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下完全安静起来。
一袭青衣,如同一个最普通的护卫的郭允猛然转过身去,在黑暗中,他手堵着嘴吭哧吭哧地闷笑起来。
早在震怒的主公下令“把她掳来,”转眼又磨着牙叫住那些人,“吓她一吓”时,他就料到事情不成。可不?这卢氏连眼都不用睁,就把一切给料准了。
闷笑中,郭允发现自己是真的佩服起卢氏来。不过话说回来,他早就发现这个小姑子不但耳边过人,而且有过目不忘之能。这次派去的人手中,有两个是与卢萦打过照面的护卫。再则,这些护卫一过去掳人,原本守着卢萦的明卫暗卫还有仆人自会老实的消声消影,这么不正常的事,以卢氏的聪明,当然料得中。
无比的静默中,众护卫不用人吩咐,安静地低下头,无声无息地退到黑暗处。
眼睛依然被蒙着,手依然被反绑着的卢萦,如同一条落了网的狐狸一样,安静地仰躺在车帘大开的马车上。也许是绑着不舒服,趁众护卫退后时,她轻轻挪动少许,让自己处于一个舒服的位置后,她再仰着头,摆出那副落难的狐狸状。
……
也不知过了多久,郭允吓得刷地低下头来,随着他放在身后的手悄悄摆了摆,众护卫悄无声息地退了一个干净。最后,郭允歪着头苦恼了一会,才决定跟着消失。
四下安静得只有呼吸声了。
慢慢的,一阵脚步声传到了卢萦耳中。
她微微侧头,感觉到来人站到了自己身侧,她还好不温驯地朝着他的方向撒娇地蹭了蹭。
……
呼吸声陡然变成了咬牙声!
猛然的,卢萦身子腾空,却是被人重重抱在怀中。感觉到那人抱着她大步朝一个方向走去。
卢萦朝他胸膛又蹭了两下后,轻软地说道:“别生气了,乖。”
“……”
这一下,咬牙声变成了磨牙声,隐隐的,甚至还有喘气声传来。
那人的脚步更快了两分,不一会功夫,他抱着卢萦来到了一个有光亮的地方。卢萦正在猜测时,只听得扑通一阵跪地声传来,转眼间,几个女子有点惊慌的声音传来,“殿下……”
“滚——”
喝声如雷,戾气重重!
众女跌跌撞撞跑远时,卢萦也老实起来:这人是真生气了!
这么想时,她感觉到自己进入一个泛着幽香的所在。然后,她身子猛然一空,整个人被人向上一抛!
就在卢萦咬着不要尖叫时,她的身子给扔到温软的床铺中。
这时,她听到他磨牙的声音传来,“去准备热汤!”
“是。”
脚步声齐刷刷远去。
像条死鱼一样歪扭地僵在塌上的卢萦,感觉到眼前一暗,然后,一股温暖浓烈的男性体息笼罩着她。
……不是说用人备热汤吗?该不会这么一下功夫也等不了吧?
卢萦刚刚泛起这个念头,那人的手伸到她的衣带处,随着他重重一抽,卢萦闷哼一声中,腰带被那人抽了去。
咬着唇,卢萦轻软地唤道:“阿疆,我要红烛,我还要合欢酒,我还要……”刚说到这里,她的嘴被重新堵上了。
感觉到自己外裳被剥去,一动不能动的卢萦惊骇地想道:真正重口味,我还是云英末嫁之身呢!
于是,在她转眼又被松开了堵着嘴的布条时,她把那话一字不漏地控诉出声。
“……”
四下真正的安静了。
那人的动作也停了。
就在这时,一女子在外面唤道:“殿下,水已备好。”
那人哼了一声,伸手把卢萦抱在怀中,大步朝前走去。
不一会,只听得“砰”的一声,他踢开了一扇门。
接着,卢萦身下一凉,却是给放到了地板上。
接着,绑着她手的绳子被解去。
再接着,蒙着她眼的布条也被粗鲁地扯下。
一得到自由,卢萦便转头看去。
满殿暗红的灯火中,那俊美到了极致,却脸色黑沉得可怕的男人,正如天神一样站在白玉铺就的浴池边。他如泰山一样雄伟地屹立于她身边,双手抱胸,抿着一张唇瞬也不瞬地冷盯着她……
卢萦低头看去。
她衣裳半解,因松了腰带,下裳给松松驰驰的挂在胯间,露出一截白玉般的小腰。外裳已然解去,露出了贴身内衣,以及大半截雪白雪白的胸颈。
这样的她,着实狼狈。
而这个站在她身边,低着头沉着脸盯着她不放的男人,暗金色的外袍,端庄的金冠,全身上下一丝不苟,完全彰显皇家贵气地打扮衬得他格外威严尊贵,高不可攀。
……不带这样欺负人的,他就不知道这种强烈的对比会打击自己这个村姑的,那脆弱可怜自卑无助又幼小的心灵么?
卢萦眨巴着眼。
对上她乌黑如宝石的眸子中的控诉时,木着一张脸,沉寒威严的男人,嘴角隐不可见地抽了抽。
转眼,他的脸更沉黑了。
面无表情地盯了一会卢萦,男人终于弯下腰来。
他再次抱着卢萦,长腿一伸,走入了温热的,飘着花瓣的浴水中。
然后,他把卢萦朝水中一放。随着白色的内裳,还有扎着胸口的白带被水打湿,随着那半落不落的下裳被完全扯去,男人的双眼,陡然深邃起来,那紧紧盯来的双眼,饶是卢萦再心理强大,抵抗力过人,也不由自主的逃避起来。
她终于受不了那眼神,绯红着脸把头转了过去,不再与他对视。
这时,她腰间一暖,却是被男人扯到了怀中重重搂住。
他把她朝浴池边的玉石边沿缓缓压去,直到强健温热的身躯覆在了她的身上,他伸手扳过她的脸,逼着卢萦与他对视。
对上卢萦终于躲闪了些的目光,他那黑浓得要滴出墨的眼眸,荡漾起了一丝笑意。
含着笑,他看着她,不知不觉中,眼眸中戾气消去温柔隐现。
就在卢萦看到他露出那抹温柔,眼珠子忍不住转了几转时,男人突然低头,把唇凑上她的喉结处,然后重重一咬!
他这一咬真的很重,迅速的,几个齿印便烙在了她的玉颈上。
卢萦吃痛,给咬得眼泪都出来了。她双眼水汪汪地看着他,抽噎了一声,哽咽道:“痛……”
这个表情一摆,这个字一吐出,男人的喉结猛然滚动了几下。
很显然的, 男人自己并不喜欢这样,当既,他低下头,把自己的脸埋在她的颈间。
这般湿淋淋的肌肤相贴,半裸的温热的肌肤相触,卢萦不受控制地开始僵硬时,她听到埋首在她颈间的男人轻轻一咬,寒着声音冷冷地说道:“你不是牙尖嘴利吗?说啊!”
他是要她交待了。
只是,在这个地方,以这种姿势交待么?
卢萦吓得咽了咽口水。
感觉到重新抬头看向她的男人,那眸光中的冰寒。卢萦也不敢再嘻皮笑脸,插科打诨,只见她咬了咬唇,看着刘疆眸光温柔地说道:“你那个姓许的表妹,我知道你不喜欢她。”
对上刘疆冷笑的眼,卢萦认真地解释道:“在她面前的你,不是真实的你。还有,她虽美丽无双,却骄纵虚荣又懦弱,她说喜欢你,却一听到有人偷看,便吓得厉害。那种只想享受吹捧和温柔,却不愿意为感情,为幸福付出任何一丁点实在努力的女子,你是不会喜欢的。”
说起来,卢萦有如今的胆大包天,也是他一步一步的纵容和默许的。她一直知道,这个男人,骨子里一直渴望着能与他平等对视的女子,而不是那种无骨无魂,空有美貌的菟丝花……
听到这里,刘疆冷笑道:“你倒是什么也知道?”
卢萦不理会他的嘲讽,伸手轻轻抚养他的眉眼,继续温柔地低语道:“我既判断阿疆不喜欢她,又怎会因她与你亲近而有恨有怒?”
这话有理,冷笑着的刘疆表情温和了些许。
只是他的冷脸刚刚松驰了一些,便听到卢萦继续说道:“再则,你想想你与我在一起时,欺负了我多少次?好不容易看到你那模样,我能不高兴?”
于是,刚刚拉下脸的刘疆,那表情重新变得黑沉。
卢萦没有察觉,她继续老实地交待着,“至于耿二,我刚与他打照面,他便记起我了,还问我怎么女扮男装来玩这个,当时没办法,我只好与他周旋。”
对上冷笑的刘疆,卢萦立马举起右手,很严肃很正经地禀道:“回主公,阿文虽然胆大包天,可有些事上还是拎得清的……为了让那耿二明白我与他不是一路人,我对他连周旋也没有诚意,在他问话时,我撒谎了,我说,“我或许是范阳卢氏的人……如今父亲已然故去,是讨回公道还是问清事实,得由他的儿子出面,可他没儿子。”
卢萦明明有一个弟弟,却说她父亲没有儿子……这种假话很容易查出,对于一个常年处于高位的人来说,欺瞒两字,是最不喜欢的。卢萦当面撒谎,确实在明白地表明她的立场。
刘疆的表情又放松了些许。
被他压在身下的卢萦见状,心头一松。
她不是蠢人,从来都知道,在政治上,立场和站位,是容不得开玩笑的。那天郭允要她离姓阴的姓邓的姓耿地远一些,绝不仅仅只是警告!
所以,她用这种方式得罪耿左将军,也是表明立场,表明忠心。
得意地仰头看着刘疆,卢萦想道:当日前赴武汉时,他答应过我,只要武汉事成,他会给我一个奖励……他现在火气也消了,看来,今天脱身有望了。
刚刚想到这里,卢萦的表情突然一僵,转眼间,她张着小嘴呆呆地看着刘疆,唇动了又动,却紧张得发不出声音来。
……被压在身下的她,清楚地感觉到,刘疆那刚才还一切正常的部位,在迅速地变粗变硬。这么一会,它已火热如铁地抵在自己的下腹处。自己刚刚颤动了下,那里便嗖地朝她的羞耻处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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