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见褚一愣愣的模样，卓雅冷哼了一声说道：“这是我的本体，那是女神大人赐予我的容貌，方便让我能够侍奉在女神大人身边……不相信吗？也是，你们人类，已经失去女神大人的眷顾很久了，甚至你们都已经忘记了女神大人的教诲了。愚蠢的人类。”
“……不，我在想的并不是这个……”褚一的脑子有些乱。他原本以为卓雅的存在与圣城其实是差不多的，都是属于信仰画瞳的土著生物而已，但是没想到，卓雅却是“神仆”，甚至还拥有一个所谓的“神仆”形态……要知道，圣城在画瞳嘴里也不过是一群“狂热粉丝”，而神仆可是与半神与神性并列的称呼……所以卓雅与画瞳的联系可比自己想象的要深地多，甚至从某种程度来看……自己与她是属于同事关系吗？
等等，如果是这样的话，或许卓雅会知道一些更加隐秘的事情也不一定！
“卓雅。”褚一高声叫着卓雅的名字，他的表情异常严肃，“你知道，灭世的狼人吗？”
“那是什么？”卓雅露出了疑惑的目光。
等等等等，不对，难道自己猜错了……还是说，名字有误？毕竟灭世的狼人不过是轮回的几个人给予的称呼，恒星吞噬者也并不是它的名字，至于智慧之狼这个名字也是圣城的记载……
褚一整了整思绪，重新问道：“你知道，半神吗？”
“半神？”卓雅依旧不明所以。
“那……你知道画瞳吗？”褚一再次急切地问道。
“谁？”卓雅依旧十分疑惑的样子。
“……”好不容易抓住的线索瞬间断掉的感觉让褚一无比难受，为什么，卓雅为什么会不知道呢？如果她口中的神仆就是画瞳口中的神仆的话，她应该知道的啊，至少应该是知道画瞳的姓名。
等等……对啊，姓名……褚一突然意识到，他似乎在这个大陆上从来没有听说过……创世女神的……姓名……无论是在所有人的口口相传之中，还是在圣城的记载之中……从来没有出现过，任何关于创世女神的姓名的记录——即便是一个臆造的姓名，也不存在！全部关于女神的信息从来都是以“创世女神”或者“女神”来指代她——这不正常，绝对不正常！任何一个正常的宗教都不会连自己所供奉神明的名字都不知道，更何况这还是一个信奉真神的宗教！即便是因为画瞳故意不告诉普通人自己的姓名，那自称“神仆”的卓雅也不应该不知道啊…….为什么，为什么呢……
所谓的创世女神……和画瞳，真的是同一个，神吗？
褚一被自己突然冒出的想法吓了一跳，他感觉一股凉气从脚底直接涌上了脑门，整个人变得昏昏沉沉的。
不，画瞳没有必要欺骗我……她应该就是这个大陆的创世女神，她的模样也与圣城记录的一模一样，那么到底是为什么，导致了画瞳的真实名字，没有一个人知道？难道是降噪打击的影响？还是沙盒系统的某个功能？可是，隐去一个真神的名字，有什么作用吗？到底是一直以来都是如此，还是在这个世界被降噪打击后，才变成这样？
“你在想什么？”卓雅见到面前的褚一身体微微颤抖，蹲下身体抱着脑袋，感觉有些莫名其妙，甚至隐隐还有一丝关切的语气问道：“犯病了吗？”
“没，没什么……”褚一艰难地笑了笑，强自打起精神来，重新站起来，抬起头，轻轻问道：“你知道女神大人的姓名吗？”
“呵，这个大陆上谁不知道女神大人的姓名？”卓雅轻哼了一声，“女神大人的姓名是……是……”
“是什么？”褚一追问。
“是……是……”卓雅好似卡壳了一般，良久，她才好似想起了什么似的说道：“啊，我差点忘了，女神大人没有姓名，她就是女神，她就是创世女神。”
“真的吗？”褚一再次追问。
“没错。”卓雅的声音越来越小，但是随后便再次恢复正常，用肯定的语气说道：“没错，女神大人没有名讳。”
“……我明白了。”褚一看着似乎已经将自己说服的卓雅，轻轻点了点头，继续问道：“你作为神仆，想必是真正见过女神大人的吧？”
“当然。”卓雅骄傲地点了点头。
“是什么时候？褚一再次问道。
“是……是……很久以前。”卓雅的语气有些犹豫。
“你忘了？”褚一的声音再次响起。
卓雅对褚一的追问愣了一愣，接着似乎反应了过来，她恼怒地一拍爪子，将褚一震地倒在了地上：“闭嘴！人类！你没有资格质问我！也没有资格知道关于女神的事情！”
“你忘了吗？你连什么时候见过女神的事情，都忘了吗？”褚一坐在地上，用手遮挡着扬起的灰尘，继续不屈不挠地追问着，“你除了记得女神大人本身以外，关于她的事情你都忘了？”
“闭嘴！你已经惹怒我了！你没有资格询问关于女神的事情！”卓雅张开了巨口，狰狞的目光盯着褚一，但是她的心中却在犹疑。为什么，为什么我忘了呢，为什么我一点都想不起来了呢，明明，明明女神大人就在自己的心中，为什么说不出口……怎么回事？自己明明记得女神大人，记得女神大人赐予我的身体，记得女神大人的离去，记得女神大人的留下的神器，记得女神大人的外貌……但是为什么，为什么又感觉这些记忆是那么地陌生？甚至……除此之外的事情……根本就记不起来了呢……
卓雅突然仰天长啸，龙吼响彻了整片龙域。卓雅的竖瞳死死盯着星空，也许，也许只有前往那苍穹之上，找回女神大人，我就能想起来了……对，一定是这样……女神大人……
“为什么呢，为什么呢……”褚一同样在喃喃自语。画瞳不会真的是幕后大boss吧？褚一想起了这个三番两次用来吐槽的烂梗，现在却怎么也笑不出来了。
场面一时间变得有些诡异，一人一龙形成了对峙的状态，但是很明显，他们的心中却都在想着另外的事情。
“人类。”很快，卓雅威严的声音再次在褚一的耳边响起。
“怎么？准备吃了我吗？”褚一叹口气，他已经没有力气继续与卓雅周旋了。
“不，我准备放了你。你不是说想回人类的世界去么？”卓雅的声音恢复了冷淡，仿佛刚刚恼怒的是另一只巨龙一样。
“为什么？”褚一反而有些疑惑。
“你说你救我是因为我长得好看，那么我就还你这个人情，而且就当是弄丢了你东西的赔礼吧。”卓雅淡淡地回答道，“我们龙族还不至于欠一个低等种族的人情。但是——如果下次再看见你来龙域，就不会是这么简单了。”
“呵。”褚一笑了笑，自嘲道：“看来做好人还是有好报的。”
“……”卓雅看着褚一，突然再次问道：“你当时真的是因为那个奇怪的原因才救我的？”
“因为更早之前，我刚遇见你的时候，你也没有杀了我，所以礼尚往来，我也就当还你的不杀之恩了。”褚一笑了笑，“你看，如果当时我们刚一见面你就杀了我，那么等你吞下水晶之后，就没有人能救你了，而你放了我一条命，我也把你从水晶的能量泄露下救了回来，最后你又因为我救了你而放了我……这叫什么？命中注定？因果循环？”
“……”卓雅没有继续说话，但是她却想到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当初自己为什么没有在一开始就杀死面前这个叫褚一的人类呢……
哦……是因为他的血液之中有一股自己感觉非常熟悉的味道……但是，这个味道到底是什么呢……是什么味道，能够让自己产生这么熟悉的感觉……但是自己……却忘记了……为什么，一点也想不起来……就好像，自己忘记了……女神大人的事情一样……
卓雅的竖瞳瞬间张大，又恢复原状……
命中注定，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