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斌也无奈,叹息道:“儿子可能八字与长孙家族犯相相冲,所以凡是遇上与他们相关的人或事,他肯定都吃亏。梅梅,这种事我们也不能掉以轻心,最好找一个大师算算,给他做场法事,求个吉祥物给他避邪,以后或许能够逢凶化吉。”
“孩子还躺在医院里,我现在没心情搞这些东西。”阎红梅伸一下腰,将吴斌的手拉回自己的胸脯,吴斌默契地再开始揉搓,他边搓边着急,“别呀,这事得抓紧了,早做早安心嘛。”
阎红梅不满地嘟囊,“儿子又不是我一个人的,凭什么所有事都是我去做呀?”吴斌这次学乖了,不敢再乱扯豪言壮语,生怕阎红梅再次顺水推舟,再提他们一家三口过日子的事,于是他涎着脸装无奈,“这不是没办法嘛。我不方便出面不是?他便宜老子又不肯出面,所以只能由他亲妈多操心喽。世上只有妈妈好,有妈的孩子是个宝……”
说着,吴斌还拿腔拿调地哼起《世上只有妈妈好》,他偷偷观察阎红梅脸色,发现自己的歌声貌似不能打动她,于是再拿起振动棒,拧开开关,将它塞进她的老溶洞里。阎红梅紧绷的脸渐渐舒展开,嘴角都溢出口水。
苍财富浑然不知道自己一直信任有加的儿媳妇,已经给自己当局长的儿子戴了整整二十年的绿帽子,此时她正在与情夫忙里偷闲,悲中作乐。他佝偻着身子,卷缩在太师椅上,外甥女还躺在医院里没出来,孙子又进去了,沉重的打击让他一下子又苍老了几岁。他抬起无神的眼睛,望着客厅正中,提刀捋须的关公像,心里头仿佛千回百转,纠结不清。
今年苍家是不幸之事连绵不断,先是孙子被毒蜂蜇伤,差点见了阎王,然后苍家生意被长孙家族落井下石,损失大半,苍家家道一落千丈,既使苍家再出象他这样的人才,没有几十年功夫,休想恢复元气。
他本来想让都蔓为自己出口气,结果都蔓反而被打成重伤,还有冤无处告,只能吃哑巴亏。他本来以为请来风水大师,施法术,改风水,就能够家宅平安,可惜仍然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孙子苍境孔再次重伤住院,而且伤的是子孙根,一不小心,他苍家别说东山再起,甚至可能就会断子绝孙!
上次半夜里听到异响,他已经意识到苍家会再有灾难,他本来是打算搬家的,但是别墅不是民房,不能说搬家就搬家,而且苍家家道中落,他也担心经不起折腾,所以他采用折中的方式,不搬家,请风水大师来改换风水,施法镇宅。
“莫非王大师的法力不够,镇不住各路妖魔?”苍财富浑浊的目光从关二爷身上收回起,他掐着手指,口中念念有词:“甲……己、庚、辛、壬、癸……寅虎……卯兔……金生水……火克金……”
他越念越快,越快越含糊不清,半晌,抬头,似有所悟,喃喃自语,“都蔓、阿孔一个是丙寅年生人,一个是庚寅年生人,原来他们今年都命犯太岁,犯太岁流年不利,多有各种灾难,他们的遭遇都在命理之中,幸好我见机早,请来王大师作法,为他们冲掉一部分厄运,不然他们今年更加难过啊。”
苍财富浑浊的目光闪过一丝亮色,为自己的先见之明赞叹不已。
因为受害人从河蟹大局出发,他们理智、主动放弃对行凶者上诉的权力,他们表示不再追究当事人的任何责任,办案警察则本着民不举,官不究的原则,也表示不立案,充分给予当事双方和解的机会和权力,所以两起本应掀起滨海风浪的恶性伤人事件,就不了了之了。
趁着等待周未到来的空隙,白小依办完了加盟兰之花公司的手续,她正式成为兰之花公司的员工,但是她具休工作却是为长孙绛英成立集团公司作筹划和准备工作。米莉莉也在滨海站住了脚跟,滨海双煞帮是由三金帮玄堂“和平改编”过来的,所以没有“战事”,总体实力不减,滨海其他小帮派平时都是唯三金帮马首是瞻,现在则自然而然地臣服于双煞帮,所以滨海地下世界一片河蟹气氛。
世界河蟹了,象米莉莉这种以打架斗殴见长的地下世界精英闲得双手都快长青苔了。
都蔓则显得忧心忡忡。自己重伤未愈,她刚听说滨海市一个区长有儿子,被马义“坐”飞机,手都废了,而马义毛事都没有,她正感慨马义能量不小,表侄子苍境孔又被马义的人打了,他的伤更重,命~根子差点废了,蛋也差点散黄了,这东西她自己虽然没有,但是她作为成年人,也理解其中的痛,顿时她胯下也阴风阵阵,让她毛骨悚然,她非常担心马义会找上她,以为长孙家报仇的名义,将自己给灭了。
然而貌似马义已经将她忘了,不料米莉莉却不负她厚望,没有把她忘记。因为这些日子米莉莉实在是闲得无聊,总想找点事情来做做,然后她就想起还有一个叫都蔓的女人似乎欠揍,况且她身份不简单,是三金帮的一个堂主,听说挺能打的,如果把她揍了,她在双煞帮兄弟心中的地位肯定又能蹭蹭往上飙升,这个嘛,想想都让人肾上腺素飙升。
可惜当她手捧鲜花,花束里塞着一把剔骨刀,出现在都蔓病房的时候,都蔓恰好在保镖陪护下进入电梯。
“莉莉姐,都蔓已经离开了。”阿平看着空荡荡的床,装模作样地探了一下床~上余温,然后一脸遗憾地回头对米莉莉说道。
也许是都蔓命大,双煞帮那么多人米莉莉不叫,非要叫阿平给她引路,阿平开始还不明白米莉莉好好的一个人,没病没痛为毛要心急火燎地上医院,直到到了医院,她让他去查都蔓在哪个病房,他才明白原来她不是来看医生,而是来揍都蔓的,他当即吓出一身冷汗,趁米莉莉不备,他赶紧发信息给都蔓,都蔓也没想到米莉莉动作会那么快,于是也不敢多想,立即在保镖搀扶下,仓惶出逃。
“她离开有多久?”米莉莉心里郁闷得很,心说这到底神马世道啊,姐想揍个人都那么难?其实她不知道自己又犯了一个错误,如果她亲自探一下床~上的余温,肯定会发现都蔓其实离开没有多久,如果她及时追上去,那么都蔓能否全须全尾回到安肥,又必须打上几个问号了。
可惜世事往往就是这样,因为你一个小小的疏忽,让你错失许多机会。
“应该蛮久了,床~上已经没有温度。”阿平睁眼说瞎话,然后又试探着问,“要不,我找人问问,看她是出院了,还是暂时离开了?”米莉莉摇头,“算了,既然她不在,就当她命好罢了,我们暂时放过她。”
她和阿平离开医院,在车上,阿平再次发信息告诉都蔓,米莉莉已经离开医院,她安全了,都蔓却回复他,她已经在离开滨海回安肥的路上。阿平悄悄松了一口气,都蔓安全离开滨海,就不会再有人知道他是她暗桩的事了,从此他就能够安心做双煞帮的小弟,挣点血汗钱,几年后,如果还没有被人砍死的话,就回乡下老家,建个房子,讨个老婆过日子.
回到滨海酒店,迎面碰上路云,“咦,我说你们两个,上班时间不工作,到哪瞎逛去了?”
阿平低着头不敢说话,米莉莉却反咬一口,“云姐,你没有搞错啊,混混也要坐班吗?”
路云看了她一眼,不答反问:“你是不是又出事搞事了?”
米莉莉因为没找到都蔓给自己立威,心情正郁闷,于是说道:“唉,我也想找个人练练,可惜人家溜得比兔子还快。”路云一听,顿时瞪眼,“莉莉你是不是有病啊?三天两头你不打一次架,你就没法活了是啵?”
米莉莉立即表示抗议:“云姐,我虽然不愁嫁,但毕竟也是淑女是不?有你这么说我的吗?”
阿平低着头偷笑,但还是让米莉莉看到了,她当即恼羞成怒,一脚踹他屁~股上,“滚,你一个大男人在一边偷听俩美女吵架,好意思吗?”
阿平立即落荒而逃。
路云黑着脸,“我们双煞帮刚在滨海立稳脚跟,你却在外面招惹事非,你是怕我们日子过得太安逸了,是吗?说,你又想惹谁了?”
“都蔓呗。”米莉莉眼看路云的脸都快绷成老干妈的脸,她不由也有些心虚,于是老实招供。
路云一听是都蔓,脸色立即放缓,“她人呢?”
“让她跑了。”
“你竟然让你一个重伤未愈的人在你手里跑了?米莉莉,你能干一点让我长脸的事么?”路云顿时怒斥,一脸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米莉莉则是一脸我看不懂你的样子,她眼珠子顺时针转了一个半圈,再逆时针转了三圈,然后傻傻地问路云:
“云姐,你确定你没有更年期提前么?”
“我去!”路云大怒,一脚踹过来,米莉莉早有防备,脚下一滑,躲过路云脚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