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情湖初坠,风水引漪之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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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情湖初坠,风水引漪之思

“真有这么好看吗?”听醒言说得这般玄乎,灵漪儿倒颇有些怀疑。其实,在灵漪儿的内心里,倒也颇以自己容貌自负。虽然,平素甚少有人当面夸她长相,但毕竟是青春女儿家,自己倒也常常趁那四处无人之际,在平洁如镜的水边拈带自照。品评一番之后,每次都觉得自己还生得不错,嘻!

刚才,这位常常只能自恋自惜的女娃,好不容易听得少年在那水边当面赞叹自己,心里正一直甜着,却没想到,这少年方才竟用“山迎眉而失色,水遇目而不明”这样的过誉之词,来形容那位少女,真是——“有这么夸张吗?”

灵漪儿倒是心直口快,也不太懂那世态人情,心里不服气,口里便说了出来,也不管在不太熟稔的男子面前,争说这容貌妍媸之事,是不是有点不太合适。

“咳咳!”听得灵漪儿有些不服气的反问,醒言立马便反应过来。他倒不似灵漪儿那般见识单纯,毕竟也在那饶州市井中行走了多年——醒言突然意识到,方才自己在这女孩儿面前,这般毫无遮拦地夸说另外一位女子的美貌,可能却是有些不太合适——

“居盈的容颜,我自己觉得极美就行了,又何必说与别人听?何况,她还是个女孩儿。”

想通此节,醒言倒有几分怨怼自己方才失言,便赶紧轻咳两声,将这话题一句带过:“嗬!这也只是我自己的看法嘛——对了,倒忘了问及仙子的芳名?”“什么仙子不仙子的,你叫我……”

说到这儿,灵漪儿立时顿住,那俏脸之上,倒是有些绯红。这倒不是因为听那醒言称她仙子——事实上倒也经常有人这般叫她。她有些欲语还羞,是因为,灵漪儿也知道,一般这世间大户人家未出阁的少女,是不便轻易将自己的名字告诉陌生男子的——上次那居盈在刚与醒言认识不久,便轻易将那“居盈”名字告诉他,却是内有另一段隐情。

看来,醒言光顾掩饰方才的失言,倒忘了另一个忌讳了。“嗬!”

醒言现在也醒悟过来,正要出言收回方才的问询,却听得那座前的少女说道:“……我小字灵漪——反正即使我不说,我那一向偏袒你的爷爷,也会告诉你的。”刚刚还有些羞涩的少女,立马儿便给自己找到一个合适的理由。“家中之人都叫我灵漪儿——我也准许你这么叫!”虽然这话说得是一副颐指气使的口气,但声音倒有些低了下去。“呵呵,结识这么久,到今日才知芳名!灵漪儿……这名字倒是不错的,正配你这水中的仙子。”

正说话间,那点过的饭菜,也似流水般送了上来。两人俱都动筷,一时倒也无言。

待那热气腾腾的细屑汤圆端了上来,醒言赶紧止住正夹起汤圆便要往嘴里送的灵漪儿,示意她不能心急,得细咬慢咽。否则,若是着忙咬嚼这刚出锅滚热的汤圆,恐怕便要烫坏她那小嘴了。

“嘻!想不到你这人本事都在吃上了!”听得醒言如此在行,灵漪儿忍不住戏谑了一句。不过,看起来小姑娘倒真的听了醒言之言,不再那般着急。待吃得一两个汤圆,灵漪儿便在那儿口齿不清地说道:

“唔……好吃……这小粉团竟是入口即化——想不到这望湖楼竟有如此美味之物。嗯,以后还要常来!”

看灵漪儿吃得开心,醒言心里也颇为高兴。“嗬!以前倒不觉得,这女娃儿其实还是蛮可爱的!”想到这个,醒言突然也想逗逗她:

“我说灵漪儿啊,且别着急吃了,我有件正事儿要跟你说。”

“啥事?”正忙着吃菜的灵漪儿,闻言抬起头,看着醒言。

“你爷爷云中君,曾跟我说过一件事。我想这事还是要跟你讲一声。”“嗯?”

见少年说得郑重,灵漪儿也放下手中筷子。

“是这样的,你爷爷曾跟我说,以后让我见了他,不要‘老丈’‘老丈’地叫唤,那样听得好不亲切。”

“那要你叫他啥?”“叫‘老哥’。”“唔?“呀!去死!”

灵漪儿反应过来醒言是在占她便宜,娇叱一声,顺手拈起面前的筷子,便作势要戳醒言。

只是,她脸上笑意盈盈,那筷子举在半空,却终于没戳出去,只是嗔道:“你便只晓得欺负我!”

……两人便在这样的笑闹中,轻轻松松地吃着聊着。

逗了灵漪儿一回,醒言后来便再也没有开她玩笑,倒是反复赞她那隐身法术神奇,还有那凌波飞舞的轻功,也着实让他开眼界。

说得多了,灵漪儿倒觉得有些不以为然:“其实你也好厉害呀!听爷爷说,你居然能完整吹出那曲《水龙吟》——人家可是到今天都不会呢!对了,倒忘了问你,你是怎么做到的呀?”“呃!”

这回轮到醒言抓瞎了,他又不好直接告诉她,自己修炼的那什么“太华道力”——那可只是他自称的,自己那股流水般的怪力,其实到今天他都不知道那是啥古怪。

挠了挠头,醒言找到个相对容易让人接受的说法——至少,他自己是这么认为的:“其实啊,是在我家那马蹄山头,有块床一样的石头——那可不是一般的石头,只要我一靠在上面,便有一股很神奇的力量,传到我身上。借着这股神力,那晚我便将那《水龙吟》吹出来啦!”“……尽骗人!哪会有这样的石头呀!”

自从醒言开她那句玩笑之后,灵漪儿便总觉着少年是在逗她。

听得少女质疑,醒言也只能憨憨一笑,不再说话。不过,只过得一会儿,刚才还疑窦满腹的少女,却忍不住说道:“你家真有那样的石头?我倒想去看看,去瞧瞧你是不是骗我!”“呃……实在不巧啊,那次我吹出《水龙吟》,不知怎的便是一阵电闪雷鸣,冷不防一个霹雳下来,就将我身后那块石头震得粉碎——那次可真是好险!”醒言此时倒还真是心有余悸,因为他又想起那个雷轰电闪的夜晚,还有那猛兽环布四周的诡异情状。“好可惜啊……”

少女轻轻说了一声,倒

没有多言。看来,她还是相信了醒言的话。“对了,那笛儿你今天真个不要?那啥时还你?”“呀!醒言你好啰唆也!”灵漪儿倒似乎有些不高兴了,“反正现在也没了那块石头,人家也吹不得那《水龙吟》——还是就先寄存在你那里吧,啥时我想要了,再来跟你讨还!”

其实少女这话,说得颇有些情理不通,不过醒言也非木人,现在他也看出来了,这灵漪儿倒是真心想将那玉笛给他使用,当下也就不再坚持。

“人家可不像你,上次只是叫多吹了几只曲子,你就……”灵漪儿又记起了上次在那花月楼之事,这位从来娇惯的少女,突然间却觉得万分委屈,忍不住埋怨起来。一提那晚之事,醒言当下只有闭嘴,在那儿埋头吃菜,只装懵懂。为了证明自己对少年是仁至义尽,小姑娘又继续说道:“其实啊,旁人都称我是‘雪笛灵漪’,好有名呢!”“呃?那雪笛……便该是‘神雪’吧?现在给我了,岂不是有些名不副实?”“哼!所以才说你小气,看我,现在就把这四海驰名的名号,分了一半给你!”“啊!谢谢啊!”

嘴里道着谢,心里却有些嘀咕:“呃……这‘雪笛灵漪’,真这么有名吗?我也算常在这鄱阳县左近行走,咋就从来没听说过呢?”

……时间过得很快,只觉得还没多大工夫,桌上这些饭菜,便已被吃得大半。

“呵呵,还有一些,赶紧吃吧,我差不多也得早点回去了。”醒言说道。

“唔?”灵漪儿好不容易聊得高兴,却忽听得醒言说要回去,当下倒觉得有些怏怏,便沉默了下来。醒言却是觉得有些奇怪,不知这位刚才还兴致勃勃的小姑娘,怎么突然就变得这般安静。

正在诧异之时,忽听得面前少女轻声说道:“醒言,你可知在那神曲《水龙吟》之外,更有一首《风水引》?”“嗯?风水引?那是什么?”一听除了那神奇的《水龙吟》之外,还有另一首曲子,醒言当下便激动起来。“我刚会吹那曲——你把玉笛先递给我,我来吹给你听。”“嗯。”醒言依言赶紧将玉笛递与灵漪儿。灵漪儿此时的神情,倒是颇为庄重。只见她抚摸着这玉笛淡碧的管身,似是自语般地幽幽说道:“神雪,天上笛也。”

说罢,灵漪儿便站起身来,倚在菱窗之侧,对着窗外那浩渺的水月长天,将霜管举至珠唇旁边,吐气如兰……

一缕幽幽的笛音,便开始在这清廓寂寥的秋水长天之间,悠悠柔柔地回响。那听似清婉低回的曲调中,却似乎蕴涵着某种奇异的律动。

此时,这望湖楼上的酒客也都走得差不多了,只剩下他俩,这低幽的低曲儿,倒不虞扰了旁人。

“这女孩儿……倒是动静皆宜也!”醒言望着眼前这位倚窗而立的颀秀少女,静静地听她吹奏。听得一会儿,偶尔向窗外看去,醒言却惊奇地发现,随着这少女唇边玉笛的婉转抑扬,那原本几乎万里无云的天上,竟渐渐聚拢起一朵朵云霓。初时,也只是片片缕缕的流云,到后来,越聚越众,慢慢凝滞成厚重的云层。那原本清光千里的月亮,也早已被遮蔽在那浓重的乌墨云团之后。

……又过得半晌,醒言听到,那淅淅沥沥的秋雨,终于落了下来。这如绵的雨丝,在这波涛浩渺的鄱阳湖面上,滴落出点点涟漪。飘摇间,几绺雨丝风片,也悠悠飞到檐内,飘落到临窗少女的青丝发鬟上,为她敷上几分迷离的光华,让她也与这朦胧秋雨一般,如雾、如愁……

正在醒言呆呆地望着窗前这位如烟如幻的白衣少女时,却见她突然止住笛曲,转过身形,对着醒言轻笑一声,道:“现在还想走吗?天上落雨了!”

烛光映照下,醒言终于瞧清楚了,灵漪儿现在的脸上,正挂着一丝得意的笑容。见此情状,醒言苦笑一下,心道:“这丫头还真个调皮,若不忙走,直接跟我道一声,不就成了?”却说灵漪儿将手中玉笛递还给醒言,复又坐下,笑语盈盈:“不要老在那儿不说话,便像只呆头鹅——你倒说说我这《风水引》的曲儿如何啊?要不要学呢?”醒言一听此言,猛然想起还有这茬,赶紧忙不迭地连声答应:“想学、想学!”“嗬!若真个想学的话,先得叫本公主一声‘师傅’!”“呃?公主?不是听错了吧?”醒言心中纳闷。不过在这学曲儿的紧要关头,倒不忙岔开问这个。

醒言仔细看看灵漪儿,只见她那俏脸上,正充盈着慧黠的笑容。见此情状,醒言便知这丫头心里还记挂自己先前对她的戏弄,这会儿正是要把便宜占回来。

“师傅!!”

——对醒言来说,若能学会刚才那呼风唤雨的玄妙曲儿,甭说叫一声了,就是叫上千声百声,又有何妨?醒言这市井少年可不计较这个,那“师傅”二字,几乎是脱口而出,叫得是又响又脆!

“唉!好徒儿!挺乖嘛!这曲儿是——”灵漪儿正要依诺给醒言背出那曲谱,却突然止住,顿了顿,才继续说道:“算了,想来你的记性一定很差,这谱儿有好多,说了你也记不住。还是下次我把那曲谱书带着,借给你参看修习吧!”“那也成!!”

醒言自然是满嘴答应。他心说,从现在开始自己可要小心伺候着这位女神仙。万一惹得她不高兴,说不定这位向来精灵古怪捉摸不透的小丫头,便要食言而肥,那可大大不妙!

“对了,我倒还真有一事不明,还请师傅示下。”醒言拿出对老师季老学究的礼仪,语气恭恭敬敬,似乎现在真是对着一位学问高深的前辈老师。“说吧,乖徒儿。”

灵漪儿装出一副德高望重的模样,似乎已对自己这老师的头衔,安之若素。

“为什么这吹吹曲儿,便能呼风唤雨甚至引动天雷呢?”“这个嘛——”

看了一眼正抻长脖子紧张倾听的醒言,灵漪儿下意识地拉长了语调:“问我,你算问对人啦!”架势摆过,接下来灵漪儿倒也是认真地回答:

“这笛儿吹出来的五音,正对应那五行属性,宫为土,商为金,角为木,徵为火,羽为水。若

将这宫商角徵羽五音按一定的法门排列起来,再用那本就不是凡物的玉笛神雪吹出,与那用道力辅助咒语,再施展出法术,有着相同的效果。具体为何会这样,我便也讲不清楚啦。”

“那曲《水龙吟》,听说还是我爷爷的爷爷传下来的,已经有好多好多年啦,我都数不过来了。这首《风水引》,却是我爷爷特地写给我的,因为那《水龙吟》我吹不来。”

说到这儿,灵漪儿扮了个鬼脸,心下却想到,爷爷还是蛮疼自己的。这首《风水引》,在她家里其实还有个别名,叫作《漪之思》。只是不知怎的,灵漪儿却突然觉得这名字有些羞人,在这少年面前是怎么也说不出口。那醒言听了灵漪儿这番讲解,倒也是似懂非懂。虽然还不甚明了,但好歹也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现在别看醒言脸上那神色一如往常,可那内心里,却深深地感到一种震撼。这种震撼,对他来说可谓是前所未有的——即使那晚马蹄山上那样诡异的电闪雷鸣,也没能让他的心弦,像现在这般激动。

少年终于知道,自己以前所经历的一切,并不是自己曾经认为的巧合。这些个能够呼风唤雨、招雷引电的法术,在这世界上竟是确确实实地存在!

特别让他感到兴奋的是,听灵漪儿刚才所言,这种种神奇玄妙的法术,竟似乎皆有义理可循!

这灵漪儿“师傅”的一席话,便似在这位懵懵懂懂的少年面前,划过了一道耀眼的电光,突然为他打开一道光华绚烂的大门,隐隐让他看到了一幅以前从未敢想象的壮美图景!

且说灵漪儿,说完这席话,便发现自己眼前这少年,不知为何竟发起呆来。正想要伸手去他眼前晃动,却不防这方才还有若木鸡的少年,竟忽地站起身来,朝楼梯口大叫道:

“伙计!拿一坛酒上来!”

然后,这位脸上因兴奋正现出几分血色的少年,对眼前这位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儿的灵漪儿,便是深深一揖,诚声说道:“多谢师傅教诲!请受小子一礼!这就让徒儿请你喝酒,聊表感激之情!”闻听醒言此言,刚要推说自个儿不太能喝酒的灵漪儿,却突然也不想扫了少年的兴头,那句推却话,还是咽回肚里,温言道:“嘻!些许小事嘛,倒也不必如此客气!”待小二将那小酒坛送上来,醒言先给灵漪儿斟上一杯——看来他也怕少女不胜酒力,手下便没有倒满。然后,又给自己那酒盅满满地斟上,就和灵漪儿推杯换盏起来。醒言以前在家也常喝那自酿的松果子酒,倒也练得几分酒量。不过那时的酒水,俱都是清醇不辣,颇难醉人,因此才有那“千杯不倒”的夸张说法,像醒言现在这样口不停歇地连续五六杯下来,那张清秀的脸上,还是现出了好几分酒意。灵漪儿这时倒没想要捉弄他。她自己只是浅浅地抿着酒水,还间隔着劝说醒言不用喝得太急。

只是,醒言心中正是快活,倒没怎么听那少女的劝说。待到那喝得兴起之时,那几分醇厚的酒意也冲上了额头。霎时间,在醒言的脑海中,那轻歌曼舞的凌波仙子,如仙似幻的梦里伊人,那鄱阳湖上的满天风雨,马蹄山头的电闪雷鸣,那碧玉笛、榆木妖、无名剑、水龙吟,还有那数年来为谋衣食的卑颜岁月,那些快乐的、忧伤的、愁苦的,过往所有所有的一切,都似走马灯般在他那双蒙眬醉眼前倏然闪过。

刹那间,这位一向恭谨求活的市井少年,那所有横亘于胸臆之间的块垒,似也被这杯中之酒浇化。醒言只觉得一股莫名的沧桑悲豪之气,直冲上自己的额头。只见他忽地站起身来,擎着杯缶,对着窗外的绵绵秋雨,用筷儿敲着节拍,曼声唱道:

“曾邀明月饮高楼,红妆佐酒,醉打金瓯。踉跄随风唱晚秋,天也悠悠,心也悠悠。谑言呓语偏温柔,樽中鬟影,梦里兰舟。冷夜清魂何处留?菊花巷内,烟雨竹楼。”

一曲唱罢,回首望望灵漪。却见她听得自己这首杂言诗,正一脸痴痴、目不转睛地望着他。

此刻,在醒言醉意蒙眬的双眼之中,只觉得面前这灯下的少女,口鼻似仙,眉目如画,当下一股快然之意,油然而发。少年又看向窗外那蒙蒙秋雨之中的一湖烟水,吭声而歌:

“菊花万株兮秋风寒,登楼览胜兮水流光。美人歌曲兮韵幽扬,寒香飞舞兮鸾鹤回翔。翩翩轻举兮遨游帝乡,俯仰大块兮月白烟苍,清绝一气兮千载茫茫!”

这悲慨寂寥的高歌,便似那洞里苍龙的鸣啸,久久回荡在这烟光浩渺的万顷湖波之上。

醒言歌罢,回身时却是一个不稳,就此醉伏在灵漪儿面前的几案之上。乍见他醉倒,方才沉醉于醒言那荡气回肠歌赋之中的灵漪儿,一下子倒有些手足无措。

拈带沉思良久,灵漪才似下定决心,招呼来小二,将账结了,便努力扶起这位醉酣不醒的少年,小心翼翼地走下楼梯,走出这望湖酒楼,沿着湖堤踉跄着向前走去。

虽然现在这天上仍是细雨连绵,但奇怪的是,雨中这两人身遭数尺之内,竟是一缕雨丝也无。那满天的雨丝风片,到了这二人附近,便似那分花拂柳一般,俱向两旁飘去,一丝一毫也沾不到两人身上。

走得一会儿,来到一僻静之处,灵漪儿朝四下小心察看了一下,见四处悄然,并无人踪,便将醒言斜靠在湖旁一株歪脖柳树上。

只见她略理了理方才被醒言压乱的衣髻,低头口中默念咒语。片刻之后,念诵完毕,便见灵漪将她那如葱赛玉的手指,朝那兀自浑浑噩噩的醒言一指——便见这位正歪歪斜斜倚在柳树身上的少年,身上立时腾起一阵幽幽的清光。

见那法术生效,灵漪儿便走上前去,将醒言再次扶倚在自己的肩头,挽着他的手臂,走到那涛声如缕的湖边。

只见她略扶了扶身畔沉醉的少年,然后双足一点那湖堤,竟是带着醒言,翩然跳下湖去。

坠得湖中,这两人只是略略停顿了一下,便自双双没入了水中……雨打平湖,寂静无声。这清冷寂寥的秋湖,只在那一瞬微微打了个旋儿,便又沉默如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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