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她想的简单,明浩这种性子向来就不喜欢同别人接触。
怎么可能一而再再而三的关注她。
明盼儿没有吭声,只是躲在赵岳身后看着明浩离开。
今日个刚中了举人,明盼儿本来想着跟赵岳两人好好庆祝一下,结果来了这么多人。
祝贺的礼物摆了一桌子,明盼儿抓着赵岳的手,心口总是失落落的。
“盼儿?”
赵岳早就察觉到了明盼儿情绪有些不对劲,这会儿人都走了,他轻轻抓着明盼儿的手臂直接将人给拽了出来。
“没,没事,我就是没见过这么大的阵仗,吓到了。”
明盼儿脸色惨白,冲着赵岳轻轻笑了笑,小姑娘脸上的血色都没了却还是强撑着露出些许笑容。
赵岳心口微微一酸,直接掐住了明盼儿的脸颊。
“不好看,别笑了。”
不是出自她的内心,这种面颊上的变化根本没有任何的作用。
“你不必在乎他们,日后我定然可以护你。”
赵岳从不曾有过这么大的决心,可这种感觉也只来源于明盼儿。
明盼儿的心口微暖,确实是这个样子,自己有什么好怕的呢?
自己面前的男人,可是日后的北疆总督。
赵岳中举的消息被赵岳自己送到了夏琳琅的手中,可此时的夏琳琅坐在一个破庙的地上。
巴蜀这边本来就是多雨的季节,更别提这几天多云,南北的风云交接,这几日更是下的稀里糊涂。
坡面四处漏风,夏琳琅扭过头来 看了一眼坐在一个脏蒲团上面的程游。
一旁是已经熟睡的曹纤纤,身上还搭着湿漉漉的外衣。
“你们还不回千机阁?”
到底是夏琳琅有些没忍住,轻声问了程游一句。
程游看了一眼自己身旁的曹纤纤,抿着嘴唇半晌才出声。
“我们身份暴露,主阁那边现在已经藏了起来。我们不知道现在这儿有没有眼线,肯定不可能带着那些人会千机阁。”
他唇边都已经起了死皮,手中握着长剑杵在地面上。身上的衣袍依旧是半湿半干的状态,发丝都垂下来的几缕。
“那些玄铁可是北疆的命,你们千机阁牵扯进来,是严扶乘的命令?”
夏琳琅轻轻摩挲着自己的手指,总觉着这事情有些奇怪。
千机阁作为江湖组织,向来都不喜欢插手朝廷之事。
“不是,是我们接的私活。那人给了我一百两黄金,说洪涛偷了他的钱财,要我们买他的狗命。”
“能给你们一百两黄金,还缺被洪涛偷走的那一点钱财?”
夏琳琅轻轻摇摇头,这两个娃儿说的是出来历练,实际上怕不就是让人给糊弄了过来。
年纪轻轻想着闯江湖,但是江湖哪有那么容易闯。
程游被夏琳琅这么一点,顿时就明白他们是着了套。
可是他们在船上已然发现了玄铁,本想对洪涛下手,结果竟然被洪涛和楚明二人联手抓了。
“现在走私盐的已经跟玄铁撞在了一起,这两件事情势必会在朝廷上引起轩然大波。”
夏铭涛会怎样处理,夏琳琅心中多少已经有了数。
他这位侄孙,自小心思剔透,从不甘于人后。
“你们千机阁最好能藏的好好地,若是冒了出来。没准就会被顶替上去,成了代罪羊。”
夏琳琅从来不说假话,这样的事情当年夏铭涛也用相同的手笔做过一次。
“神人,我知晓您的本事通天,我只求您能保纤纤一命。”
程游不是个神论之人,但是这几天的时间跟着夏琳琅,太多的事情让程游整个人都颠覆了自己的曾经的观念。
“大人,前面有个破庙,正好能够避雨。”
还不等夏琳琅应声,破庙前面突然间传来了人声。雨水带着行走的雨滴声,让后面庙中的程游吓白了脸。
夏琳琅轻轻皱了一下眉头,直接将程游推了些许。程游瞧着盛放佛像的香案台,连忙将曹纤纤抱着躲进了香案台底下,夏琳琅这才慢悠悠的满是灰尘的帘幕放下。
他皱了一下眉头,微微一踮脚,直接跳上了另一边香案上,躲在了佛像后面。
“此地勉强能够避雨,大人歇息,属下去寻些食物来。”
穿着蓑衣的男子刚跟着那个大人在破庙停下,留着另一个侍卫就直接离开了破庙。
“柳方,台州那边如何了?”
刘飞白轻轻将自己头上的兜帽拿了下来,视线犀利的撇了一眼西方的佛像。
“没什么问题,那边的线人说,殿下现在为了祭天的事情已经是分身乏术。”
柳方刚说完,就瞧见刘飞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将左右抬了起来。
难不成,这破庙里面有人?
柳方眉头微蹙,抬起手轻轻摸了一下放在地上的蒲团,那蒲团竟然还有不少温度。
“大人.......”
“不知阁下因何在此?”
刘飞白径直过去看了一眼香台上面的脚印,绷着一张脸抬起头来时正好看见了佛像后面的衣角。
“因为肚子饿。”
夏琳琅木着一张脸从佛像后面露出来脑袋,刘飞白瞧着夏琳琅这张老脸,顿时有些头疼。
“前辈,你怎么在这儿?”
夏琳琅从香案上面下来,重新找到一个蒲团坐下。
“你来为了什么,老夫大概就跟你差不多。”
夏琳琅轻声开口,刘飞白眸光微微一闪。
就直接明白了夏琳琅的意思,另外一艘带着玄铁和弯刀的船,看来就是夏琳琅的事情。
柳方目瞪口呆的看着自己面前这个穿着黑色长袍的老人,一时间皱着眉头都不知晓该说些什么。
看自家大人这态度,这老人他定然是认识。
“柳方,你出去再找些食物来。多些。”
刘飞白温声说完,柳方微微一怔,连忙拿着兜帽出去找吃的了。
“出来吧。”
刘飞白先前就已经察觉到两处的人,这蒲团下的脚印是再清楚不过。
程游犹豫了许长时间,最后还是选择了出来。
“这儿没有大夫,你还是将人带出来,我把脉看看没准能先稳住。”
他不是跟着这三个人来的,但是这破庙门槛周围进来的时候本来还有一对小不少的鞋码。
若他没猜错,定然是个女人。
程游眼睛微微一闪,默不作声的将香案下面已经昏厥的曹纤纤拉了出来。
乍一看,还是熟面孔。
刘飞白有些玩味的打量了曹纤纤两眼,又看了看程游。
“前辈什么时候,还和千机阁的人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