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老元帅一瞬间觉得自己眼花了, 从没听说过人鱼吃鱼食的啊！人鱼跟普通鱼说到底也不是一个种类啊，怎么就……
反应最快的还是白路遥，只见他面不改色的嚼完吞了下去, 唉了口气，“刚被白家的人气到，没注意。”
顾老元帅：“……”
顾老元帅瞅了他一眼，就直接上楼了。
被白家的人气到？白家不被你气就不错了吧！
现如今你可是个宝贝, 白家是脑子被驴踢过了才敢来气你吧！
一听他这话, 顾老元帅就知道没事, 甚至还在耍宝呢。因此也没管他, 直接上了楼, 剩下白路遥和顾承川两人在楼下。
白路遥问：“吃了么？”
“还没。”顾承川说完脸色一变，“我不吃鱼食。”
白路遥说：“我也没让你吃。”
说完, 自己又塞了一把进嘴里。嗯, 星际的鱼食比他以往吃的好吃，而且看外面的包装, 似乎营养也特别好。
顾承川坐到了旁边，“真是鱼食？”别又像上次那个假肉似的, 只是看着像吧！
谁知这一次白路遥点了点头, “真是。”
顾上将拎起包装袋看了一眼, 还真没看出什么做假的可能, 也只能信了。
他见白路遥又抓了一把来吃，不由抽了抽嘴角，“好吃？”
“还行。”
白路遥说：“买都买了, 不吃浪费。”
顾承川：“……没事，后头他们有人养鱼了，给他们。”
“那好。”白路遥十分欢快的就将鱼食放下了，“我就不跟小鱼抢了。”一副非常大方的模样。
顾上将不想说话。
他们刚刚回来，机器人已经在准备饭菜。汤是早就开始熬的，因为要熬一下午。其他的却是现做，大概要不到半个小时的时间。
时间到了，顾老元帅也下来，吃完饭便又去消食了。
白路遥又吃了一大碗。
顾上将忍不住问：“之前没吃饱？”
“不是。”白路遥说：“没办法，我们鱼只有七秒的记忆，忘了刚刚吃了，也忘了饱了，所以还想吃。”
顾承川：“胡扯。”
鱼的记忆根本不止七秒，而且你是普通的鱼么？
别说七秒前的，就是七十年前的，估计也能记得清清楚楚吧！
吃饱喝足，白路遥觉得有些撑，于是用神识折腾了一下，让胃里的东西消化得快些。成了妖就是这点儿好，身体倍儿棒还不用进医院，各种死都能作一下，不怕吃多发胖更不怕消化不良。
顾承川将凌霄放了出来，因为这机甲一直吵着要出来，出来了就又副看负心汉的模样看着白路遥。
当然，机甲的眼睛是机器的，自然是表达不出这么复杂的神情，但那模样，看着确实挺像。
白路遥看得忍不住勾了勾唇，觉得很有趣的笑开了。
凌霄：“……”
机甲凌霄指责道：“你骗我。”
“我哪骗他了？”白路遥茫然的看向顾承川，这一回他是真傻，不懂啥时候又骗了这架机甲了。
顾承川说：“他在怪你没有将空间钮的事告诉他，让他以为那是垃圾信息，然后全删掉了。”
“果然知机甲者主人也。”白路遥似模似样的感慨完，才又看向凌霄，“这也能怪我？”
凌霄干巴巴的站在那里，‘气势汹汹’的。
顾承川坐在一边，开始吃水果。
白路遥瞅瞅人，又瞅瞅机甲，再看看人，忍不住说：“你不管管，你家的机甲？”
顾上将一愣，看了过来，“需要我？”他诧异道：“我还以为你要开始欺负机甲了……”所以摆出一副我在吃水果，啥都不管的模样。
白路遥险些没忍住喷笑出声。
与他相反的，是机甲凌霄。主人不向着自己，气都要气死了。
然而他的主人似乎完全没有点亮哄机甲的技能，正坐在一边看着白路遥，一副，“你这算是故意挑事儿么”的表情。
“我没有我没有。”
白路遥赶紧申明，并对凌霄说：“你主人这不是不向着你，这是公平公正。他一向是这样的，你难道不知道？”
凌霄当然知道，而且他是机甲，虽然有思维，但到底不比人类聪明，更是不可能玩过白路遥这条鱼的。三两句话就又被带偏了，并正在被问：“我如果说了这东西很厉害，你信么？”
凌霄是个直性子，并不会说谎，当即道：“不信。”
“这不就得了？”
白路遥说：“你自己想想你当初是怎么说的？”
凌霄瞬间就想起来，他当时试图阻止白路遥，并直言表示，那些都是不可能成功的，都是错误的。
嘤嘤嘤，谁知道你们欺负机甲，之前又没人给他存，这些是有用的的信息。
白路遥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做机甲呢，要做一架聪明的机甲，首都呢，要有自己的判断力。”
凌霄听得云里雾里的，懵懵的点头。
白路遥接着说：“而且你还敢怪你主人向着我，他怎么会向着我？毕竟他又不喜欢我，他喜欢的可是男的。”
顾承川：“……”
顾上将额头青筋直跳，这事儿过不去了是么？
“不过话说回来，他向着我也是应该的，毕竟我现在身价爆涨……”说到这里，白路遥注意到顾上将的表情有异，立马道：“忽悠机甲的，你别当真。”
“我当然知道你不是因为这个。”
机甲凌霄：“你……你们能别当我听不见么？”
然而他哪里玩得过白路遥，三言两语的就又被饶了过去。并且被忽悠得，要去陪他打机甲对抗赛。
凌霄反而比白路遥还积极，很快就到了门口。
白路遥起身也准备走，不过在走之前瞧了一眼顾承川，勾了勾唇，轻声道：“晚上睡晚点儿，给我留门，有事找你。”
顾承川：“……嗯。”
好好的正事，做什么非得说得这么暧昩。
白路遥带着忽悠过来的凌霄去了后面打机甲赛，这段时间他因为要研究白槿的那些资料，在机甲上便玩得少了，也已经很久没有跟凌霄对战过了。今日得了空，自然能打一个痛快。
凌霄则是憋足了劲的想要教训他，甚至到了最后竟然用上了杀手锏。
当然是顾承川用过的。
对于机甲而言，他们自身使用过的，完全可以根据数据还原，十分简单。看着白路遥又一次的被他轰出去，某台机甲特别愉悦开心。
又揍了‘讨厌鬼’一顿呢。
凌霄想。
他愉快的又开了一局，准备虐人家第二局，第二局之后又想第三局，结果反而被白路遥套路，一糟轰没。
凌霄：“……”
凌霄激动得险些跳了起来，“这不可能？”
白路遥此时也已经出了游戏舱，看着他问：“怎么不可能？”
凌霄不可置信的看着他，“你不是打不过我的么？”
白路遥不想说跟你打只是因为你够强，打起来够爽，而且有很多招式可以学习，顺便可以看一下超级机甲到底比高级机甲多多少热武器装置。他只说：“人总是会进步的，不会进步的机甲，当然只会输。”
凌霄：“……我会进步？”
“怎么进步？”白路遥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慢慢的学会自己打，而不是用系统里存的那些方式？”
凌霄心道，你们人类怎么就知道为难机甲，机甲怎么会有那么大的本事。
白路遥已经往前走了，还很得瑟的说：“不会创新，就只能等着失败，唉，可怜，可怜！”
好想打死他，凌霄想。
白路遥已经愉快的回去了，一进一楼大厅，就瞧见里面坐得正正的顾上将。他抽了抽嘴角，心说果然正直得不得了，这种机会都不懂得把握。
不过他那话也就随口一撩，这时候显然也不会在意顾承川是在楼下等的他。
也没往里走，就往门口墙上一靠，笑眯眯道：“凌霄在后面。”
说话间，凌霄已经走了进来，一脸不高兴的蹲在了一边。过了会儿，又说：“我还是进空间钮里面吧，实在不想看见他。”
顾承川一看就知道，肯定又让白路遥欺负了。也没反对，直接就先把他收了进去。
这才看向白路遥，“找我什么事。”
真是没情趣。
白路遥心想，果然不能太指望这个家伙。
他慢吞吞的走了进去，往那里一坐，正要说话，却觉得有些不太舒服。原来是今天打得太爽，竟然出了些汗。之前走在外面还不觉得，回屋里屋里温度要高些，这才觉得身上有些黏。
关键是今天这身衣服可能质量不够透气，衣服都有些被打湿了。
他自然不是委屈自己的主，当即就跟顾承川说，让他再等一下，自己要上楼换身衣服。
顾上将自然不差这一会儿。
“去吧！”他说。
衣服有点儿湿的事，他之前倒是没怎么注意，主要这身衣服颜色偏深了一些。经白路遥这一要求，顾承川才注意到，也不可避免的发现……这人胸是真的平。
相当正直的顾上将在自己的这个想法生成的瞬间，就往下移了移目光，不巧，正落在肚子往下的位置。
顾承川：“……”
顾上将立马就又移开了，却突然又觉得不对。
这怎么好像，有点儿鼓。
顾承川猛的抬头，诧异的看了过去。然而白路遥早已经准备上楼，根本没注意到他，也不可能给他回应。
顾承川：“……”
顾上将脑子里乱成一团，一面觉得是自己方才看岔了，一面又理智的觉得，他根本不可能看错，也从未看错过。
他回想起从见到白路遥至今的事情，这人有时的确像是个女孩子，但穿男装却又一点儿也不女气。胸小正常，就跟每个人身高不同一样，平胸的女孩子自然也有。但刚才那一眼怎么解释……
顾承川想着，呆会儿下来要不要问一声。他还是觉得，他没看错。
白路遥换衣服很快，依旧是一身居家服，男装。顾承川以前觉得他是真的能holo得住任何款式的衣服，完全不会让人觉得违和。今日却不免在想，莫不成他本身就是个男的……可是可能么，白家把精神力弄错算是当时光脑检测错误，他们没注意。但性别呢？是男是女还能分不清？
“你……”
“你……”
两人同时开口，顾上将只得压下将要出口的疑惑，转而道：“你先说。”
白路遥也不跟他客气，直接道：“你手里应该有人吧，找一些比较靠得住的，保密意识强的……重点是这个，不能今天给他们知道了，明天连第二帝国都得到消息了。”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知道的人少。很多事情，一但第二个人知道了，很快第三个也会知道，然后就是更多的人。所谓的，我告诉你你千万别告诉别人，其实换个说法就是，我告诉你了啊，你去告诉你想告诉的人吧！
白路遥见得多了，自然明白。
当然他要做的事，跟这些还稍微有些不同。毕竟是要签保密协议的，当然，也自然会有人不顾协议向外透露。
只要给旁的人知道了，第二帝国想要弄清楚，也就更容易了。
顾承川当然能理解他的意思，点了点头，“顾家有养着一些搞科研的，他们大多脑子比较直，只知道研究，对别的不感兴趣。”
“身份清白，确定不会是第二帝国派来的间谍。”同时，也不会给别人传递消息。
白路遥自然相信他，点了点头，“嗯。”
这件事情太大，以白路遥自己想要找到人虽然容易，毕竟现在搞机甲制造的，哪怕是刚入学的学生，都十分想见识一下空间钮的技术。但找到的这些人在技术上是否过关，人品是否好，是否能信，会不会正巧招了第二帝国的人？
就算他是锦鲤运气好，第二帝国招不上，那白家的，谢家的，何家的呢？
而且招完了人，还得负责找场地，建工场……
如果不认识顾承川，这些白路遥自己自然也能做。但既然眼下有现成的，他又怎么会多费这个心思。
“那就劳烦你了，到时候做成了，你们顾家第一个用。”白路遥说。
顾承川：“……”
顾上将说：“这礼太大……而且你究竟想怎么用这项技术，心中可有想法？”
他本是不准备打探的，毕竟东西是白路遥的，纵是再好，他也不该图谋。但现在白路遥让他找人，而且还将后续都交给了他，他就不得不问。
这个白路遥自然是有想法的，也自然是要说清楚明白的。他跟顾承川说完之后，后者点了点头。
“这法子确实不错。”
“是吧！”白路遥得意，“我想得，还能错得了？”
“好了，有什么事情，明日再说，今天已经不晚了，先上楼睡觉了？”
这句话，基本算是结束了今晚的商谈。白路遥跟顾承川上了楼，分别各自进屋，洗澡换睡衣睡觉。
等躺到了床上，顾上将才想起来，白路遥性别的事情，还没问。
他翻了翻身，想起那天白路遥的入睡速度，觉得这会儿再拨个通迅过去，可能会吵到对方睡觉。
但又着实心中疑惑，便将之前那个尾巴尖儿的照片拿出来看了又看。
然后觉得……又没什么用，啥都看不出来。
还是不知道是男是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