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得好听,就这三条杂鱼,就把许兄折腾得狼狈不堪,要是被那火鸟啄上一口,却不知许兄要如何与在下斗上一场?”韩石冷哼一声,毫不留情地回击道。
许晨摇头苦笑,这韩石当真是不懂得给人面子,不过他还没有什么,对面站着的三人,被韩石说成三条杂鱼,还不知道会是什么感觉,他不由得抬头一看,果不其然,三人脸色已是一片铁青。
许晨对这韩石的来历极为好奇,那绿衣女子和道袍老者,虽说他不识,但一番交手后,他也能猜出一二,这两人的修为较之张慕白还要略强一线,加之张慕白与这两人的话语之间,都透露着这两人身份似较张慕白还要高上一分。
加上一些零星的传闻,许晨顿时便推测出来,这两人定然是日月星内三城的城主,君无忧乃是昊日城城主,那这两人的身份自然很清楚了,这样看来,他以一人之力力敌三位城主许久才不敌落败,已然值得自傲,只有韩石,才会将这三人看做杂鱼,但也没有办法,谁让韩石的实力强横到连君无忧都不得不在众目睽睽之下低头服输,退出劫云,韩石的确有这个资格。
如此以来,许晨的好奇心更强,韩石之名,此前从来没有在遗落之地中出现,仿佛是突然出现的,此人身上的谜团甚多,如此强悍的修士,定然是属于一个大势力的,但无论许晨如何查探,都找不到任何的线索,竟无人知道韩石的来历。
司马云五指紧握,面色苍白,没有一丝血色,她的愤怒已然到了极限。
在皓月城中,从来没有人敢如此蔑视她,那些蔑视的话语,就是在背后悄悄地说,也不敢,知晓她司马云之人,都清楚一件事,所有胆敢这样做的人,皆已化作灰烬。
即便是元婴修士,在言辞上,对她亦是颇为客气。
这样当着面地贬低她,她在皓月城之外,并不是第一遇到,只是每一次,她都早已出手,而不是眼下这样,选择了沉默。
乾岩目光闪烁间,沉默不语,他的脸上并无丝毫愤怒之色,而是一片平静,只是双眼,却紧紧盯着韩石,他对司马云的愤怒早有预料,以他的阅历,早已看出,这韩石之言,很显然是要激怒三人,一旦三人在怒火之下,露出破绽,必然被此人逐个击破。
此人的实力,较之他们三人中的每一个都要强出很多,如果三人不能合作无间,怕是很难全身而退。
张慕白脸上写满惊骇,他没有想到韩石如此命大,那般大小的冰山也没有让此人魂散,韩石的可怕他至今心有余悸,当初那一掌碎钟,化作他心中不灭的阴影,此人不死他寝食难安。
张慕白不由得快速运转元力,化开丹药效力来疗伤,他很清楚,论修为他在三人中最弱,一个不小心很可能会死在韩石手中。
乾岩不动声色地散出灵念,与司马云和张慕白将此事的利害关系说个清楚,三人各自发出灵念,很快便商量清楚如何出手,只是司马云和乾岩都没有注意到,张慕白眼底深处,突然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异色,他目光扫过那白色光幕后,如其他两人一样,面色如常地盯着韩石,随时准备出手。
只是这一丝异色,并未逃过韩石的目光,他眉头微微一皱,那层白色光幕,他早已看透背后的情形,只是当时在灵识中,并未看到这层光幕。
这光幕,在他以火雀轰击之下依然没有破开,显然是极为坚韧之物。
韩石在那张慕白的眼中,看到了一丝喜色,这让韩石心生警觉,此人之喜显然是与这层光幕有关,很有可能,是此人找到了进入光幕之法,韩石心思疾转之下,顿时将此事的关键之处推测得**不离十。
韩石嘴角露出一丝耐人寻味的微笑,看向张慕白,但下一刻韩石的身影似乎凝固起来,随即有了一丝变淡的迹象,司马云面色大变,一抹青光中,一道拳影在她眼前极速地放大。
司马云甚至连掐诀都来不及,就被一股难以想象的巨力击中,她的身影化作一道红色闪电,直直地撞进山壁中,陷进深达数丈,她身外光华闪烁不定,一息后突然熄灭,她的护身至宝火纹内甲,乃是她师父为其花了极大的代价才获得的,想不到,在韩石一拳之下,便完全破碎。
司马云喷出大口鲜血,顿时萎靡下来,看向韩石目光惊惧不已,韩石却是看都不看她一眼,转身看向乾岩和张慕白,此时,他的残影才开始渐渐淡去。
“你三人交出魂血,否则,死。”
韩石朝前迈出一步,面色淡然,声音却是透出刺骨的冰寒,乾岩和张慕白两人闻言,面色一变后,顿时目光中有了一丝挣扎的神色。
这韩石的真正实力他们早已知晓,但却只有与其面对面的时候,才能有最直观的感受,此人的冰冷目光,犹如被师门长辈看着一般,两人不由得心底骇然,面色逐渐变得苍白起来。
其中以张慕白的感觉最深,在他眼中,韩石从一个仰望他的程度,到如今却是需要他去仰望韩石,这种巨大的反差让他几乎陷入疯狂,但他心机深沉,面容上却是一切如故,丝毫看不出疯狂之意。
乾岩却是倒吸了一口冷气,木系功法让他灵识感觉极为敏锐,他从这青衫修士的身上感受到了一股极为强悍的实力,较之他师尊也不遑多让,甚至还要强出一线。
他目光闪烁不定,面色极为阴沉,此人一出手便将三人中实力最强的司马云击溃,如今更是借势威逼两人。
战,还是不战。
此人实力太强,连那庞大火雀都不是一合之敌,若战,怕是会落得与司马云一个下场,也许会是更悲惨的结局,若是不战交出魂血,今后怕是生不如死。
乾岩眼中露出一丝挣扎,许久,他轻叹一声,目光黯然间左手略带颤抖地一点眉心,一滴晶莹剔透,犹如草木精华的血滴缓缓凝出飞出,被韩石一把握在手中。
乾岩沉默中后退几步,靠立山壁静立不语,如今的情势他只有去赌,硬拼的结果立刻便要身亡,交出魂血或许还有一线生机,此人虽杀机浓重,但并非不讲道理之人,他没得选择,他自是不知,若是一念之差出手反抗,韩石或许会放过司马云,甚至会放过张慕白,却绝不会放过他。
爹娘惨死那一刻开始,韩石对所有的木系修士,都有着一种莫名的憎恶,也许这种憎恶,是来自那黑影所施展的神通,韩石也知道,如此的迁怒并非明智,但这种发自内心的感觉,却让他很容易对木系修士产生杀机,尤其是在生死决斗之时。
韩石从修道至今,所杀之人不多,但并不代表,韩石对结果他人性命会有片刻的犹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