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静娴走到了还翻着页的赵尚衍身边,轻叫了一声。
赵尚衍抬了头,将放下说道:“回来了,听下人们说你是去了延玉宫?”
静娴点点头:“是,皇上可等久了?怎也不让人去将臣妾叫回来?”
“不久,也没甚事何必让你冒着这大雨巴巴的赶回来,朕自个在这坐会便是。”赵尚衍摆了摆手,似想起什么般随意说道:“你这阵子倒是常往延玉宫那去?”
静娴也面色正常,依然满带着笑容回道:“是,丽贵人未进宫时便与臣妾熟识,她面上虽看来清冷,性子却是极好的,皇上有空也不如去看看,莫错过了,省得日后相见恨晚呢!”
“哦?”赵尚衍扬扬眉,不置可否,不怎么在意的说了一句:“日后再说吧,你们两个既然相熟有空便常去去也好。”
静娴弯了弯身,似有顾及的说道:“是,只是念语到底是还在禁足,贵妃娘娘虽未禁人去探,臣妾也不好总打扰。”
赵尚衍一愣,抬头看了她一眼,接着说道:“无事,贵妃为人宽和,不会计较这些小事。”
宽和?静娴心里心里冷笑,但显然赵尚衍这态度让她对自己刚刚的想法更确定了些,便接着面带忧虑轻声开口:“是,可丽贵人这次要禁足三月,她的身子又一向不好,臣妾只担心总在那屋子里会闷坏了她。”
赵尚衍沉吟一阵,慢慢问道:“丽贵人是做错了什么事?”
静娴低头:“言语失仪,冲撞了贵妃。”
“倒也不是什么大事。”
“是啊,丽贵人不是莽撞的人!这次不知怎的,贵妃娘娘竟这般生气,不管怎么说念语还是贵妃娘娘母家的亲妹子呢,有错私下教训岂不更好,这才刚进宫何必这般落自个妹子这么大的脸面!”静娴闻言显得有些不忿,絮絮的说出来这么一大段,语气带着些埋怨,直到抬头发现赵尚衍饶有兴味的看着她,这才猛地惊醒般,不好意思的闭了嘴,低下了头去。
赵尚衍带着笑意:“我还不知娴儿也是这般会打抱不平的侠义之女。”
静娴低着头,曲了曲膝:“臣妾一时忘形,皇上恕罪。”
“哈哈,你这是心忧好友,真率之语,何罪之有?”赵尚衍以手摸腮,想了一阵忽的说道:“不过你说的也对,贵妃这些年宫务繁重,偶尔出些差池也是有的,德妃又是那样性子,这么多年一直是贵妃一个管着这些琐事,也实在累了些。”
静娴闻言心中一动,这话的意思……
果然,赵尚衍接着便悠悠然的说道:“好在你如今也晋了淑妃,倒不如帮忙与贵妃一同打理后宫,两人商量着也更稳妥。”
“皇上?”静娴猛地抬头,面带惊喜,接着又有些不安:“可臣妾才初入宫,又从未做过,怕是会……”
“无妨,慢慢来便是,不是什么难事,娴儿这般这般聪慧,学几日也就定能办的妥当。”赵尚衍温言安抚。
静娴便很是释然的露了欣喜的微笑:“是,臣妾定好好学,不辜负皇上这般厚待。”
“极好。”赵尚衍带着满意点了点头,扬声叫了一句:“魏九!”
几乎话音刚落,门口魏九行便迈过门槛,出现在了了屋内之人的眼里,继而脚步急快的行到了赵尚衍面前,单膝跪地:“在。”
“去长乐宫传话,丽贵人这几日潜心思过,也够了,这月底便免了她的禁足。淑妃贤德公正,等的册封之礼过后便协贵妃处理宫务,共掌凤印。”赵尚衍正色吩咐。
随着赵尚衍的话,静娴眼前却是又出现了熟悉的系统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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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赌对了,圣上需要的是一个家世不错,却会恃宠生娇,会相信皇上对自己是当真的宠爱照俯,会因此得意忘形的去得罪贺贵妃的天真女子,而不是紧守着本分,一丝也不会越矩的“贤良”嫔妃!静娴心中一松,面上终于露了些真心的笑容来,等的魏九行躬身答应了,对着赵尚衍福身行了一礼:“臣妾替丽贵人谢过皇上了。”
“你这还是第一次和朕说了担忧之事,朕岂能不替你安了心?”赵尚衍爽朗笑着,语气体贴,顿了顿,又像是想起了什么叫住了打算退下传话的魏九行,转头接着对静娴问道:“既是要掌宫务,这明合苑就偏了些,反正这月底也要封妃,倒不如连住处也一并搬了罢!如今宫里空着的还剩未央宫,栖华宫,娴儿喜欢哪处?”
“哪处都好,只要皇上喜欢。”静娴带着感动的笑容。
赵尚衍点头:“嗯,那便未央宫吧,大气些。魏九行,你顺便告诉贵妃让她派人把未央宫整顿出来,到时候让淑妃一并搬去。”
“是!”魏九行又等一阵,见再没了旁的吩咐,这才又行了一礼,躬身倒退了出去。
赵尚衍扭头看着静娴,语气带了些调笑:“未央宫离朕的乾政殿最近,娴儿这般美人,自是住到朕近前才能放心!”
长乐未央,这两宫算是除了皇后的凤仪宫外规制最好的,都正挨着皇后的凤仪宫,一西一东,遥遥相望。皇上这还安排还真是……绝对是蓄意而为!静娴心里这般想着,面上却是有些慌张的左右四顾了一遭,看见没人在才羞涩的低下了头,不好意思的嗔了一句:“皇上!”
赵尚衍并不停歇,反而绕有兴趣的凑到了静娴身前,在她耳边小声说了句什么,引得静娴更是面颊通红,赵尚衍便很是自得的抬首而笑。
而正当静娴与赵尚衍起码表面上,这般情意绵绵的私语互话时,贺贵妃却是陷入了浓浓的不满里,她看着面前的魏九行,攥禁了手中的宫绸帕子,挑眉问着:“免了丽贵人的禁足?可是淑妃的的意思?”
魏九行低头恭身,却回的滴水不漏:“皇上未曾交待这话,小人不知。”
“哼,好!”贺贵妃深吸口气,低头抿了口茶,抬头却发现魏九行依然立在屋里,没丝毫告退的意思,不禁皱了皱眉,接着问道:“还有事?”
“是。”魏九行低头说得流利:“皇上吩咐,淑妃娘娘册封礼后般未央宫,协娘娘处理宫务,共掌凤印。”
这话一出,贺贵妃就不只是不满,简直是出离了愤怒,瞪视着魏九行低下的脑勺,嘴唇略有些颤抖,一时却说不出话来。魏九行却依然头也未抬,传罢了话便跪地一礼,说了一句圣上那还等着回话,不敢拖延,便倒退两步自个转身去了。
贺贵妃面色阴沉的瞧着魏九行恭谨的背影消失在眼帘,这才猛地站起了身,抬手将手里价值不菲的茶盏狠狠摔在了地上,但好在长乐宫的地毯厚实,深宫娇养的贵妃娘娘又没什么大力气,那绘着富贵的团枝牡丹花纹的上好白瓷竟也未碎,只是发出了沉闷的一声钝响,在毯上滚了几个圈,浸湿了一块红毯便慢悠悠的停了下来。贺贵妃见此显然还未曾解气,胸口剧烈起伏着来回走了两步,忽的一声怒喝:“混账!简直欺人太甚!”
这般威势,喝得满殿的內监宫娥皆是缩了脖子,噤若寒蝉。半晌,贺贵妃从母家带来的亲信女官,终还是在众宫人的目光里小心翼翼的凑上了前去,正在心里思量着怎么说才能让她的主子消些火时,贺贵妃却是忽的冷静了下来,不待她说话便先对她开了口,语气阴沉:“找人去传信,请母亲尽快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