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你的管家。”
“郑叔？”
“姓郑的是总管，我说的是管家！”风绵眨眼睛。
杜凤髓仍没头绪。
他只有一个总管，哪来的管家……不，不不不不……他是有一个管家，宁家给他配的……修夜！
“我怎么他给忘了。”杜凤髓嘴角上翘。
修夜是谁？
他是修家年青一代最杰出的子孙，若不是出了中魔袭击凤君君的那件事，修夜迟早会成为修家的族长。
修家是什么？修家号称铸兵池，是长云天外一等一的炼器大族！
修家炼器铸兵之法独步长云。只要修夜肯出手点拨，肯定比外面这些劳什子的炼器法诀高明百倍。
可是，修夜隐姓埋名，怎么让他指点呢？
“让我想想。”杜凤髓道。
得找个合理的借口，还要修夜一定出手才行。
“不找了？”金华盯上酒肆。
杜凤髓道：“嗯，随便看看，碰不上也不找了。”
“喝酒去！”
欢呼一声，风绵、金华直奔酒桌。
酒肆有酒坛有沽酒的竹筒，这两人霸占一桌直接要来四大坛开灌。
“干！”
“渴死了！”
“酒劲差些，伙计，换个有劲儿的！”
“来了——”小伙计殷勤伺候，总算把这两位老前辈的毛顺舒服了。
姿容不凡的两人，这么豪放的姿态，顿时引来几桌修者的注意。
唯一没有喝酒的只有杜凤髓，虽然容貌几经变化，始终是清清贵贵的味道，加上人界最高的十一阶境界，莫名的生出距离感，让人不敢造次。
后堂两个伙计小声问着酒肆掌柜：“师父，这三个眼生，什么来头？”原来是一门师徒开的酒肆。
半脸落腮胡子的掌柜盘账的手不停，嘴角在胡子底下动了动，“宝法斋曹抠门当大爷送出来的人，少招他们。”
一个小伙计猜测：“会不会是……仙。”
掌柜在柜台下给了徒弟一脚：“谪仙谪的多数是修者凡人，哪那么多仙。不过，这几个月生面孔多，有些话给老子咽肚子里，小心祸从口出，别给老子惹麻烦。”
“陆老、宋老他们伺候好了？”掌柜朝楼上一指。
负责楼上的小伙计连忙回道：“师父放心，这会儿也该用完了，二师兄……”
蹬蹬蹬。
楼梯下来一位背着赤红葫芦的老者和一个青袍锦靴的公子，后面跟着几个后辈门人模样的少年男女，其中一个少女身边还有一个六七岁的小姑娘。
杜凤髓随便瞟了一眼，眼神一缩，在小姑娘的脸上停住了。
修炼中人，辨别长幼老少不靠外貌身高，凭的是境界气息。
六七岁的外貌，可以是孩子、少女，也可能是经世的老妖。
而这个小姑娘真的只是一个刚刚引气的小女孩……
“陆老、宋老，二位用好了？”掌柜在楼梯旁赔笑。
“还不错。”赤葫老者眼风瞄了一下堂里风绵一桌，漫不经心回了一句，抬脚出门，嘴里还对青袍公子道：“这时去宝法斋，丹炉肯定开了。”
“这次的破境丹，古老怪和盛夫人觊觎多时。”宋老道。
“刘道友，承惠一共六百晶石。”掌柜拦住为首弟子刘慧，捻捻指尖。
“哼，秦川，我师父的晶石你不怕扎手？”刘慧轻蔑扫了秦掌柜一眼，其它弟子也笑出声来。
拉着小姑娘的俏丽少女捂嘴娇笑：“刘师兄，你的威名也不好用嘛。”
闻言刘慧的眼神立马阴了。
自从拜在云东陆伯林门下成为大师兄，刘慧的面子就涨了，出门众星捧月、走路前呼后拥，陆伯林后面第一的位置哪一个师弟妹都不敢染指。
对于这么一个要面儿的人，顺毛挼怎么都行，稍微让他没脸，立马翻脸。
刘慧上前一步低头看着秦掌柜：“秦川，这么不给面子？”
秦川咽口唾沫：“秦道友也知道，小店不是我私人的生意，改天秦某做东单独向你赔罪。”
“赔罪？我他么现在就要你赔罪！”刘慧一把掐住秦川的脖子。
秦掌柜刚刚进入十阶几年，刘慧则是十阶当中小有名气的修者，论实力秦川相差很远。
“快放了我师父。”七八个小伙计涌到前面，几个大的通风报信。
“刘慧，意思意思就行了，黑云山的小钱，给他们。”门外传来老者声音。
“哼！”刘慧甩开秦川，掏出一袋晶石扔过去：“便宜你了……看什么看！”刘慧一歪脑袋瞪着杜凤髓。
杜凤髓眉毛一挑，有些玩味：“你跟我说话？”
刘慧这才看清他呛声的人是什么境界，额头滚下一滴冷汗：“前辈恕罪！”
风绵拿出一方帕子慢条丝理沾沾嘴角的酒渍，“腰不弯腿不动，也叫赔罪？叫你师父来吧。”
刘慧拔腿想跑，一股大力把他摁在原地，“前、前辈，晚辈只想去叫师父。”
“让你后面的小家伙去。”
刘慧被制，后面的少年男女惊慌失措，笔着墙根挪到门外，一窝蜂去找两个师父。
“师父，不好了——”
*——*
“哈哈哈，小徒不懂事，冒犯三位道友，陆某这厢赔礼了。”陆伯林背着葫芦重新出现，连连抱拳。
宋公子连同他的三个弟子并未跟来。
“秦掌柜，这一桌的账陆某会了。”陆老头朝秦川扔过去小指大小的一块仙晶。
秦川接住，手掌发抖，不光陆老怪的钱不好收，手上的仙晶更让他心里发毛！
秦川当机立断，捧着仙晶和刚才收的晶石塞到不能动弹的刘慧怀里，跑到陆伯林和风绵桌前打躬作揖：“陆前辈和三位前辈来到小店，是黑云门的荣幸，酒水管够，还望笑纳。”
金华忽然大笑出声，往桌上一拍，也是一块仙晶：“区区酒资，我们三个付得起。”
又是仙晶。
往日只听过从没见过的晶石连续出现，秦川冷汗唰地下来了。
对金华的打脸，陆老怪不以为然。他“哈哈”一笑转指自己的弟子刘慧：“三位，陆某人这个徒弟心大，本人早就想给他个教训，得蒙三位出手，倒叫陆某赚个明师的名声。我命他向各位赔礼，这定身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