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右不过是一个乡下妇人罢了,能够有多厉害!这一下子倒好,搞得我们面子里子全都丢掉了!
他的目光里带着愤愤不平,仿佛能够将人生吞活剥一般,洛珍珠并不知晓他的想法,望着眼前之人,目光诧异,“你怎么来了?”
“我找陈叔他们大概商量好了动工的时间,所以就来了。”秦安微微回神,目光里也带着一些飘离。
洛珍珠顿了顿,鬼使神差的出口,“不然你先留着老房子吧,我们家隔壁不是有空地?咱两去买下来,再盖一栋,你家那儿我瞧着泥砖房挺好的,我想拿来开一个养殖场。”
“养殖场?”秦安惊讶的抬头望向了她,却见她坚定的点了点头,“对啊,我想明年扩大生意,所以需要比较多的一些准备……”
她比较含蓄的开口,因为以后的计划谁都不是很清楚,秦安闻声,捏了捏眉,正当洛珍珠以为他会拒绝之时,却见他担忧出口,“那样子你会不会很累?”
恍惚间,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她的心房,感动在悄无声息的蔓延之时,她摇了摇头,“累点,也没有关系,过得充实就好,再说了,以后要花钱的地方可多着呢。”
目光里有失落和黯淡一闪而逝,却是让秦安微微坚定了自己的心,郑重其事的望向了她,“没关系,你还有我,我可以挣钱给你,给明玉花。”
“不用。”洛珍珠直接的拒绝,氛围尴尬一个瞬息后,她又补充出口,“我自己挣钱,自己花,比较踏实,不喜欢依靠别人。”
别扭的转过头去之时,秦安也明白了她隐晦的拒绝之意,几不可闻的“嗯”了一声之后,没再回应。
街头巷尾,人来人往,不一会儿人潮拥挤就把两个人挤到了一起,望着那近在咫尺的小手,秦安突然想去勾一勾,握一握。
他假装无意的晃过,好几次过后,洛珍珠终于反应过来了不太对劲,当下后退了两步,“你先走,我跟在后面,咱们去衙门。”
被看穿的秦安脸色未变,空落落的双手就如同空落落的心一般,没有得到回应,又渴望得到回应。
无人知晓这一刻他的心酸,被掩饰得很好的感情突然有那么一个瞬间,如同热水滚烫一般在叫嚣。
是什么时候开始呢,怀疑没有了,只剩下了信任,后知后觉甚至不知在何时,已经装满了一整个脑袋和心扉。
“唔……”走神的洛珍珠突然的撞上了一堵肉墙,整个人都不受控制的往后摔倒。
那一个瞬间,秦安如同有感应一般,回过头去,稳稳当当的接住了她。
四目相对的那一个瞬息,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悄无声息中蔓延一般,说不清道不明,但是却又让人不安着,忐忑着,莫名的心被提拉而起。
回过头来,她挣扎了一下,而秦安也回过神来,把人扶正之后,又自顾自的朝前走去。
望着对方那明显加快了些许的步伐,洛珍珠想要道谢的话语最终没有说出口,脑海里不自觉的又回忆起了方才的感觉,好像一眼万年。
她的心在胸腔里快速的跳动着,叫嚣着,不过几个瞬息,却是被强制压了下去。
搞钱搞钱!想什么呢你洛珍珠!
深呼吸了好几口气,平复了自己的呼吸之后,她这才慢慢的跟上了秦安的步伐。
“洛小姐……”
县衙里的侍卫瞧见了她,就好比瞧见了自家老母亲一般,笑得一脸姨妈模样。
洛珍珠恶寒的抖了抖,“我找县令大人……”
“大人说了,你要是过来,就把这县衙当您自己的家,随便进出,不用汇报了,小的现在带您进去……”他一脸的讨好,搞得秦安黑沉着脸,十分不悦。
如果不是看在对方不过十二三岁模样,当真会一个拳头挥过去。
洛珍珠无声的叹了一口气,岑参原本在和温宏喝茶,瞧着来人之时,立马停留下了手上的动作。
“你怎么来了,可是有什么事情?”她顿了顿,话语还没有出口,却是朝着他脸上审视了一圈,又有些许怪异的收回了视线。
“买地。”轻飘飘的两个字出口之时,对方却是如同不要钱的土豪一般,挥了挥手道。
“去!把河西村的地契都拿过来!”洛珍珠掩饰而住双眸里的惊讶和不悦,漫不经心的视线扫过温宏,却见对方脸色未变。
这个人,肯定有点问题,就是不知道他在算计着一些什么。
她握紧了拳头又快速松开,等到侍卫把地契拿过来之后,这才出声,“我大概需要回去挑一挑,到时候再来找你吧。”
面对他的此番话语和出尔反尔。岑参脸上讨好依旧,如同孙子一般点头哈腰应好。
“你要买那么多地做什么?还开养殖场?”秦安不解的停下了脚步,目光从她的身上穿梭而过,望向了不远处。
洛珍珠微微紧了紧双眸,觉得自己的计划好像确实不应该这般瞒着别人,出口道,“盖房子,种蔬菜。”
过一个冬,应该一切都可以准备得差不多了,那生意就可以在早春开始正常营业,到时候有收入,洛明玉的考取功名之路也会顺利很多。
秦安瞧着她走神的模样,没有多问,只是淡淡应下道,“好,如果需要帮忙,你就和我说。”
“那是自然。”洛珍珠从来不把他当外人,虽然两人不是恋爱关系,但是她却一直有认真把秦安当哥哥一般看待。
秦奶奶对于她视如己出,十几年如一日的包容和照顾,单单面对这一份心,她就没有办法与秦安直接断绝了所有的联系。
接洛明玉下学堂之时,望着眼前恭恭敬敬认错的学子和家长,洛珍珠微微颔首,算是接受了众人的道歉,转身离开,却是没有留意,一道身影突然冲了过来。
“小心!”秦安一把将她拉过,而后搂在了怀中,一把匕首直接在他的背部捅了进去。
“秦安,你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