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门洞开!
所有的红巾军将领都是诧异了好一会才反应过来。
这座城周六百丈,城高二丈五尺,与普通县城相差无几的大城,已经象付过大钱的青楼妓家,可以任由他们摆布了。
整支红巾军发出了一声惊天动地的欢呼,官兵们奋力挥动着战旗,一个头目兴奋地嚷了一句:“柳绝户不愧是柳绝户,这么大的城池,两天功夫就打开了!老子真服了!”
东城城头传来了零零星星的厮杀声、枪声,显然是夺取了南城城门的团勇与忠于徐牧谦的余部发生了最后的战斗,红巾军开始朝着东城运动。
整个红巾军的兵力重点部署在北方,在东面只部署了一部分监视兵力,而现在一支六七十人的队伍已经直接在护城河上架起了便桥,开始朝着东城城头突进。
刘公瑞在惊喜之余,又问了一句:“是不是诈降?”
只是瞿振汉看了一眼越过护城河的部队,当即确定了绝对不是诈降:“那是柳绝户手下的前锋队,他既然把自己手上的队伍押上去,那必定是有绝对把握了!”
这倒是冤枉了柳畅,石云庆前锋队的这次攻击和他没有任何关系,完全是石云庆有那么一点运气,又恰好抓住战机:“兄弟们,打进海安城,咱们就发达了!”
这样的便宜谁不愿意捡,整个前锋队就直接冲上了东城城头,看到他们冲上来,临阵反水的施退季士气大振,指挥团勇击退了徐牧谦的最后一次反击:“这位将军,以后咱也树黄旗了!咱们是一家人了!”
“柳检点座下前锋队长石云庆!”石云庆赶紧介绍自己:“以后多多照应,我这一队人也是举义来降的绿营子弟,以后相互多关照!”
源源不断的红巾军已经杀进了海安城,到了这个时候,城内的团勇已剩不下多少士气,一部分团勇企图向南突围,只是现在红巾军不再摆出围三阙一的状态,而是要赶尽杀绝了:“把南边给我堵上,到现在还顽固不化者,一旦逃出去便是后患无穷!”
因此突围的团勇很快被堵回去,和徐牧谦统率的几十名团勇死守北门,而更多的团勇头目见大势已去,带着手下的团勇朝着红巾军和反水的团勇喊话,企图保全手上的一点实力:“施兄弟,怎么不通知我一声,我也准备过来了!”
“施退季,我也举黄旗了!咱们一起打黄旗,跟着红巾军干!”
“对面的红巾兄弟,我们愿意跟着你们一起干!”
只是带着龙枪哨紧随着前锋队入城的柳畅已经登上了东城城头,斩钉截铁地说道:“除了无条件投降之外,我们不接受任何形式的投降!”
到了现在还想着保全实力,不是太晚了吗!
你们若是手上抓着实力,对红巾军可以说是后患无穷,柳畅大声叫道:“立即投降!”
“立即投降!”龙枪哨发出巨啸:“不降者,杀无赦!”
“柳绝户来了,那是柳绝户!”
柳畅才一露脸,已经有好些团勇认出他来了:“那是柳绝户!”
结果他才一现身,倒是上百名团勇跪在地上了:“大人开恩,大人开恩!请柳检点开恩!”
原来还抱着一点侥幸心理的团勇头目自打柳畅一现身,就断了保全实力的想法,这个柳绝户心狠手辣,毒计百出,敢同他纠缠不休,岂不是寿星公上吊--找死,他们也大声叫道:“我们投降!我们投降!我们都无条件投降!”
柳绝户进城的消息传了不到五分钟,城内有组织的抵抗已经告一段落,只剩下了北门上二三十个与红巾军有过血债的团勇在那里做着最后的顽强,下面已经是龙枪哨的最后警告:“立即投降,不降者,杀无赦!”
城头上没有回音,又有人传来了柳畅的嚷话:“徐牧谦,你同倪副帅有过生死大仇,但是与我柳畅并无过解,你若投降,柳某以人格保证你的安全!”
徐牧谦听到这话,先是松了一口气,然后才朝着下面说道:“多谢检点厚爱,没想到检点在毒计百出之外,还这么有人情味!徐某先谢了!”
只是下一刻,徐牧谦大声笑了起来,笑得很苦:“不过徐某有一个好亲家,亲家公对得起我,我也要对得起亲家公!这城墙够高啊,只可惜徐某回天无术啊!”
说毕,徐牧谦毫无犹豫地跳上了城墙,向下奋力纵身一跃,却是跳城自尽了。
那些原本还在顽抗的团勇看到连徐牧谦都自尽了,终于失去了抵抗的决心,他们朝着下面嚷道:“下面的兄弟,我们可以投降,但是……”
“太晚了!我不接受任何附加条件的投降,给我放!”柳畅毫不犹豫地挥动左手。
“放!放!放!”
“给我替徐先生送行!”
龙枪哨九十杆步枪连同过百杆鸟枪一齐轰鸣,排枪过后,城楼上已经剩不下几个活人了,石云庆的前锋队已经举着大旗冲上了北城门,石云庆亲自一脚就把一面树得最高的白旗踢了下去,换上了一面黄旗。
后面追上来的瞿振汉刚好看到了这一幕:“他们已经有了降意,检点何必杀降!”
“我这人耐心有限!”柳畅看了一眼血泊中的北城门:“我已经下了最后通谍,他们还要婆婆妈妈,那就对不住了!”
“何况徐牧谦也算一条汉子,怎么也要有点份量的陪葬品!”
柳畅没把真正的原因说出口,他要立威!
他亲口说出除无条件投降外不接受任何有附加条件的投降,可到现在这种局面,城头上这些团勇还要提条件,那只能拿他们祭旗了,让所有人都知道,他柳畅言出如山。
瞿振汉擦了一把冷汗,不过不管如何,红巾军已经拿下海安城,这是一件大喜事。
虽然从海安城到瑞安县城还要经过不少乡镇,但是没有任何一座堡垒敢挡在红巾军的面前,海安城就是最好的典范。
只是他刚想到现在,却见柳畅已经被好些人围住了,带头的是那个阵前反水的团勇头目施退季,都跪在地上求情:“请检点开恩,收了刀子!”
“检点开恩,我们海安城民与清妖毫无纠葛,愿意交一笔赎城费!”
“请检点开恩!收了刀子!”
“检点开恩,饶过海安全城吧!”
“求您饶了海安合城男女!”
这些人跪在地上,头磕得象捣蒜一般,就差去舔柳畅的鞋掌:“检点开恩!检点开恩!”
瞿振汉有些气闷,他才是红巾军的主帅,可是这一刻的风头全被柳畅占去了,不过也想起了柳畅事先放过话,开城后该干什么就干什么,绝不轻易收刀。
现在红巾军已经进了海安城,只是还在搜捕残敌,没想到屠城这一节上,以瞿振汉的个性,也多半是法外开恩,轻轻放过海安城的居民。
只是柳畅带着凌厉的杀气,毫不退让地说道:“本检点言出如山,既然说过开城后不收刀,怎能轻易食言!”
“请检点开恩,我们愿意认罚,不管多少银钱都认了!”施退季借着这件事顺便询问了他家人的安全问题:“只要检点开恩,放过我家老小,我便随着瞿帅和检点树起黄旗,干杀官造反的买卖!”
事实上,他早就看到了瞿振汉,但是他还是一条心先来求柳畅开恩,原因就在于柳畅这厮凶名太盛,这柳绝户的名字可不是白叫的,别的不说,就在施退季的眼前,柳绝户就收了几十条人命,原因只是他们投降的时候想附带点条件而已。
即使瞿振汉能松口,柳绝户照样能把整个海安城杀出无数户绝户来。
柳畅终于松了口:“收刀?好!弟兄们,海安城愿意交赎城费,那便暂时收了刀子,从现在起,谁敢犯了军规,杀无赦!”
谁都知道柳畅言出如山,这道命令当即传遍了全城,接着柳畅又谈起了赎城费的问题:“我这次开城的时候,跟炮队的兄弟许过诺,要铸几门上好的铜炮,你们既然愿意交赎城银,便拿两千五百贯铜子出来溶了给炮队的兄弟铸炮!”
这两千五百贯的铜钱可不是一个小数目,特别是现在海安城内逃亡一空,找不出多少平民来,可是柳畅却获得了一片赞许声。
“检点大恩大德,没齿难忘!”
“检点放心,别说是两千五百贯,就是五千贯,只要检点一句话,便能替检点筹来。”
“海安城民千秋万代都谢过了检点”
“检点大恩,检点大恩!”
“我等愿替检点立庙塑起金身!”
“检点恩德如山,海安城永世不忘!”
“检点果然是万家生佛,我回家后马上去供奉检点,香火不绝!”
在他们的口中,仿佛柳畅今天根本没施展过那些绝户毒计,而是一位对海安城民有重生之德一般的君子。
而在他们的眼中,柳畅的份量绝对要比瞿振汉重得多,瞿振汉固然是全军总帅,柳畅却是个一句话便能决定全城生死的杀神。
唯有强者才有怜悯他人的资格,只有胜利者才能施行真正的仁义。
柳畅在心底幽幽长叹了一声,却是坚定了把这条路走下去的决心:“都给我起来吧!把该办的事都给我办好,还有,给我好好谢一谢瞿帅!”
瞿振汉正想享受一番,却听到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一个满身是汗的红巾军跪倒在地:“大帅,府城的清妖倾巢出援,前锋已经到了陶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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