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的天很好。能够看得清天上的星星, 甚至可以用风平浪静来形容此刻的光景。
“是因为有麒麟在吗?”不止一个青服在思考这样的问题,“那个就是麒麟啊。”
看上就像是个……过于漂亮的外国小孩。毕竟金色的发,异色的瞳孔, 洁白的肌肤,以及过于美丽的外表。说是好莱坞的童星也足够取信于人。
但是, 这就是麒麟?
“怎么说呢, ”有一位女青服小声的对僚说, “和羽张先身边的那位付丧神给人的感觉完全不。”
“是另外一种类型的美……吧。”
正如他们所讨论的话题内容,和大典这样的付丧神不, 其他的刀剑付丧神有着截然不的美丽身姿,唯一能够判定的,那是人类所无法拥有的美丽形态。
“那、那么, 那个刀剑的付丧神。”和女青服对话的是另外一位男性的青服,样, 也观察着那两位长相、年纪像是小高年级,顶多是初中的小男孩。
“虽然有听说过, 但是这样的话……”
就算是截然不的身姿,但是外表只是这、种、程、度的小孩子——这样的小孩,居然也会是付丧神吗?
在大脑和眼睛确认了相的内容后, 青服们只能在大脑里接受了这个事实。
(神明的外貌果然是千奇百怪。)
除了在心里这么解释, 实在无法这样可爱又漂亮的小孩, 和那些非人的神明、妖怪、相提并论。
至于赤司身边的那位由金与白色交织而成,身形如白鹤化身一般的美青年——
“鹤丸。”
赤司揉了揉眉心。
“回后给多加工资。”
“哦, 那要加多少?”鹤丸直接了当,“既然我们不能上各种保险,那么……”
“灵活运用了过的东西。”被抓到把柄的资本的脸上却露出了欣慰地笑容,“没有白给补课。”
这样的表现反而让鹤丸觉得不甘心。
(又没说中。)
鹤丸国永完全不想回忆自己明明只是个刀剑付丧神, 却被自己的上司压榨的习各种各样的现代社畜必须要了解的劳动保护法和职业防护对策。
每当自己提出诸如“我只是个付丧神”的异议时,赤司却拒绝了他的这个异议。
对赤司来说,物尽其用,人尽其用,这才是现代的人力资源管理模式。某种意义上来说,这是最基本的员工福利,但是对付丧神来说,这样的福利真的合适吗?
“按照回之前的表现决定给加工资哦。”赤司回答的相当爽快,“我也不是什么恶魔资本嘛。”
赤司接纳了沈韵和鹤丸的调侃。反正,他本来就是资本,承认自己是资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这可是资本主义国诶,说自己不是资本而是社会主义人士,站队桑德斯反而会显得很奇怪吧。[1]
既不想乘敞篷车也不准备戏剧院的赤司的继承人,也不在乎自己动用了私权后究竟会烧多少钱。
(找个机会让羽张迅把这些费用报销吧。我记得国会山有这么一笔费的。)
比起被政客们拿中饱私囊,让这笔钱花在真正合适的地方才是正确的做法。
然而本身会提前垫付这笔钱的理由,也不过是赤司一个人想看麒麟选王的场面而。
就连青服们自己的很想看一看。甚至还有专人负责拍摄现场画面。
21世纪的人类什么打算拍一拍。如果条件允许,甚至连高天原上的神明们想拍一下真身。
只要胆子大,什么事情敢做一下。
赤司还想和鹤丸胡扯一下,打发打发路上的时间,却他看到沈韵在一旁抱着垃圾桶吐得稀里哗啦。
“小韵——!”
赤司冲过,拿过了小夜端来的热水。
“要不要喝点水?”
沈韵抬起手,想要接过热水,但是又抱着垃圾桶吐得稀里哗啦。
“呜哇……”
“晕船?”萤丸看着沈韵,又看看抱着她一脸慌张的赤司,觉得这场景简直像是什么离死别的片场,“只是晕船而吧……”
沈韵只觉得晕眼花到了极点。
甚至感到了一丝绝妙的氛。
“我居然晕船啊。”
她把晚饭吐了一干二净后,连胃酸呕了出来。
最后抱着热水漱了口,然后一口喝完杯子里的水后,沈韵才两眼放空的看着前方。
“我居然会晕船啊。”
她又把样的话重复了一遍。这一点难以置信了,导致沈韵处在了惊愕的边缘。
交通工具里面,自己居然会晕船,这简直是不可思议的事情。
(坐船在天空上飞行的时候也没有这样啊。)
(说到底,那个也不能算是船吧。只能算是船型的飞行器。)
(我不晕飞机,所以也不晕,飞行器。但是却晕真正在海上航行的交通工具。)
得到了证明后,沈韵安抚了心情。
她用自己晕船这一个惊讶的事实,掩盖了不安。
——对这次航行的不安。
“下次要吃了晕船药再上来吧。”
赤司也感受到了沈韵身上强压下的不安。这真是不可思议,如果用青梅竹马来解释也敷衍了,但如果用更进一步的男女朋友之间的关系来辩解,那也听上过于狡猾。那是比男女之间的感情,比青梅竹马的两小无猜更深一步的熟悉。
互相了解到了这种程度,甚至连对方身上掩盖的不安能了解的一清二楚。
基于此,赤司也帮忙掩盖了沈韵的不安。
(哪天小韵杀了人,我也会帮忙埋尸吧。)
赤司是这么思考的。
如此冷静,如此平静的做出了这样的判断。
他的判断,也是基于沈韵不会做出“错误决定”的定理。
(可真恐怖。)
赤司想到自己居然会如此平静的思考这么恐怖的事情,某种程度上步入深渊了。
(即便如此,我会觉得自己能做出这个判断,是出于她不会做出这样的愚蠢行为的决定。
建立在不可能的假设,无论做多少的假设,不会变成真实。
但是这样的假设,也是建立在可能会发的情况下做出的决断。)
(真实乱七八糟的。我到底在想什么?)
“还有多久才到呢。”沈韵问着一旁带来热毛巾的白诘草,“我们还要多久才能到那个岛呢?”
“依照现在的航行速度,”白诘草回答,“还有二十分钟。”
“那好了。”
沈韵说完,就把热毛巾往自己的脸上一盖。
不愿意看边上的情况,似乎决定放弃了思考。
坐在船栏杆上的年幼麒麟看着前方,她像是听到了一个声音在呼唤自己,在召唤自己。她什么也看不到了。她只能看着声音传来的方向,露出了丧失理智的神情。
那个近乎疯狂的神情让几个青服面面相觑。
(一始还觉得麒麟很可爱……)
(但是现在……)
“到底,那个岛上有什么啊。”
在东京的时候,处理了无数特别案件的青服们,明白这个世界上充满了普通人不应该知道的东西,但是现在麒麟的情绪,和刚刚见到时的神情完全不。
“那个胧月岛上,到底有什么?”
一位青服,发出了所有人的疑问。
在胧月岛上,穿着黑色狩衣的男人抬看着天上的明月。
“今晚是满月啊。”
“真是让人讨厌的夜晚。”
他喃喃自语。
千年之前,他就是这样的夜晚落下的。带着尚未死的妖魔,一起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