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王殿下!”
只是下一刻,南博航才发现柳畅已经把自己随身的两把手枪都拔出来的时候,他就不再犹豫,他大声叫道:“让预备队上来,让预备队上来,你们看啊……”
看什么?南博航第一时间就揭开了谜底:“燕王殿下,要亲自执坚备锐,这是我们军人的羞耻!有谁愿意的,跟我南博航来!”
柳畅想要抓住这个用得十分顺手的作战参谋时,南博航已经叫道:“跟我来,我是南博航!”
“我胡松兴在此!”
“少不了我郑东!”
“当然还有我小林子!”
……
在仓促之间,除了柳畅身边的警卫人员之外,南博航居然把在这个山丘附近的战斗人员与非战斗人员都动员起来,有些人甚至连随身的步枪都没有,南博航第一时间告诉他们:“跟着我来,战场上少不枪,到时候拿一把就是,如果没有,那就用拳头来抢一把!”
这差不多增加了一个步兵排的战斗兵,而柳畅也是热血沸腾,他看得出来,这一群人是真心真意去同法国人拼命,即使他们今天在战斗力较法国人有些逊色,但是在战斗意志上,这却是最好的部队。
他亲自骑上了战马,挥舞着赤色的战旗,战旗之下是近百名整个虹军都可能算得上士气最高的部队:“跟着燕王殿下一起冲锋……不……”
南博航第一时间改变了说法,他奋力地挥动着拳头:“怎么能让我们在燕王殿下的身后冲锋,战友们,跟我来啊!”
除了柳畅身边的一个班警卫之后,两个步兵排的士兵就呼啸着冲了上去,还好他们没有忘记通知后面的总预备队:“让总预备队上来,是绝一胜负的时候了!”
而柳畅也随时作好了杀入战场的准备,有些时侯,战局的胜负就依靠着他的这一班警卫骑兵。
他又看了看怀表:“离日落大约还有一个半小时!”
这将是极其艰难的一个半小时啊!
鉴于侧翼的失利,继续围攻枫泾镇将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虹军必须撤下来重新整理队伍,但是在双方战线的现在想要撤下来这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先不说要丢弃大部分伤员与重火器、辎重,而且在现在这种情况下,虹军很有可能会将一次后撤变成一次滑铁卢式的崩溃。
“我们必须坚持……”柳畅还想到一点:“还要相信俄罗斯人的反应不是那么快……”
……
“这只是最后的疯狂而已!”
孟托班已经看到了南博航带着大约两个步兵排的士兵挥动着上了刺刀的步枪冲上来的场景,他还清楚得看到,这些步兵当中有些人甚至没有装备武器,有些人则是使用了高级军官才有的左轮手枪。
因此孟托班顺理成章认为,这只是虹军最后的疯狂而已,但是事实证明,他的预估完全错误。
前线防线的部队,在经过苦战之后,已经只剩下一个加强连的兵力,两个步兵排的支援对于他们来说简直是甘霖一般,即使眼前还有着成千上万的法军与清军在那里集合,但是这不能制止他们的欢呼。
“燕王殿下!”
“燕王殿下!”
“燕王殿下!”
南博航大声地告诉他们:“这将是今天最后也是最关健的一战,打跨了他们,我们就把胜利拿到手里了!”
他还告诉这些虹军的士兵们:“如果我们不能顶住的话,燕王殿下将亲自执坚被锐在这里冲杀,我们难道还要背负着这样的耻辱吗?杀!”
“杀!杀!杀!”
“杀!杀!杀!”
“杀!杀!杀!”
原本属于对峙的战线由于这两排步兵的加入而变得更加错乱复杂,有些地方甚至演发出了肉搏战,而孟托班少将到现在还没有收到两翼俄军的报告,因此他不得不提前把最后的预备队投入战斗。
“法兰西人,为了皇帝!”
“为了皇帝!”
“为了皇帝!”
“为了皇帝!”
和他们一起作战的清军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些什么,他们只知道这些法国佬突然一下子变得疯狂起来,用上了刺刀的步枪驱赶着他们这些可怜人往前走,他们已经辛苦了一整天,有些人甚至连一滴水都没喝过,就在法国人的刺刀之下干这干那。
上千名穿着号衣的清军已经在刺刀的威胁之下大嚷大叫,然后变成一团雪崩,他们被裹胁过来了,在远方看去,这真是一副令人镇惊的场景。
“开火!开火!”
“炮兵!霰弹,双份的霰弹!”
“把枪给我!”
只是激战之中的步兵与炮兵根本没时间理会这涌过来的洪流,他们现在已经与当面的对手展开了捉对厮杀,只有少数步枪才会顾及到这个浩大的人群。
柳畅已经拔出了马刀,而身边的骑兵也勒紧了僵绳,不管柳畅选择的方向是前方还是后方,他们都紧随不离,这是他们的使命。
但在这个时候,大约半个步兵营的兵力已经出现在在小山丘,他们加快了步伐,大声叫道:“天啊!”
“我们来的正是时候!”
“不要担心,我们嘉兴支队来了!”
“我们是龙枪第二营!”
“不,应当是龙枪第二团才对!”
而在他们的队列之中,李光磊已经听到他们的叫声:“那么,就表现一下龙枪营的精神,跟我来!”
他们越过了柳畅的马队,朝着对面的人潮刺了过去。
而他们杀入法国队形的时候,正好是法军步兵裹胁着清军撞过来的关健时候,现在是整个战斗厮杀到现在最华丽的瞬间。
血,无数的鲜血在喷涌,刺刀无情地捅入人的身体,炮弹碾碎一切挡在前面路上的敌人,而双方不断失血已经让一些清军崩溃了,他们宁可被督战队活活打死也不敢参加这么激烈战斗。
随时随刻都有人倒下,都有人在那里付出巨大的牺牲,但是战局仍然保持着僵持,虹军没有把法军打出去,而兵力占了很大优势的法国军队同样没冲破虹军的防线,柳畅又一次地举起了马刀。
“该死!”
孟托班不得不用一块洁白的手绢擦着了擦额头的汗水,他没想到这些叛军的战斗意志如此坚强,他们不但构筑了很好的防线,而且还有铁一般的队伍在这里坚守。
事实上,整个战线都变成了一个喷涌着鲜血的屠杀场,到处都可以看到军人搏杀的身影,但是好一会,孟托班才对着自己的副官说道:“我们最后会胜利吧?”
副官笑了笑:“从皇帝陛下登基以来,法兰西军队还没有打过败仗!”
这个说法让孟托班少将松了一口气,没错,自拿破仑三世陛下登基以来,我们法兰西军队还没有打过败仗!
……
陆战团的方向同样是双方发生激烈的碰撞,起初陆战团歼灭一个阿尔及利亚步兵排的战果让当面的法国人勃然大怒,即使是在克里米亚,他们也没有打过这么大的败仗,因此战斗变得格外血腥。
双方甚至没有留下俘虏的习惯,而是把全部的力量都投入进去,企图用一记猛烈的勾拳彻底干掉对手,但是事实证明,双方都是好对手,双方都没法分出胜负来。
施退季觉得这是他人生之中最艰辛的一天,他们从来没有想到这么一潮又一潮的攻势居然会持续得这么久,现在的战场上,双方都是精疲力尽了,但是下一刻却能打出一记份量十足的直拳。
步兵们的行动步伐已经变得艰难,弹药消耗得差不多了,很多时候只能依靠刺刀甚至是拳头来解决战斗,但是施退季清楚得知道,自己不能退!
绝不能退,退一步就全线崩溃了,不但要丢掉营里的两百多名伤员、全部的重火器、大部分辎重,而且在这种情况下,大部分兵力根本无法撤出,只能咬着坚持。
而对面的法军也清楚得知道这一点,只要他们稍稍有一点退却的意愿,那么他们就再也无法从凯旋门下走过,双方都是用尽了一切手段,但是没有任何办法来打开眼前的局面。
但是那边符闻道很快给施退季出了一个大难题:“韩众,韩连长,把你的连队集结起来……还有多少?”
来不及一一点名了,到处都是乱飞的枪林弹雨,韩众只能略略估计了一下:“大约还有七十人……”
有些人员可能在其它阵地上参战还没有收容过来,但这也是施退季与符闻道手上唯一的机动兵力了,施退季刚想把这七十人投入进去,却听到了符闻道作出了意料之外的选择:“看到燕王殿下没有?”
“我看到了!”韩众年轻的脸上带着羡慕与景仰:“他就和我们在一起,他距离第一线仅仅只有两百米……”
“让燕王殿下置身于那样危险的境地,这是我们军人最大的耻辱!”符闻道已经下达了命令:“现在我把最光荣的使命交给你,韩连长!”
只是说话的瞬间,符闻道已经扣动了随身左轮手枪的板机,那是子弹在上膛:“去支援燕王殿下!”
左轮手枪的枪管已经按在韩众的太阳穴上:“或者去死!”(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起点(qidian.com)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