道:“独孤少侠,今日我并非来找你切磋武艺的,只是路过此地,恰巧遇到罢了”。长孙云飞说完目光又巡视了一眼沐凌夕,只见沐凌夕在独孤易的内力输送下,额头冷汗不停冒出,印堂之上出现异样的黑色斑痕。
长孙云飞行走江湖数十载,对江湖的了解经验颇丰,察觉出异样便对独孤易道:“独孤少侠,你且来看,这位姑娘怕是中了柔然的稀世蛊毒,千虫散,你这运功为其疗伤耗损内力,只怕是徒劳无功”。
独孤易怎知何为千虫散,立即收功起身问道:“何为千虫散,可有解救之法”?
“这千虫散说来话长,乃柔然稀世蛊毒,其练功者用千种毒虫先让自己中毒,这练功之人内力便有了蛊毒,但凡与这身怀蛊毒之人过招,无论功力再强,也防不胜防,在下也只是听说,像柔然的东方太上,突厥的魔圣二使,传言都有此功的传人”。长孙云飞说道。
沐凌夕此刻被独孤易灌输真气,精神稍微好了些,在酒馆的石台阶之上,坐正了身子道出:“今日武擂之上,并非有意冒犯那位姑娘”沐凌夕身体还有些虚弱,一句话未讲完便觉得胸口疼痛,便用手压在胸口继续说道:“这位兄台所言不虚,我确实中了柔然的千虫散,只是这千虫散发作之时使人丧失心智,难以自控,公子今日若不出手,那位与我比试的姑娘必定会无辜惨死在我手中,咳咳咳”。沐凌夕连咳几声,看了长孙云飞一眼,以示长孙云飞所言属实,又道:“公子不必费心相救,只因我已蛊毒在身,即便未受公子那一掌,我也时日无多,所以才去参加这武擂,本想赢了比试便可前往边境杀敌保我国土不受侵扰,即使战死沙场也能换几个敌国的人头”。
沐凌夕言词刚毅不移,倒也配得上巾帼女侠之称,如此心系国家大事,保家卫国,却是一介女流之身,独孤易也深受沐凌夕的感染,虽初涉江湖,听闻沐凌夕一言感慨,心中自有热血流露,人活于世不仅仅为了寻得伴侣,传宗接代,更为了守护脚下的土地与百姓的安危,独孤易也明白了江湖中侠者的含义,所谓侠者,与武功强弱毫无关系,与身份地位毫无关系,与男女性别毫无关系,与年龄大小毫无关系,只要心系国家安危,只要爱戴百姓解救难民于水火,心存善念行事光明磊落,视金钱与权力如粪土,不顾生死愿舍己救人,便是大侠!
沐凌夕的一举一动竟能完全感染到独孤易,感染独孤易的不是如花的美貌,也不是娇滴滴的柔美音色,更不是处于异性追求的那股冲动,而是精神与爱,国之大爱,与民之大爱。
可能这一切的感染也因为独孤易还未被江湖的险恶所玷污那纯净的思想与灵魂。
独孤易懂得了家之小爱与国之大爱,心中遐想却半知半解,若是懂了却不知该如何为之,但眼下沐凌夕身受重伤又蛊毒加身,还有最让他担心的月儿的下落,一件件事情朝独孤易砸了过来,他只觉得身负压力越来越大,这一切压力都来源于即将要成为侠的责任。
此刻独孤易只有一个想法,你舍己救人保家卫国,我力所能及保你周全,间接的也是一个侠者所为,便对沐凌夕道:“你愿舍己救人,我愿护你周全,相信我,我略懂医术,更有内力助你疗伤,即便时日无多,亡期也不在当下”!
独孤易信念坚定,金口一诺,从此也改变了独孤易的人生轨迹。
这一夜寒风瑟瑟,独孤易只觉得一腔热血让他不觉凉意,两人眼神相对,并非暧昧,只是钦佩与感动。
沐凌夕柔言轻悦道:“少侠切莫再白费内力,这蛊毒若无解药,任你内力为我续命,也只是让我多受折磨罢了,今日我受你一掌,并不怪你,若因此死于非命,心中只有一事拜托与你,咳咳咳。。。。。。”。
独孤易急忙问道:“什么事?若能做到,定当全力而为”!
沐凌夕脸色一沉,略显悲伤道:“家中老爹伤病加身,还有一年幼小弟,尚不懂事,心中所念,死不能安,你若能替我照顾他们,万分感谢无以为报,即是死得其所”。沐凌夕道完又连咳几声,可见伤势已更加严重。
独孤易此刻更为之感动道:“有我在,你便不会死”!说完侧身面向长孙云飞道:“云飞兄可知这毒蛊何人能解”?
长孙云飞道:“当下武林曾有数人中的此蛊,但都死于非命,不治身亡,原本这敌国功夫很是毒辣,他们不惜以身献蛊,先让自身中这毒蛊,再利用这蛊毒的厉害加害他人,然而他们自身蛊毒只能控制,却根治不得”。
独孤易道:“可有解法”?
长孙云飞叹息一声道:“无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