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族……补完计划？”褚一在魔镜的背上有些艰难地吐出这个词语。

“很难想象吧？”玛利亚走在前面伸了个懒腰。

“不，额，不是……算了……”褚一有些语无伦次。怎么？难道这个世界还跟eve有关联么，如果这个世界是一本辣鸡小说的话，作者不会是一个死宅吧？还是说那个贫乳女神玩梗玩上瘾了？

“真是天才一样的计划。”玛利亚嘴里说着夸奖的话，但是语气没有一丝感情，“用魔法解析龙裔女巫的全部基因图谱，将30亿个碱基对全部一个个展开，几乎将所有的基因全部逆写——这样的工作量已经相当于凭空造物了。如果传说之中，是女神创造了人类和巨龙的话，那么女巫城堡的阿尔瓦，她就是在重复着女神的工作，在世人面前展示真正的创世纪——她逆转了自然的规律，创造出了一个种族。”

“所以，也就是说，白雪，哦不，阿尔瓦可以将人变成巨龙？”褚一问道。

“不，是将‘拥有隐性龙族基因的非龙族生物’，变成巨龙。包括龙裔女巫，以及，半龙人，甚至就算一只老鼠有龙族的基因，阿尔瓦也能将其毫无后遗症地变成完美的巨龙。”玛利亚解释道。

“毫无后遗症……这也太霸道了吧。”褚一有些惊讶。半龙人他是知道的，唯一生活在龙域的亚人种，也是唯一受巨龙保护的种族，如果这样的办法能够让所有的半龙人都蜕变成真正的巨龙的话……这对生育困难的巨龙们来说无疑是天大的喜讯，而对于贫弱的人类来说，将是多大的噩耗。

“你以为呢，这可是与人间骑士并列的高位格行动啊。只不过，除了阿尔瓦以外，没有人能够实施。”玛利亚冷笑了两下。

“阿尔瓦除了是大魔法师，还是精通生物学和基因学的博士么。”褚一有些难以接受，夏尔一副科学白痴的模样，而且女巫城堡走的是魔法流，结果告诉我她们搓了半天的大招的理论基础是生物学——真的很难让人接受啊。

“正相反，阿尔瓦一点也不懂基因与生物学，最多就是具有生物常识，不会把基因谱解释成一些奇奇怪怪莫名其妙的东西。”玛利亚回答道，“但是确实只有她能够实施这样的计划……因为她不仅是大魔法师……也是，龙。”

“她也是龙裔女巫？”褚一有点明白了。

“不，她不是龙裔女巫，她是，龙，真正的龙。”玛利亚摇了摇头。

“……你这么一说，我又不明白了。阿尔瓦是龙？真正的龙？会飞的那种？生活在龙域里的那种？”褚一反而更加疑惑。

“对，不是人，不是女巫，阿尔瓦，就是龙，她是巨龙之中唯一能够使用魔法的龙。啧，也是这个世界上唯一一个能够化形为人的龙，唯一一个背叛了龙族的叛徒，唯一一个割裂了与龙族的联系，变成拯救了所有女巫的贤者……哈，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玛利亚摆摆手，“总之，你只要知道，阿尔瓦无论是对魔法，还是对人类，亦或者是对巨龙，都好像她的双手一样熟悉，龙族的基因她不需要去明白，一切都刻在她的灵魂之中，她只需要以她的灵魂为系统，以她的血肉作为基石，以魔法为笔，以生命为代价，便能执行那个‘龙族补完计划’。”

“那，夏尔，也是龙？”褚一追问道。

“不。”玛利亚再次摇了摇头，接着突然轻笑出声，“但如果我说夏尔和白雪是人，你相信吗？”

褚一摇摇头。哪个正常人能像夏尔和白雪那样……

“夏尔并不是阿尔瓦的孩子，但她们之间的感情跟真的祖孙也差不多——但这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事情。”玛利亚随意道。

太疯狂了。褚一叹口气，仅凭着玛利亚的描述，褚一就已经能够想象到女巫城堡的画面了。不知怎的，他的心中产生了些许忧虑。

“道理我都懂，可原先你不是不让我知道这个事情的么，怎么现在又告诉我了呢？”褚一略微整理了一下思绪，突然问道。他之前好几次想要了解这些东西，要么就从魔镜的口中冷冰冰地得到“你的权限不够”的答复，或者就是玛利亚左右顾而言它的回应，但是没想到，这时候还没有等到他再次开口询问，玛利亚就自己全部对他说了。

“因为白雪的这个‘龙族补完计划’，在这一世已经完成了。魔镜不告诉你，那是因为你的权限真的不足以接触这种级别的信息——你以为呢，这些东西可是我们这些历经轮回的人才能够知晓的各自最为隐秘的计划——真是搞不懂——即便是我们自己对对方的底牌是否有保留都没有摸透，最明显的例子就是矮人森林，他们每一世的终极计划除了他们自己以外，几乎没有人能够知道——白雪竟然会希望将这一些东西透露给你。”玛利亚蹦蹦跳跳地在前面带着路，伸着懒腰。

“你的意思是，是白雪要你逐渐将这些透露给我的？”褚一楞了一下。他确实在女巫城堡和白雪讨论过这个问题，但是她当时并没有给自己答案，而此时听到玛利亚的回答，他却有些恍然。

“要不，你问问我的实验是在做什么，看我愿不愿意透露给你？”玛利亚回过头，戏谑地看着褚一，“另外，不要告诉我你待在白雪身边，和在女巫城堡的时候，什么东西都没打探到。”

“可……这些不是你们这些陷入轮回之中的人，都知道的事情吗？”褚一迟疑道。

“对，有些东西，算得上‘众所周知’。”玛利亚点点头，“但是这个‘众’，原本就不包括你。若非白雪的强行接纳，说实话，你根本无法参与进来，即便，你也能够在轮回之中保留记忆。你觉得我会对你感兴趣是什么原因吗？首先是白雪对你感兴趣，所以我才会对你感兴趣。说得清楚一点——你连被这个轮回的诅咒折磨的资格都没有，假魔镜，不是每一个被囚禁的灵魂，都有资格成为我们的‘伙伴’——或‘敌人’的。”

玛利亚的话在褚一的脑中瞬间激荡……他愈发地糊涂，愈发地迷惑……为什么…….怎么回事……他甚至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似乎自己生来就是为了来到这个世界，经历这一场莫名其妙的童话之旅的——如果这样的世界也能称为童话的话。白雪的行为和她这个人，他在她的身边的时候看不透，即便是跳了出来，也看不透。

“这也是交易的内容吗？”褚一再次问道。

“咻——”玛利亚吹了个响亮的口哨，没有回答褚一的话。

“那我能问问，我们的目的地在哪儿吗？这里好像不是去女巫城堡的路。”褚一叹口气，看向了四周。他和玛利亚的行程已经深入了一片茂密的森林之中，这里甚至连路都没有，腐烂的落叶和植被遮挡了全部的地面，即便是没有踩在地上，褚一也能感觉到脚底的柔软。玛利亚轻巧的身体在这些厚厚的落叶之上甚至能够像在软垫上跳跃一样蹦来蹦去——但魔镜的身体就重多了，六点三吨的体重一脚就是一个坑。

“你可以猜猜呀。”玛利亚转过脑袋，继续朝前方一蹦一跳地奔跑。

“矮人森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