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珏受到了种种打击和挫折,虽然痛苦却也想着自己还活着,活着就有可能的希望。
他便也老老实实地除了上学便哪也不去,当个沉默乖巧的孩子,蛰伏隐忍。
舒望免了他去见自己的殊荣,见这儿子刘瑛看起来也是个乖巧懂事的,问他读书的事还能说出几分道理来。
早早就细细观察考量了一段时日,在和刘珏做戏的那段时间里已经秘密安排了先生好好教他。
两年功夫下来,刘瑛不负所望,又是个心思仁厚的。舒望很满意,便把他放到自己身边,展示到人前来了。
不仅教他君王之道,治国理政之道,还让他开始批些简单的奏折,也让刘瑛参加朝政,虽然没有站在太子所处的位置。
但是明眼人都知道了皇帝的意思,左相柳江更是得了授意,名正言顺地和刘瑛亲近起来了。
得到了消息的刘珏气愤难忍,当即忍了手中的毛笔,把案上的东西一推摔得个七零八落。
舒望这么做就是打他的脸。一个费尽心思培养却失了帝心的太子不过是个无用的玩意,刘博裕可以再培养一个,或者说刘博裕对他早就失望了。
刘珏愤怒过后就是惶恐和伤心,他曾以为自己是最受父皇喜欢的儿子,如今种种看来他不过是因为他是皇帝的第一个儿子。
“可我做了这么大逆不道的事,父皇也放过我了,父皇心中还是有我这个儿子的!”刘珏摸了一把脸,稍稍整理了下衣襟就出门去。
他要求见父皇。
舒望听到刘珏觐见的禀告,正在吃上供的荔枝。
云岚一颗一颗剥了往她嘴边送,她是极喜欢冰镇荔枝的,但是又不喜欢剥壳时炸出的汁水粘在指尖黏黏糊糊的感觉。
云岚这番行为就颇得她心,舒望眯着眼睛吃下了今天的最后一颗荔枝,冰凉又甜到心坎里的味道让她整个人心情都好了。
云岚也不让她多吃,怕吃多了上火也不好。
只是来禀告的人一直等着,觉得有些惶恐,余光中见陛下和喜来公公举止亲密,颇有些断袖的意味。
随后便打了个寒战,不敢再乱想。
“让他进来吧。”
刘珏等了好一会儿有些汗涔涔的,擦了擦汗才进去,这次跪得可比以往诚心了些。
“父皇,儿子进来不在您跟前尽孝,甚是想念您,也想关心您。”
刘珏这话说的体贴又是孝顺的拳拳之心,要是刘博裕本人在这肯定感动了,可是舒望却不领情。“无妨,朕的身体有太医照看,有瑛儿日日在跟前。”
刘珏一哽,旋即哽咽起来。“父皇,儿臣知道错了,儿臣不该做如此大逆不道的事……”
“你是真的悔改了吗?”舒望挑眉看着他,也没给他说话的机会。“朕都没听说过你要为罪自裁的消息,可见你是个惜命的,又是个没有悔改之心的。
如今不过是怕了瑛儿受宠,让你没了东山再起的机会。”
这时刘瑛已经来了,他也不需要太监禀告,有着直接进来的特许。
恰好听到了最后一句话,就进来恭恭敬敬磕头问安,辩驳了一句。“儿臣还远远不如瑛儿。”
“你心性纯厚,父亲愿意教你,柳江他们也爱戴你。可要是心性坏了,那就没救了。
唉,当初我是怕了你们个个学了,日后兄弟反目,可如今是我想岔了。”
听父皇叹气,刘瑛便把自己最近整理好的荷花茶献上。“最近看院子里的荷花开了,您尝尝,清香的很!”
云岚就接过准备泡一壶。
“你还喜欢这个呀?”
“我也就是想,但是我制的不好就不献丑了,这些是儿臣的侍婢们听了儿臣说起做的。”刘瑛还有些不好意思起来。
“挺好,各有所长,你就是那个统筹规划的人。”舒望赞道。
一旁的刘珏却露出怨毒的憎恨来,这原本是属于他的荣宠和位置。
“怎么,你很不服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