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说是掌柜,在这周边看戏的人皆是大吃一惊。
要知道官家的人做事,那必定是有理有据。
可是……
他们这么多人瞧着官家的人在这儿等了这么长时间,把人家大当家的叫出来打了一顿。
却还是不知足?
那掌柜急的自己的冷汗都要掉下来了,可是却又偏偏不明白这位官爷究竟是什么意思。
“大人,您说要见大当家的,我这已经将大当家的叫过来了。您说的究竟是何人呐?”
他本就吓破了胆,如今在听见关爷这般咄咄逼人的说话。
顿时就哭着擦拟着自己面容上急出来的眼泪。
“此人是你布料行的大当家?”
杨德怀很是不屑的撇了一眼地上如今灰头土脸的何文,漫不经心的从自己的怀中掏出来一张地契。
轻轻的抖了抖就直接在掌柜的面前展开了来。
“那真是笑话,你说此人是你布料行的大当家。可是我们京兆尹地契上面,写着你家大当家的名字叫刘飞白。至于长相……”
杨德怀只是轻轻勾了勾手指自己身边的手下,就从腰带里面抽出来一个卷轴抖开。
画像上的人,赫然就是当今尚书郎的小舅子刘府的少爷刘少白。
那掌柜的面容上出现了一丝怔愣,半晌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那神情显然就直接落进了刘德怀的眼底,他不免有些冷笑的扯了扯唇角。
“你莫要告诉我,你在这布料行里面干了两年的时间,连你自己家大当家究竟是何人,你都不知晓。”
他本身出来办理公务就已经耗费了太长时间,如今瞧见这掌柜以及滚在一旁装死不动的何文,更是没了多少耐心。
“来人,将这二人直接带走。大理寺那边如今正缺业绩,在二人怕是能给大理寺那边的管事不少酬金。”
此话一出口,那掌柜的当即就跪在了地上。
二话不说,一双手直接将自己两边的脸颊都给打肿了。
“官爷!是我不好,是我的错!是我没能弄清楚咱们大当家究竟是谁!求求官人看见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儿子的份儿上,还求官爷能够放过我。”
那掌柜轻声说着,杨德怀确实面无表情的将自己手中的地契给收了起来。
连自己家的大当家都不知是何人,如何还有颜面在自己面前,企图让他留情。
“我可没有权利将你说放就放,你这铺子开着京城里面走的,可是上端货。那宫墙里面的布料,几乎都比你这儿的布料次上那么一点点。”
“你倒是有意思,将这么贵重的东西卖的这般便宜。也难怪你家大当家的,拿着地契找上我们京兆尹。”
那掌柜的和何文两个人听见这话之后,当即面色一百。
何文唇齿之间都带着颤抖,猛然之间,直接从地上爬了起来。
“你方才说何人?你说,大当家的回来了?”
那掌柜的还不成反应过来,可何文是什么人,怎么说,以前也曾经在刘福里面混的风生水起。
这如今,能够堂而皇之的站着这么大一家门面,却没有任何人揭穿。
也是因为曾经刘飞白带何文不薄。
如今听说自己曾经的主子回来了,何文面上非但没有半分惊喜,反倒悉数全是惊悚。
杨德怀也懒得同何文多加辩解,二话不说轻轻一抬手,就直接让自己手底下的人将何文从地上给架了起来。
“你这人当真是奇怪,回来了就回来了,你这般惊讶作甚?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你这一两年的福气,可是把你这后半辈子的福气都给用光了呀。”
“带走。”
杨德怀冷着一张脸,直接让自己的手下直接将这两人给压回了京兆尹那边。
自己的手下都已经走了,可杨德怀却始终停在原地,刘飞白轻轻的摩挲了一下自己手中的扇柄。
瞧见杨德怀的背影,当即就直接从栏杆上面翻越了下去。
“你呀!这么多年来,这小性子还是一点都没改。”
杨德怀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这才慢悠悠的转过身来。只瞧见刘飞白一身月白色的长袍,脚上踏着的靴子都多了几个缝补的口。
想来这刘家的小子在外这么多年也吃了不少的苦头,这一回京城就给他找了这么大一个事儿。
“杨叔不也是直截了当嘛,京兆尹最近这么忙,杨叔有没有时间一起喝杯茶?”
刘飞白冲着茶楼上面的柳方点了点头,杨德怀也瞧见了那窗户口的柳方。
“喝茶就不必了,你小子曾经也是个不安生的主儿。如今回了刘府,你那爹娘可没为难你吧?”
刘府是刘家少爷撑着的这件事情,整个京城当年就已经知晓了。
只是,刘家大小姐成了尚书夫人。这么多年来,刘府的老爷夫人可没少借着这个缘由在京城里面兴风作浪。
“为难倒不必,毕竟是父母。只是这家布料行之所以能够开起来,还确确实实是范舅舅帮忙。如今亏成这样,怕是还得改日登门道歉。”
刘家的生意在京城各大地方那是多的数不胜数,不然也不会支撑刘飞白这么多年在各地游走。
“行了,你呀闲着去喝茶吧。京兆尹那边还有不少事,这两个家伙倘若能行,我就替你送给六扇门。”
杨德怀打了一声招呼以后就直接走了,刘飞白手中的扇子轻轻散开。清脆的声音,惹来了周围不少人的侧目。
京城这边的事情看得上都是些小事,可实际上这班平静的风波之下,到底暗藏着怎样的风波刘飞白到底还是不得而知。
盘算着时间,按照赵岳那样的能力,想来自己在明年春闱的时候,没准可以在京城见到他。
与此同时,被刘飞白惦记着的赵岳。
多少有些狼狈的拿着手中的长剑将一旁的杂草斩断,瞧着自己身后的明盼儿有些无奈的摇摇头。
“师傅要的到底是怎样的草药?先前好像也没有听说过他提起这件事情。”
原本着已经定好的计划大改在明日就直接动手开始正面一起迎敌,却没曾想,在今日休整的时间。
夏琳琅突然之间从他的营帐里面走了出来,脸色黑沉的告诉明盼儿和赵岳,他可能缺一味药草。
明盼儿手中拿着一张纸,上面画着的图案多少有些潦草。
“师尊说这味草药极为常见,也不应该由你陪着出来的。”
明盼儿看着赵岳,手中拿着草药的图案多少有些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