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来杀我的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祝瑶珂开口后，东方贤感觉内心的最后一块净土被侵蚀了，她，狐仙，红姑……所有人都在骗自己！利用自己！

什么狗屁情谊，夫妻之情，为了获取流云岛岛主之位，可真是煞费苦心。

自己从头到尾就不该相信这个女人，骗了自己一次还有第二次。

“夫君，你这样的心思，太过单纯。不适合当一岛之主，我只是帮你解决烦扰罢了。”祝瑶珂手中的力量越来越紧，在东方贤翻出白眼，浑身抽搐的时候，才松开了手。继续说道：“如果你还能从这万丈悬崖下活下来，就该知道离我远远地，越远越好。”

在东方贤的眼睛被怒火充满的时候，腹部被流云剑狠狠刺穿。这一剑扎在了他的气海穴上，强力的真气顺着流云剑冲击而出，造成了无法愈合的伤口。

东方贤弓着身体，额头又是鲜血又是冷汗，痛得连叫都叫不出来。

“这剑会让你武功尽失，经脉全废……”

祝瑶珂一只手推出，将东方贤从崖顶推了下去。

“要恨，就恨我吧。”

……

崖顶的山风很大，吹着两人的纱衣飘舞。

也不知过了多久，祝瑶珂喃喃道：“你说崖底的河流，会飘向哪里呢？”

“不知道，我若说了，你定会忍不住去寻他了。”狐仙很干脆的回答道：“反正那只傻鹿在崖底看着，他不会有事的。”

祝瑶珂伸手拂去剑刃上的鲜血，声音中带着说不尽的哀怨，轻声道：“我废了他的武功，还亲手将他从崖上推下去，他肯定会恨我一辈子。”

“但这也是为了他好，不是吗？”狐仙的话语之中似乎有一种异样的魔力，让人忍不住信服，“用朱雀的话来说，流云岛内危机四伏，回岛之后长老会就会掀起争夺岛主之位的风波。天道之子的使命，更是他穷极一生都无法负担起的重量。”

狐仙的话语让祝瑶珂内心波动，逐渐平静了下来，她喃喃道：“与其看他在天道之途九死一生，还不如一开始就亲手毁了他，让他做一个凡人，平平静静的过完这一生。”

“看到你如此温情的一面，让我都有些后悔拉你入伙了。”狐仙感慨道。

“天谕变了吗？”

狐仙伸手展出了手中的天谕，金黄色的卷轴刷的一下展开，上面的金丝雕纹开始逐渐变化，发出耀眼的光芒，闪烁成了不一样的字体。

“变了，接下来，背负天命的人将会是你。”

“走吧，我们要做的事情还有太多。”

祝瑶珂深深望了一眼万丈深渊，扭身向来路走去，“夫君，我会替你走未完的路，背负你本应该承受的一切……”

……

扑通的一声巨响，寒潭之中激起了数米高的水柱。

早就坐在一旁，等候多时的小霜化作一道黑影冲了过去，蜻蜓点水一般捡起了水中毫无生气的东方贤，落在了一旁。

当看到他身上的伤口后，忍不住打了个寒战，内心惊道：“我这妹妹下手也太狠了，这样废了武功经脉，恐怕岛主一辈子都只能当个凡人了。”

处理伤口的确是个细活，既要到位，也要让东方贤感觉是自然康复，死里逃生。

小霜想了想，决定先去找些草药再过来医治。

在林子里寻觅了许久的她，终于凑齐了味道清淡，能达到功效的药草。

但在她回到寒潭的时候，整个人呆傻在了原地。

原本刚躺在潭边的东方贤，已经消失不见。

石头上只留有一个湿漉漉的印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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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已经是东方贤不知道第几次来到识海了。

但与他先前的每一次都不同，在他眼前的是无数巨大或是细小的铜色齿轮，不断在彼此摩擦旋转。

暗红色的灯光充斥了整个世界，他踩在齿轮上漫无目的的行走。

“看来你已经触发了凤凰涅槃的专属天域。”

系统的声音再度响起，也不知道是不是东方贤听错了，他感觉这次的声音好像不是没有感情，而是带有一丝遗憾。

东方贤无神的眼睛也亮起了一丝色彩，他对着半空中闪烁的光芒问道：“我说，你给我这个天域，是不是早就知道我会有这么一天？”

“现阶段发生的所有事情，都不在系统的预测范围之内。”

“哈？不在你的预测范围之内？你在逗我玩吗？你创造了这个世界，却告诉我发生的一切都超出了你的想象？”

“虽然答案让人难以置信，但事实就是如此，演算的千亿兆条剧情发展中，并没有这样的路线。”

齿轮声在两人的交谈声中逐渐变得弱小，细不可闻，最后随着轰隆一声巨响，所有的齿轮都停止了转动。

刺耳的警报声在整个空间中响起，半空中凭空出现了无数的窗口，每个窗口上都弹出了黄色的感叹号，下面汉字注释：Bug警告。

东方贤冷眼看着这个空间所发生的一切，嘲笑道：“我原本以为你是这个世界唯一真神，现在才发现你原来只不过是一位旁观者，连自身出现的问题都无法解决，这样的管理只能称作无能。”

“在目前的状态下，无法反驳。”

又经过了许久，一个个窗口皆化成了粉末，系统的声音继续从世界深处传来：“目前对2201世界自检已经检测完毕，现有世界和目标世界的契合度为2%，所有主线皆已丢失，公孙鸿角色完全丧失存在意义。世界在目标的影响下，将会进入第二次神魔之战的未知剧情线路。”

“哈哈，看起来你引以为傲的剧情，和我所了解的剧本，都在此失效了。”东方贤无情的嘲弄着，但是回答他的只有冰冷的机器声。

“在目前的状态下，无法反驳。”

周围的环境让东方贤完全感觉不到时间的流逝，他问道：“系统，你甘心就这样坐以待毙吗？”

“系统无法亲手干预这一切的发展，但的确如同你刚才所说，世界走向未知会极有可能走向自我毁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