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这个问题,施退思只能摇头道:“连您都不知道,何况是我们这些小卒子!”
霍虬最担心的就是这个问题,如果战略重心从两湖向两淮转移,那他现在的超然位置就一去不复返,毕竟两淮的份量在南北争战中更有位置,更可能以两淮为跳板,直取山东与中原。
只是他与施退思两个人虽然都是虹军中极有份量的人物,但依然弄不清楚这次军事会议到底是为了什么?不过他们清楚,所谓整军建政的阶段已经过去了,接下去将是虹军的大行动--在这个时侯,不向外扩张就是自取死路。
他们这次去南京,依照柳畅的命令是乘坐了紫薇星号和另一座“空云”号蒸汽明轮炮舰,这两艘暂时离开长江上游,让海军第一分舰队颇为不满,毕竟现在第一分舰队总共才有六艘在用的蒸汽战舰,这道命令等于是减少了第一分舰队三分之一的战斗力量,不过好歹有一艘在修的蒸汽战船很快就能上海返回九江,这才算保持了第一分舰队在上游的绝对优势。
两艘蒸汽船在起航之前都进行了紧张的保养,使用的煤炭也是真正的上等动力煤,这些煤炭都是从上海购买过来的进口煤,品质绝对上乘,船上还有一个排的卫兵,做好随时交战的可能,除此之外,所有的枪炮都备齐了弹药。
毕竟船上装载的是霍虬这个第二军军长,除此还有施退季这个陆战旅旅长,同行还有一批第二军的高级干部,如果他们出了什么意外,甚至是虹军历史损失高级军官最多的一次,甚至超过了战场上的损失。
沿途都沿着南岸行驶,有些时候北岸的清军还会时不时打来几发枪弹,然后立即引发两艘炮舰雷霆一般的反击,只是霍虬现在不愿意与他们作过多的纠缠,仅仅是进行了一轮炮击就立即下行,甚至抛弃正常的巡航任务。
要知道这长江上游的船只,很多都被清军所运用,从上海运来了枪炮和其它军用物资,因此巡查走私物资是虹军海军最重要的任务,有些时候虹军海军与英法两国的舰队协同进行这样的行动。
平时虹军海军或许对于普通形式的走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是遇到走私军用物资的行径却不能容忍,何况截获的军用物资也会移交给陆战队与陆军使用,因此他们在这方面积极性,这个月就截获了七船军火。
而这两艘呼啸而来的蒸汽船也代表着虹军在长江沿岸的绝对权威,没有人敢于对抗如此强大的海军,因此在他们行驶之前到芜湖之前,根本没有任何人敢于向这两艘蒸汽炮舰开炮,顶多是打来了几发枪弹而已。
但是抵达芜湖之后,这里的驻军却是朝着天空施放礼炮,轰隆的齐响让霍虬亲自站在舰首上,朝着芜湖的驻军挥手。
迎接他有一整个步兵连的士兵,草绿色的军服,白色的武装带,清一色的米尼步枪,加上雪亮的刺刀都代表着这是虹军的一支精锐部队,而站在最前面的冯思贤已经朝着霍虬伸出了热情的双手:“老霍,你来得最好,在芜湖歇息一晚,然后我搭你的船去江宁!”
说起来,两个人在历史没有太深的关系,但是在皖南攻略之中,没有见过面的两个人配合得好,霍虬派出了一整个步兵旅进入皖南协助冯思贤作战,直到现在还有一个步兵团的团部带一个加强营留在皖南继续作战。
而冯思贤很快就把话题往这支部队上引:“老霍,你的这个团我得再借几个月,不过我也对得你,原本一个团部带一个加强营,现在我给你扩编成一个团部带直属队再带两个步兵营了。”
霍虬听到这句话,心中就宽心许多,他担心的就是第二军的部队在冯思贤这边得不到补充,又被过度使用,归还建制的时候战斗力大为逊色,因此他说道:“好!不谈这个,你在皖南近水楼台,这次殿下召集我们过去,到底是了为什么事?”
皖南离江宁相去不远,事实上冯思贤甚至考虑过直接从陆路去江宁的问题,只是他现在需要得到霍虬在方方面面的支持,不得不特意在芜湖多走了两天:“这件事我了解得不多,不过现在皖南大致平定下来,怎么得把全皖拿下来,这方面还得老霍你多多支持不可!你们在两湖已经站稳了脚,江西又没有战事,最好能再借我一个步兵团。”
“到江宁再说吧!”霍虬现在没有作出决定:“还有什么事?”
“把你这两艘炮舰借我几个小时!”冯思贤说道:“你们第二军比我们阔得多,我现在手上根本没有蒸汽战舰可用,反正我们明天才出发,不若借我一天时间吧!”
“第二分舰队不是负责协助你们作战吗?”霍虬很有疑问地说道:“怎么说,他们现在也有四艘蒸汽战舰,和我们上游的兵力差不多!”
“是第二分舰队是由我们负责!”冯思贤告诉霍虬:“四艘蒸汽战舰,但是两艘常驻江宁,负责江宁附近的水上作战,一艘负责扬州附近的作战,分到我这边只有一艘蒸汽战舰,大部分时间都必须用于和州基地的作战,你借我一天的话,足以扫荡江北的水匪了!”
“好!”霍虬这份担待还是好的:“不过这两艘炮舰可不能有任何意外,对了,怎么第二分舰队主力常驻江宁了?”
“他们司令官就常驻江宁,现在叶凝冰有时候也代管女营。”
“这就不对了!”霍虬当即说道:“女营不应当设,殿下在这个问题是上了蒙得恩的大当了!”
只是冯思贤完全不同意霍虬的意见,他在皖南,对于南京的情况最是了如指掌:“不对,不对,你在南昌,恐怕不了解江宁的情形!”
“这件实在荒唐!”霍虬还是自己的意见:“现在不是玩女人的时侯,是打天下的时候!”
冯思贤当即反驳霍虬:“你还当真信了外面的流言,真以为女营是替殿下选妃子的?告诉老霍,现在女营有外营内营,真正能为殿下宠信的,也不过内营那几十人而已。”
他说起了外营的好处:“江宁久经兵灾,又陷匪多年,但是人心能这么快平定,关健就是我虹军对外营的女子秋毫无犯,虽然花了不少银子养着这几千人,我觉得值!”
他说了不少女营的事,有些是夫妻破镜重圆,有些是父母找到了弱女儿,总体来说这是虹军的一项德政,与太平军时期的女营很不一样,而且女营现在也培训了一批虹军的女干部:“过去都说干部少,可是这次我在分发来的妇女找到了好几个可圈可点的女干部。”
太平天国时期就有女官之设,虽然后来许多人都攻击天国的妇女政策,但是无论如何,在天国时期妇女虽然不能当半个家,但比起满清的缠足女人来说,却是进步得多,这批女干部多半是受太平军多年训练,后来又在女营进行了几个月的短期集训分发到芜湖来的。
只是旁边施退思当即举了云天纵的例子:“老霍,你可要管好你的裤腰带,云天纵的事,可是前车之辙!”
“云天纵……”一说起在虹军干部如此知名的干部,冯思贤连连摇头:“为了个黄脸婆连前途都不要,我才不学他了!我早准备好了。”
他说出了自己的方案:“我跟我老婆说定了,只买两个水嫩水嫩的小丫头,都交给她一起带到女营学几个月。”
“女营?”施退季差点闪了舌头:“内营?老冯,你这么糊涂!”
“你放心好了!”冯思贤确确实实得意起来:“你在南昌九江,离江宁太远了,不知道实情!殿下是个有原则的人,绝不可能吃窝边草。”
他继续说道:“何况内营之中美女如云,就我家黄脸婆那模样,殿下能看得中意?何况还有杨娘娘和叶司令盯着,更重要你们没见过内营训练的成果!”
“怎么?这也能教育出来?”
这下子霍虬和施退季都流口水了。
他们知道柳畅能成事,很大原因是因为教育抓得好,带出了一批能打能冲的干部,无论是军事干部,还是政工干部,还是地方干部,或者是最近分发各地的技术干部,个个都可圈可点,甚至与集训之前完全换了一个人。
至少他们在几年之前就没有想到,自己能有现在的眼界,现在的局面,这位燕王殿下似乎什么都懂,样样精通,多智近于妖的地步。
甚至可能这么形容,在柳畅之前,战争是一门艺术,而柳畅之后则是一门科学,所谓名将只是批量培养出来的模板而已,这样的说法或许有所夸张,但是有一点是明确无误,那就是柳畅的教育质量到了化腐朽为神奇的地步,一名原本纯属农民的干部在几个月的实战之后,再进入善叶军校进行几个月的培训,在全面素质上已经明显强于清军那些打了五六仗的老军官了。
但是他们从来没想到,连这都能批量培训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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