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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田纲吉觉得自己最近梦做的有点多, 但醒来后留下的只有模模糊糊的非常温暖的印象了。起初全是让他发寒发冷的噩魇,后来就暖洋洋的了, 依偎在软软绒绒的长毛里。是非常舒适宜心的,就像现在一样。
晨日的光虽被窗帘隔绝了刺目感, 可明亮不掩,自沉睡转为幽幽浅眠的g田纲吉阖着的眼皮上可感知到光。睡意见消,可懒意和暖意涌上四肢五骸,让他毫不抗拒的进入了赖床模式。哼哼唧唧的踢了踢被脚,换了个更舒展惬意的睡姿,g田纲吉下意识的蹭了蹭脖颈边毛绒绒的存在,抬手撸了把毛, 然后嘟嘟囔囔唤——
“唔……纳兹~”
就像个无数个早晨, 纳兹蜷在他枕边舔舔毛,撒娇蹭昵在他颈边无异。然今日的纳兹似乎体型大了些,毛也长了很多……尾巴也变得比之前粗壮蓬松了呢。g田纲吉迷迷糊糊的将天空之狮从头到尾撸了一把,丝毫没察觉被他亲近的纳兹是如何僵硬了身体, 老脸一红, 最后恼羞成怒的。
附在狐狸式神身上的六道骸昨晚与g田纲吉同卧,只是睡前是整条被做噩梦的年少首领强行圈在了身上,醒来后就侧卧在柔软怀中了。六道骸是绝对不会承认,在他睁眼后,映入理智的是如何滑腻白皙的温热肌肤,绝对!罕见生出些不太好意思和不自在的六道骸在纠结是现在走掉,还是等g田纲吉醒来时, 就被从头到尾撸了遍毛,下颌被轻挠似挑逗。睡蒙头的蠢孩子比任何时候都要大胆。
六道骸轻眯起自己那双红靛异眸,习惯性假笑kufufufufufu要愉悦的大开嘲讽时,便听g田纲吉唤他纳兹……一大早所有的好心情全部消失无存,如何被塑成就如何被破坏了。气急败坏到磨牙,六道骸抬爪就给g田纲吉来了一下。
“嘶嗷——”
完全不知道自己做了什么,就被突然转了性的纳兹挠出血。g田纲吉从被窝里腾地起了身,缩回自己整条手臂,整个人都清醒了。然而记仇,心眼跟芝麻也差不了多少的六道骸并不解气饶过他,纵身一跃将苦瓜脸的,愚蠢至极的g田纲吉扑倒,张嘴就狠狠地叼住了他细软温热的颈肉,血珠自齿痕中洇了出来。
“好、好痛啊——别咬了别咬了——”
“嗷嗷嗷嗷嗷我错了我错了——骸!!!”
年少审神者的惨叫声掀起了整座本丸的砖瓦。
年龄一大就觉少,养老组半个时辰前便已经在廊下煮茶,莺丸斟茶娴熟的手一抖洒出杯外。戴着面具的三日月宗近绀蓝发丝间系着的金苏一颤,他虽看不见却也转向了年少审神者所在的那栋小楼。游散在早餐前做自己事情的刀剑付丧神中,绝大部分都自四面八方朝年少审神者所在的位置奔去,情况一时很是慌乱。
与弗兰住在一处的年轻彭格列x5世也听到了那惨声,收拾被褥的动作稍一停顿,辨别出是g田纲吉的声音后也是忙不迭的出门而去。
而手指勾着自己脚,努力和袜子和背带裤做斗争的弗兰则无动于衷,青发年幼的孩子打了个大大的哈欠,强睁起无神的祖母绿色眼睛。昨晚他莫名其妙的就被无良的凤梨师傅摁在兔子boss的精神世界说教了好久,严重影响了颅内精神睡眠质量。弗兰真的好困,困到不想起床,只想和被窝天长地久作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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审神者居所中。
g田纲吉正两眼泪汪汪的抬起脸,使大般若长光得以更方便帮他将被抓伤咬伤的地方涂抹消炎促进愈合的药膏。简直就是无妄之灾,他睡得好好的为什么就要受到这样的虐待!含着泪水控诉始作俑者,g田纲吉目光谴责六道骸被冷酷无情支配的无理取闹,他就没见过这么不讲理的过分之人!
哦,不对,说错了——
他确实还见过挺多的。
如果说来到这个异世界后,g田纲吉在这座无主的暗黑本丸遭遇了暗堕付丧神的各种冷暴力和精神虐待;那在他原本的世界里,专门针对肉体上的小打小闹更为普遍寻常。只是独自离家有些时日,g田纲吉已经近乎忘记,但六道骸已经让他完完全全的回忆了起来。在此方面的复健遭遇让g田纲吉有苦难言。
“万屋的药店买到冻干人用狂犬病疫苗了吗?”
长白发粉绳系辫的大般若长光处理完包扎事宜,将年少审神者交付给养老组后,朝抱着通讯器和粟田口刀派正在热烈辩驳的大侄子小龙景光而去——万屋线上商城药店里到底是进口的vero细胞疫苗好,还是国产的效用更佳。
以骨刑偎睦珊秃裉偎睦傻乃谔锟诩胰衔暮茉蓿蛭诙嗟督8渡ド裰凶钌漆埔├淼囊┭刑偎睦梢郧岸际怯玫墓模欢盖俺ご杜(三代)小龙景光则认为进口的更好,两方因为这种问题争论不休。大般若长光靠近过去的时候,就听他那大侄子振振有词的指着显示屏道那样道。
“即便药研藤四郎对医学很有研究,以前用的都是国产,可他又没有给你们用过狂犬疫苗!刀剑付丧神被野生动物咬到又不会致幻发狂!”
“创新一次!……选择进口的又有什么关系!”
“药研君他现在又不在……呐?大般若叔叔?”
其实相当健谈的厚藤四郎立即搭话反驳。
“大般若殿以朴素节俭为做刃的原则,肯定会选择国产!”
并不让刃省心的大侄子在看到他后,反倒很开心自己找到了帮手。脱去一身执事装,改为运动装(其实只是西装衬衫加马甲的外面硬套件运动服而已)配黑长靴的大般若长光忍不住以戴着黑色手套的指扶已经撷取的单金镜片。长船家最小的孩子,谦信景光则乖巧的站在仅年长一岁的兄长小龙景光边,插不上什么话。
“……无论哪个也好,现在磨蹭时间只是让主公替你们埋单!”
大般若长光谁也不支持,他压低声音幽幽咆哮一番。因为对于当事的几位刀剑付丧神来说,爱好美术品的优雅执事指责他们的语气口吻与咆哮无异;然在稍远些的刀剑付丧神看来,一如维持他们最熟悉的慢条斯理态度。
“okay……那就各来一份吧。”
与被劈头盖脸的教育一顿无异,小龙景光耸了下肩,很快就为自己找了个新台阶。低头将进口和国产的疫苗各来了一个疗程,爽快的付了帐。备前长船的三代名作怒怼二代,传出去有辱家风……小龙景光决定在爷爷烛台切光忠来到本丸前,都先忍着这位笑面虎的酒鬼长光叔叔。他向来是个擅长判断利弊的游子。
粟田口家的骨泻秃穸疾烩鹫馕幻挥姓髡拙秃苎侠鞯奶断壬驳览泶蠹叶际桥废档督#踔了谔锟诩沂底耙缟咸啵辉谡獗就杷阕世ご杜沙顺醮媸λ斓闹蛱ㄇ泄庵遥姑患父瞿茉谒谔锟诖蠹彝ッ媲八档蒙系幕暗摹6t荒芩档纳匣暗恼嫒似奘粜裕懦啤高渥/麻麻的爷爷辈现在还沉睡在刀中。
“狂犬病疫苗?我还需要打针吗?!”
处理好新添伤势的g田纲吉正一边忙着安抚吧嗒吧嗒掉眼泪的纳兹,一边难以置信他只是被骸咬了一口就又摊上这么多事。纳兹是因为之前慑于六道骸的恐怖而没敢出现在小主人身边,保护好小主人而又自责又害怕的陷入了狮生低谷。
“哼,如果愚蠢的彭格列这样轻易的就会死于狂犬病,kufufu那可真是有趣,毁灭世界亦或者统治世界都要比想象中简单。这样以来,无论是白兰·杰索还是d·斯佩多都更可笑滑稽,甚至曾经所做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愚蠢。”
被同一空间里的其他刀剑付丧神怒目而视,也能施施然霸占到房间唯二张椅子的其中之一,骸之助蹲坐在椅面上虚伪的假笑起来。他距离椅面隔着十多厘米高的软垫,当然,都是凭自己的本事幻术出来的。没刃会愿意给野狐狸服务,尤其这条野狐狸故意抓伤咬伤了他们世界第一可爱的主公大人!
就连弗兰都不愿意理他。
蹭在占了另一张椅子的giotto怀里的弗兰昏昏欲睡,而向来不插手x世成长期间必须面对并学会解决问题的彭格列初代揽着青发幼童,现在倒有点祖父的感觉了。他没跟新交到的养老组朋友们一齐在室外喝茶,自然是凑过来看热闹的。
“啧啧啧等等,x世的雾守,别忘了把你自己算进去。”
虽然六道骸逃狱(复仇者监狱)到日本寻滋生事的时候,彭格列指环还没在g田纲吉手上,但疼爱x世的彭格列初代首领自然能知道一切他想知道的,无论是生前还是死后。表情淡淡,举止优雅高贵的金发王者揶揄着递去一个眼神。
“……”
骸之助被这个塞满了垃圾的房间中,唯一对自己知根知底的老不死家伙梗了一下,但很快他调节了自己的情绪,无视了彭格列初代的话,目光重新转向了因为自己要打针而摆出一副没出息模样的g田纲吉。一切不顺心事情的根源,全部都是g田纲吉犯了错误。红靛异眸轻眯,里面闪烁着危险光芒。
“可是骸……之助是狐狸式神,不是野狐狸啊?!虽然他咬了我……也非常的痛!可是应该是没有什么病毒细菌会传染吧?不、不打针行吗……?”
g田纲吉现在可顾不上去留心六道骸的心情了,他觉得自己前几天就应该倒霉到极致,现在也多少该轮到转运期了吧?!没有,完全没有——就算他之前有那么几个瞬间产生过这样的念头,但在这段养伤的日子里又被完全无余地的给否定掉了!别说养伤了,他谁都不着不惹的睡个觉也能被友军再添新伤。
胆敢试问下,有没有比这更骚的操作了?!
如果不是母亲奈奈在他身上培养的教养里从未有爆粗口的星点知识或经历,g田纲吉简直就要破口大骂的问候冷酷无情又神经质的六道骸全家了!虽然六道骸所属的艾斯托拉涅欧家族早被他自己全部杀害,即便g田纲吉真的骂了也不会令六道骸有丝毫动容。但这残酷的事实并不影响g田纲吉苦逼的心情。
“可是凤梨师傅变成了狐狸师傅后并没有注射过预防药剂,而且说不定狐狸师傅是病毒感染者,就是因为凶猛的狂犬病发才会去咬兔子boss的啊~在凤梨师傅还是凤梨师傅的时候并没有咬过兔子boss的呀~呜哇~me知道了!因为凤梨师傅失去了凤梨头又变成了丑狐狸,不能刷牙牙洗澡澡,所以才得了狂犬病!”
赖在giotto怀里的弗兰迷迷糊糊的做出大胆的假设,不过他的推论除了惹在场除了g田纲吉和六道骸外全员的发笑和六道骸一道精神惩罚的冰冷“闭嘴,弗兰。”命令外,并不能让g田纲吉必须需要去打针的情况有丝毫改变。
不过弗兰的话倒是让刀剑付丧神们都发散出古怪的联想——白毛黄尾的异色瞳狐狸原先是异色瞳凤梨?说实话,有点恶心,还有点可怕。刀剑付丧神本就不爽不喜不满骸之助的目光顿时更加微妙了。而对于g田纲吉来说,他现在满脑子都被骸没有刷牙这个认知给洗脑刷屏了,完全没办法再直视骸之助了。
毕竟对g田纲吉来说,性格恶劣的六道骸可以操纵别人身体与其算是一项能力,不如归为古怪兴趣爱好的选项。是以,他在面对各种附身play的六道骸时,与其说注视着的是外表壳子,倒不如说他一直看着的都是骸的灵魂和意识。
啊哈,这样一来——
好几天没有刷牙之后也不能刷牙的六道骸……g田纲吉停下安抚纳兹的手,抬起抚额,闭目垂头,痛苦的发出一声呻|吟。妈耶,他真的难以直视已经被彻底精神污染的自己的颅内想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