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愣着,帮忙啊。”
阿九瞪了夏天一眼,她是没看出来到底徐昆仑有什么危险,但是夏天在这方面是从来不说假话的,不免有些担心了起来。
夏天笑嘻嘻地说道:“没事,就算你爸真死了,我也能救活。”
“你有病吧。”
阿九没好气地说道:“生死,难道是能用来玩的事吗?”
夏天点了点头:“九丫头,不要激动,只要他不是蠢到无可救药,其实还是有机会不死的,那个老道士的杀招也就一个瞬间而已。”
“你特么的能不能闭嘴!”徐昆仑气得直接收了拳头,扭头瞪着夏天。
夏天嘻嘻一笑,冲阿九道:“好了,他不会死了。”
“嗯?”阿九愣了愣,脸上满是疑惑的神情:“什么意思?”
“九丫头,你继续看下去就知道了。”夏天指了指晴鹤道长。
徐昆仑从夏天的话里听出来了些许异样,不由得谨慎了起来,冷眼看着对面的那个老道士。
这时候,晴鹤道长脸部涨得通红,血都快冲破血管皮肤直接迸出来了,好像十分痛苦的样子,咬紧牙关才说出了几句话:“你打过来啊,你怎么不用最大的力气打我!快打我!”
“还有求着让人打的?”齐语诗一脸不解的神情。
齐老爷子瞳孔一缩,似乎明白了什么,随口说道:“大家小心,最好快些退出院子,不然要出大事!”
“用不着。”夏天懒洋洋地说道。
阿九还是忍不住好奇,冲夏天问道:“他这到底是怎么了?”
“你们,随便来几个人,快打我!”晴鹤道长的眼眶都在变大,好像随时会爆裂一样,只得咬牙冲他带来的年轻道士吼了起来。
那些个年轻道士也被这场面给吓坏了,一个个的面面相觑,没有哪一个人真敢动手。
“啊!”
晴鹤道长发出了一声无比凄厉的惨叫声,接着便是“噗噗噗”一串爆响,身体的几处血管竟然炸开来了。
只见三道高达数十丈的巨大虚像,从他的身后渐渐显现了出来,只是仍旧模糊不堪,甚至还隐约闪烁了几下,就跟电力不足时的灯泡一样
一股庞大的威压,如山崩临,整个齐家后院像是被用力捏挤的汽球,似乎随时会崩溃。
院中的一颗大树也受到影响,压弯了枝干,落下了几片叶子。
“啊!”
院落中的不少年轻道士直接耳膜炸开,口鼻也流血,随即倒在地上,惨嚎不已。
“快打我,不然大家就得一起死!”晴鹤道长咬紧牙关,从齿缝中崩出这句话。
有几个年轻道士也不再迟疑,提剑便用尽全力刺向晴鹤道长的各个要害。
“嘭!”
剑尖一触到晴鹤道长的身体,蓦地炸起一团白光,那几个年轻道士瞬间化成了一蓬血雾。
“明白了。”徐昆仑眉峰皱了起来,略略有些后怕:“这道士用的是可以加倍反伤一类的功法,只要受到攻击,就能数倍返还。刚才我发果贸然出手,还真有可以被返还过来的拳力给震死。”
白光过后,晴鹤道长瘫倒在地上,不停地喘着粗气。
其他的年轻道士直接被这种场景给吓坏了,齐玉坤甚至都直接吓尿了,虽说他逃亡的那些年,经常跟些匪徒在一块儿,但还真没有见过这种场面,完全超出了他的认知了。
“你、你们……不讲武德!”晴鹤道长一脸怨毒地盯着徐昆仑还有夏天他们,“竟然用如此卑鄙的手段暗算贫道,三清是不会放过你们的。”
夏天不爽地瞪了这人一眼:“你脑子指定是有什么大病。”
“你明明是自食恶果,怨得了谁?”阿九也冷声说道。
徐昆仑哈哈大笑起来:“想坑我结果没坑成,反而坑到了自己,居然还有脸说这种话,脸皮真是比城墙还厚啊。”
“就是你们的错!”晴鹤道长面容渐愈发扭曲,心底的那股子不甘与怨毒,再也掩藏不住。
先是指着齐老爷子,骂道:“你早把残卷给贫道,那就什么事情都没有了!我帮你那么多,就要一卷破书,你都不给,真是个忘恩负义的狗东西!”
齐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张嘴就要反驳,却又觉得没什么好说的了。
“还有你,不知道哪冒出来的贱丫头,竟然想赶贫道走!”晴鹤道长已经完全豁出去了,“你肯定也是看上了那样东西,齐青岩你有眼无珠,竟然选这种人做接班人,你的下场绝对比……嗄!”
徐昆仑直接上前掐住了他的脖子,不爽地说道:“行了,最烦你这种废物了,几十年了,连件东西都要不到,还搞这么多婆婆妈妈的事情!早点死了算了。”
“哼,贫道是不会死的。”晴鹤道长冷哼一声,“你们也不敢杀我,因为我师伯是三清宫的葛掌教,敢动贫道一根毫毛,你们全都死无葬……”
“三清宫是吧,掌教是吧,走,现在我就去废了他。”徐昆仑单手提着晴鹤道长,扭头冲阿九道:“秀儿,我去去就回。”
阿九没想到徐昆仑脾气这么急,连忙叫道:“喂,你别……”
话还没说完呢,人就已经不见了。
“这些人怎么处置?”齐语诗指了指躺在地上的那些人,尤其是其中的齐玉坤。
齐老爷子冷哼一声:“全都绑起来,送到警局去。”
“爸,四妹,你们不能这么对我啊。”齐玉坤吓了一大跳,连忙说道:“是晴鹤那老牛鼻子骗我回来的,我对你们真没有恶意,刚才就是作戏而已。你们就把我当个屁放了吧,要是送我去警局,这辈子就得在牢里过了。”
齐老爷子面无表情地说道:“正好,免得你再出来害人!”
“爸,我可是你亲儿子啊,你不能……唔~!”齐玉坤还想再说什么,齐语诗直接抓了把泥块,塞进了他的嘴巴里。
很快,院子里还活着的人都被绑了起来,齐老爷子让人用车把他们全都送去了警局。
……
前院,客厅里。
“家门不幸,让夏神医看笑话了。”齐老爷子摇了摇头,神情无奈地说道。
夏天对此毫无感觉,就当是看了个热闹而已。
“外公,你现在身体感觉怎么样?”阿九忍不住关心道。
“好孩子,我好多了,再活一百年都不成问题。”齐老爷子呵呵轻笑着说道。
夏天随口说道:“你活不了一百年,顶多还能再活个十多年,不过这期间你的身体功能会何持现在的水准。”
“那也够了。”齐老爷子哈哈大笑,对寿命其实并没有那么看重:“本来就已经死过一遭了,能够多活一天都是赚的,更何况十多年。”
齐语诗这时候说道:“爸,你现在既然清醒了,有些事情,我也可以找你求证了。”
“我知道你想问什么?”齐老爷子似有所料,长长地叹了口气,然后说道:“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你姐姐雨诗确实没有死。”
“真的吗?”阿九听到这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她当了这么多年的孤儿,之前找到了亲生父亲,现在又得知母亲也没死,自然难掩激动:“那她现在在哪里?”
齐老爷子点了点头,又摇了摇头:“是真的,不过她此时身在何处,我也不知道。”
“到底是怎么回事?”齐语诗也难以抑制内心的激动,这个迷题也困扰她很多年了:“二十年前,到底发生了什么?”
“二十年前啊。”齐老爷子陷入了回想之中,记忆一点点浮上心头,“那时候,为了振兴齐家,她说要办一场仙会,我同意了。于是广发请柬,将当时东南地区所有的修仙势力都请了过来。”
夏天懒洋洋地说道:“直接说重点吧,这些废话早听过了。”
“别这么说话。”阿九瞪了夏天一眼,“太没礼貌了。”
“呵呵,夏神医是对的,人老了,确实废话也变多了。”
齐老爷子摆了摆手,表示是自己的问题,随即直接说到了重点:“那场仙会,其实有些仓促,办得不怎么成功。那些修仙势力各怀鬼胎,谈什么都谈不到一块儿。雨诗,她向来自有主张,于是主动找那些势力,逐一跟他们长谈……”
这时候,夏天忍不住打了个呵欠。
“夏神医,别急,就到关键了。”
齐老爷子立时敛了话头,停顿了几秒钟,然后说道:“在仙会的最后一天晚上,忽然来了一个不速之客,那是个浑身上下散发着奇异香气的美貌女子,她自称是花神教的使者,想跟雨诗谈谈。”
“嗯,花神教?”夏天感觉好像在哪儿听过这个词。
阿九也皱起了眉头,喃喃自语道:“好像听苏贝贝提起过这个教,难道是同一个?”
“是有这么个教。”夏天也想起来了,随口说道:“不久前在海上遇到的,之后又到江海市找贝丫头麻烦,不过没事,我找个时间过去干掉那什么教主就行了。”
“后来呢?”齐语诗接着问道。
齐老爷子回答道:“后来?第二天,你姐就跟那个花神教的女人走了,走之前,给了我一颗种子。我种在了后院,她说只要长出来的树不枯死,那就说她还活着。”
阿九想起来,后院确实有一颗大树,虽然长得很高壮,但因为与院中环境太相谐,以至于别人一时半会都不会注意到它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