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为什么？”褚一追问。
“你难道不知道，问问题太多会被我杀掉吗？”白雪冷哼一声，靠在王座上，似乎是有些疲倦，她微微眯起眼睛，不知道在看什么。
褚一看了眼懒散的白雪，不管白雪的威胁继续锲而不舍开口问道：“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是谁？从哪来的吗？毕竟，在前数千年之中，可从来没有我的存在。”
“这一世，没有贱民烧我的谷堆。”白雪开口讽刺道，“我会去追溯原因吗？你是谁，从哪来，为了什么，对我，对夏尔，对我和她的计划来说，都不重要。”
“你相信神吗？”褚一突然问道。
“呵？你是指什么样的神？”白雪似乎对这个问题有了兴趣，睁开眼嘲讽道，“能够一击毁灭一个国家？夏尔在暴怒的情况下，她随手便能让百里范围内的土地下沉百米，而我，可以在五次呼吸间杀死夏尔，至于人间骑士，他们每一个都犹如天神下凡，每一个都能发挥出我百分之一百的实力，甚至他们本身就与这个世间的位格一样高——你知道那个信奉神明的圣城吗？上一世我将他们圣城焚毁，这一世我当着他们神像的面将教堂顶上的十字架从他们大主教的嘴里插进去，将那个号称神明庇佑的圣人钉死在教堂之中——你觉得我信不信神？”
“我是指，真正的管理这个世界的神明，处在这个世界之上的存在……”褚一的话还没说完，便被白雪打断。
“哦？那么这个存在在哪？”白雪冷笑，“能抵挡多少个人间骑士？十万？百万？”
褚一哑口无言，他总不能说所谓的神明是一个贫乳的小女孩，是一个连新手任务都来不及给他发布，新手装备和金手指都没给他就消失不见的大坑货吧？
“你问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你的主人就是你口中的那位……神明？”白雪见褚一不说话，突然冷笑问道。
褚一不知道是要回答是还是不是。
“难道你口中的‘真正神明’也要插手这场灭世游戏吗？”白雪用毫不在意的口气反问道，“那么，他是想扮演拯救者还是毁灭者？”
见褚一哑口无言的样子，白雪微闭上眼，轻轻说道：“我累了，需要休息一会。”
言下之意就是让褚一闭嘴，但是很快，褚一就又领教了反复无常的暴君本性。
“你之前说的那两个故事，再给我说一遍，挺有意思的。”白雪突然冷冷地说道。
褚一突然明白了为什么白雪在这一世要杀死自己的弄臣了。
……
白雪王国北部。
圣城。
圣城不是一座城，而是一个地区的代称，指代白雪王国北部，分别与白雪王国和三叶草王国接壤的一大块土地，之所以获得这样的名字只因为这里是教堂的发源地和自治区。
但是同时，圣城也是一座城。在大陆的其他地方，圣城是这一片教堂管理的广袤土地，但是在这一片土地上，能被称呼为圣城的，就只有一座城市。
大陆主教堂所在地，围着大陆最古老的教堂建立的那一座“永不沦陷的神之住所”。
那一座在两年前被一支两百余人的骑士用一晚上的时间正面突破，死伤数万教会圣骑修士与神职人员，连最高大主教也被那个残忍暴君用十字架以最亵渎的方式钉死在教堂之中，见证了整个教会的脊梁都被那个暴君打断的——神陷之城。
“神啊！救救您的子民吧！”新晋的大主教闭上眼跪在神像前吟唱，泪水从他的眼眶中流下，滴落在光滑的大理石地砖之上。
“我们被神明抛弃了吗？我们做错了什么！”无数的教会修士，主教，祭祀，圣骑，将宽大的教堂挤满，他们悲痛地向自己的主哭诉着。
但是神像依旧只是神像而已，甚至他们曾经高大伟岸的神像也已在两年前被那个暴君斩首，现在的神像只不过是两块勉强被粘连在一起的石头块罢了。没有人回应他们的祈求，就像这两年来的每一日一样，没有任何人理会他们，也没有任何来自神明的回应，哭诉声在残破的教堂中回响，就好像在嘲笑他们自己一般。
“真是可怜啊，神之民。”突然，一个嘲讽的声音在教堂之中响起，回荡，让教堂之中的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
“是谁！竟然敢亵渎伟大的教会！”大主教的声音带着些许颤抖大声高喊，他身后的所有人都在一瞬之间站了起来，他们怒目而视环顾四周，试图找到那个无礼的声音。
“啧，被人打垮了，就像一条狗一样屈膝，屈辱地去舔敌人的鞋子来获得生存的机会，连心中的信仰都被人亵渎了，也只敢在家里向一个被暴君斩首的虚无神明哭诉。”那个声音带着嘲弄，“果然无论是千百次轮回都无法改变的低贱呢，所谓教会。”
“你是谁！站出来！”大主教颤抖着站了起来，他大声吼着，“教会只败过一次！黑暗是不会压过光明的！伟大的创世之神，会扫荡一切罪恶！荣光，终归圣城！”
“荣光！荣光！”圣骑士和修士都喊了起来，他们的声音低沉有力。
“伟大的神明是不会需要一群失败者的，屈辱，只有你们自己能够洗刷！”那个声音冷笑道，“这片大陆上，有无数人想要反抗暴君的铁骑，所有人都不想死在暴君的屠戮之下，我想问，圣城，愿意加入吗？”
“你是谁！”大主教满眼通红，吼叫出声，“滚出来！”
就在大主教的话音落下之后，教堂的天空突然暗淡下来，仿佛一瞬间从白昼走向了夜晚，所有人都下意识向窗外看去，只见一大片的阴影渐渐下压，将整座教堂都笼罩在黑暗之中，大主教趔趔趄趄地走出教堂，便看见一座比整个教堂还要庞大的船只，悬浮在教堂之上。
魔法飞艇！
不！不可能！大主教嘶吼着！即便是神明也无法做出这么大的魔法飞艇！比能容纳上万人的大教堂还要庞大的飞艇，即便耗光这片大陆上所有魔法师和巫师的魔力，也不可能让它浮空三米！
这是怎样的神迹！大主教的眼中透出无比的狂热和仇恨！
暴君！
白雪！
教会会将你的头颅供奉给主上！
让教会重新赢回荣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