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寒猛地停下。
楚修远猝不及防, 撞的林寒往前一趔趄,楚修远连忙扶住她。
林寒顺势转过身,“几个鸡蛋?”盯着他问。
搭在她肩头上的手僵住, 随即楚修远不自在地摸摸鼻子,“两个也行。”顿了顿,“没那么多鸡蛋, 一个也不是不可以。”
“很想吃?”林寒笑着问。
楚修远有个不好的预感, 但他还是诚实的点了一下头。
林寒轻轻拍拍他的脸, “现在去睡觉, 梦里能实现。”
楚修远整个人再次僵住, 反应过来期期艾艾地说:“夫人,咱家又不是穷的揭不开锅, 多吃几个鸡蛋明儿就没菜下锅。”
“可是再吃你皇帝姐夫又得嘲讽你。”林寒朝他腰间拧一下,发现肉是软的, “楚修远, 你又胖了?!”
楚修远想也没想就说:“没有!”
“这是什么?”林寒捏着他腰上的肉往外扯。
楚修远倒抽一口气,“夫人, 松手!”
“以前只能抓到表皮。”林寒非但没松手,还使劲拧一下。
楚修远顿时觉得浑身冒冷汗,“夫人……你——要谋杀亲夫?”
“照你今儿这么吃下去, 我不杀你也活不长。”林寒松手,“饿就去喝点水,或者吃个香瓜,那东西没油, 吃多少都行。”
楚修远顺着她的视线往西墙那边看一眼,就收回视线,“我想吃西瓜。”
“西瓜没熟。”林寒道, “西瓜胀肚子,不怕一夜起三次就去吃。”
楚修远蔫了。
林寒转身回去。
楚修远下意识跟上去,到主院就看到几个孩子往东厢房去。
林寒忍不住问:“天都黑了,不洗澡睡觉干什么去?”
楚扬:“我们去庖厨看看有什么吃的。”
楚修远连忙转向林寒,听见了吧,饿的不是我一个。
林寒白了他一眼,就转向几个孩子,“晚上没吃饱?”
楚玉接道:“吃饱了。可是鱼汤不顶饿啊。”
林寒想一想,“今天有没有吃鸡蛋?”
楚玉:“没有。早上是豆腐脑和鱼,晌午是年糕,晚上是青菜和鱼汤。”
几个孩子正长身体,自制力又没法跟大人比,这么饿着一晚上也不用睡了。林寒想想便说,“让厨子给你们做三张鸡蛋饼,每张饼三个鸡蛋,面少放点。晚上吃太多面食睡不着。”
三个孩子大喜,欢呼一声,互相推搡着越过东厢房就往庖厨跑。
楚修远的脸色顿时变得很难看,“夫人,你故意的?”
“夫君听说过中年发福吗?”林寒估摸着他没听说过,因至今很多达官贵人依然不屑吃猪肉。羊肉、鱼肉和鸡肉不易胖,且能吃得起肉的极少。能吃饱饭的人也不多,所以街上胖子很少。楚修远不可能注意到胖的人当中中老年比例更高,“人过了而立之年,身体消化饭菜的能力一年不如一年,同样每天锻炼,要是不控制饮食,不出三年你就得变成大胖子。”
楚修远:“偶尔一次,又不是天天吃。”
“你还想天天加餐?大将军,夫君,听说百姓一日两餐,您再加一顿,可就是一日四餐了。”林寒不待他开口,就把他往寝室拽,“睡觉去。
楚修远岿然不动,“肚子叫,睡不着。”
林寒双手叉腰,“不睡是不是?”
楚修远怕她生气,眨了眨眼睛,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林寒高声喊:“红菱,大将军要去书房,过来——”
“过什么过。”楚修远连忙打断她的话,“大晚上的你想把所有人都吵醒。”拉着林寒就往寝室去。
林寒坐在榻上,笑眯眯看着他,“不吃了?”
“鸡蛋饼而已,又不是什么稀罕物。”楚修远说的那叫一个不屑,林寒只觉得好笑。
林寒忍着笑故意说:“真不吃?要吃现在让庖厨做还来得及。”
楚修远心说,以为这么说他就会上当。
不可能!
“不吃!”楚修远说的很坚决,“我困了,咱们睡吧。”说着,就脱衣裳。
林寒挑了挑眉,“不怕半夜饿醒?”
“行军在外两天不吃也没事,何况一晚上。”楚修远说的很潇洒,长袍往屏风上一甩,脱掉靴就上榻。
林寒抓住他的胳膊。
楚修远眼中一亮,“夫人又想说什么?”
林寒心说,你想多了,“裤子脱掉!”
楚修远眼中亮晶晶名为“美食”的东西退散,有气无力地坐下,“我又不是大宝宝那混小子,还要你提醒。”
林寒气笑了,“我多事?”
“夫人心细如尘,为夫佩服佩服。”裤子扔出去,楚修远转身躺下,“夫人还不睡?”
林寒:“去看看你儿子吃饱了没。”顿了顿,转向他,“一起过去瞧瞧?”
楚修远很想去,可是闻到鸡蛋和面香,他只会更饿。为了自个的胃着想,楚修远抬抬手,“为夫困了,自个去吧。”
林寒懒得揭穿他,撇撇嘴就去找几个孩子。
盯着仨孩子吃好,洗漱一番关门睡觉,林寒才回去。
次日上午,几个孩子去上课,楚修远去上朝,堂屋内只剩林寒一人,林寒不想看书,也不想跟丫鬟玩,更不想出去,实在无聊就回寝室,翻出两本食谱,看看有什么好吃的。
午时左右,孩子放学,楚修远从宫里回来,丫鬟端来一盘东西。
楚修远坐下就问:“今儿吃这么早?”
“餐前点心。”林寒说着,倒四杯水,转向游戏室里的仨孩子,“过来。今儿煮的是酸梅汤,喝点汤再吃点心。”
楚修远见那盘中点心表面微黄,跟早几日吃的糯米做的东西很像,“糯米糕?”
林寒点头,“就多了一点红豆沙。”说着,轻轻拿一个递给大宝宝,“一人两个,不准多吃。”
大宝宝接过去就忍不住说:“那么多——”低头一看,盘中还有九个,他家五个人,算上他手里的正好每人两个。
小孩不敢置信,“又是刚刚好?娘亲怎么总做的刚刚好啊。”想多吃一块都不行。他娘亲可真厉害。
“总共有几次?”林寒反问。
小孩仔细想想,“上次太子来咱家,蛋糕每人一块。后来鸭腿每人一个。算上这次。”小孩指一下盘子,“还不是好多次?”
林寒笑着问:“知道为什么?”
小孩摇头,不知道。
“因为我是你娘亲,吃的盐比你吃的米多,才能做到每次都正好。”林寒道。
小孩就想反驳,可他发现自个站着只比坐着的娘亲高一点,顿时说不出来,“为什么不是三块啊?”
两块还不够塞牙缝的呢。小孩苦着脸看着他娘亲。
林寒实话实说,“等一下得吃饭。现在天热,厨子一不小心就会把汗滴在上面,所以娘没敢让他们做太多。过些天凉快了,你沐哥也该回来了,娘让厨子给你们做好吃的。”
楚玉不禁问:“新菜?”
林寒想到后面的土豆,点了一下头。
楚大宝宝满意了,吃完属于他的两块驴打滚,就跟他大兄和二哥去游戏室玩儿。而不是缠着他娘亲,再给他做一些。
对于每天都要上课的仨孩子来说,日子过得特别慢。
随着初伏到来,几个孩子不再上课,每天有一半的时间在玩儿,日子过得特别快。
楚大宝宝只觉得一眨眼又到秋分——天气转凉,又要上课。
好在离楚沐回来的日子越来越近,楚大宝宝有了盼头,也没觉得日子无聊。
林寒反而越发觉得无聊,因为大宝宝很少再闹她,厨子也不需要她,何安把帐理的很好,她只需十天半个月看一次账册便可。
可是林寒不愿看到自己沦为米虫,便决定学画画。
老师自然就是大宝宝。
面对这个艰巨的任务,大宝宝很乐意,盖因授课结束楚大宝宝可以理直气壮地对他娘亲说,“娘亲,我教你都教累了。”
林寒正在打量她画的像桃子一样的鸭蛋,“所以?”
“娘可以给我做点好吃的吗?”小孩勾着头盯着林寒,不想错过她脸上任何表情。
林寒放下笔,朝他脑袋上撸一把,“可以。正好咱们院里的桂花开了,娘今儿给你做桂花糕。”
“米做的?”小孩摇头,“我想吃肉。”
林寒:“晌午有肉。”。
“我想吃烤肉。”小孩道。
林寒乐了,“直接说你想吃烧烤得了。行,娘让厨子给你烤羊肉。”
“孩儿想吃烤鸡肉。”小孩忙说。
林寒停下,“穿在竹签上?”
小孩连连点头,“还有鸡翅,中间的那块,不要鸡翅尖。”
“真会吃。”林寒朝他鼻子上拧一下,“哪是给自己找个老师,分明是找个祖宗。不过你想吃也没有,晌午来不及了。”
楚大宝宝都想好了,“晚上啊。”
“你倒是好算计。”
带有些许嘲讽的声音突然传进来,娘俩相视一眼,往外看去,楚修远大步跨进来。
大宝宝皱着鼻子哼一声,“又没让爹爹做。”
“说得好像我给你做一样。”
小孩噎了一下,想了想,“你也不会做!”随即转向林寒,“娘,爹爹欺负你老师,娘帮不帮他?”
楚修远不解,“什么老师?”
“从今天开始大宝宝是我的画画老师。”林寒拿起她的作品,“你看,大宝宝刚教我画的。”
楚修远好奇,接过来一看,很是意外,“不错。不过这番茄怎么是青白色的?”
“什么?”林寒皱眉。
楚修远:“番茄怎么是青白色的?”
“你哪个眼看这是番茄?”林寒伸手夺走。
楚修远不禁朝纸上看一眼,“不是番茄是什么?总不能是柰或者梨啊。”
林寒瞪他一眼,“是你!”抓住大宝宝的胳膊,“咱们走!”
“走,不跟爹爹玩儿。”大宝宝大步跟上,到门口回头冲楚修远扮个鬼脸。
楚修远扬起巴掌,小孩儿慌忙抱住林寒的胳膊,“娘亲,爹爹要打我。”
“他不敢!”
夹杂着怒气的声音传进来,楚修远懵了,随后转向收拾案几的小丫鬟,“夫人画的究竟什么?”
“鸭蛋啊。”丫鬟说完,无奈地摇了摇头。
楚修远乐了,“我又不是你,一直站在夫人身边,说错也情有可原。”
“可是您是夫人的夫君。夫人第一天学画,您不夸夸夫人,还上来就说夫人画的四不像,夫人不生气才怪。”
楚修远:“我何时说四不像?”
“番茄、柰和梨加上鸭蛋,还不是四不像啊。”小丫鬟说着,又忍不住摇了摇头。
楚修远好笑,“依你之见我该怎么说?”
“大将军应当说,夫人,怎么想起来画这东西。夫人接下来定会跟将军说,鸭蛋长得都差不多,好画啊。”
楚修远想想,“你说的也有道理。”打量她一番,十五六岁的光景,“没看出来,你还挺会说。”
小丫鬟很得意,“那是当然。我可是跟在夫人身边三四年了。”
楚修远想说,他和林寒结婚都五年了。话到嘴边才意识到堪堪四年半,“我去看看夫人。”出去直接往庖厨去。
到庖厨门口,果然听到林寒和大宝宝的声音。
大宝宝叽叽喳喳的说,不吃烤肉,他要吃凉皮。
林寒回道,“烤肉晚上吃,凉皮晌午吃。”
楚修远忍不住进去,“夫人,晚上吃太油腻的容易发胖。”
林寒:“那是你,不是我们。”
大宝宝使劲点一下头,“我正长身体,爹爹,吃多少都不会胖。”
“这是什么?”楚修远朝他脸上捏一下。
小孩痛的皱眉,“我以后还会瘦的。比——比爹爹瘦。”
林寒瞥一眼楚修远,“不用以后,再过几天你爹爹就会超过你。”
小孩连忙打量一番他爹爹,“为什么?”
“因为你娘亲以为我胖了。”其实也胖了。但楚修远不会承认,他打算从明儿开始每天早上练一个时辰,“其实是我今儿穿的衣裳嫌胖。”
小孩恍然大悟,“怪不得爹爹说我胖。我今天穿的也是黑色的欸。”转向林寒,“娘,以后别再给我做黑色的衣裳,我——我要红色的,还有,还有黄色的。爹爹,红色和黄色不显胖?”
楚修远胡诌道:“会衬的你很瘦。”
小孩放心了,“娘亲,娘亲——”
“别听你爹爹胡扯。黑色最显瘦。”林寒瞪一眼楚修远,胡说什么呢。
小孩不禁“啊”一声,脑袋晕了,究竟是显瘦还是显胖啊。
楚修远揉揉鼻子,“这里太热,我去外面凉快一会儿。大宝宝,爹去摘梨,你吃不吃?”
“啥味没有,都是水,不吃。”小孩甩了甩头,再次转向厨子。
楚修远撇一下嘴,到门外碰到大儿子和二儿子,“里面人太多,挤得喘不过气来,你俩别进去了,跟我一起去摘梨。”
楚扬勾头往里看一眼,看到大宝宝的半个身体,误以为被挤到外面,“好。可是快吃饭了。”
“留着饭后吃。”楚修远道。
楚玉:“孩儿去拿个篮子,多摘几个。渴了也不用喝茶,啃一个就好了。”说着,就让丫鬟去找篮子。
林寒听到父子三人的声音越来越远,无奈地摇了摇头,当初就该让楚修远去“北大荒”,省得吃胖了,还整天嫌这个不好吃,嫌那个吃够了。
“娘亲,娘亲——”
林寒惊了一下,低头看去,“怎么了?”
“喊你没听见。娘亲想什么呢?”大宝宝好奇地问。
林寒胡诌道,“在想还要多久。”
大宝宝正好也想问这个,“还要多久啊?”
林寒:“一会儿就好。我们去洗洗手,到堂屋等着。”
小孩松开林寒就命丫鬟打水。
林寒闻言,不由得想到四年前她抱着小孩,小孩都不乐意洗手的那一幕幕,仿佛就在昨天。林寒不禁叹了一口气,岁月不饶人啊。
然而,到主院看到楚修远拎着梨回来,他除了比四年前胖一点的,几乎没什么变化,林寒不禁皱眉,这男人是怎么保养的。
楚修远过得很糙,但他的脸挂肉抗老。
小日子一直这么滋润,甭说五年,十年后也不会有太大变化。
可惜林寒不知道,次日清晨就往自己茶水里添一滴山泉水。然而,被楚修远端起来喝了。
林寒的眼直了,“你喝的是我的。”
“你再倒一杯。”楚修远喝完,就大步往外走。
林寒不禁站起来,“干什么去?”
“上朝。忘了时辰,估计得迟到。有什么事回来再说。”
楚修远的声音从大门外传进来,林寒无奈地坐下,转向侯在一旁的红菱,“大将军刚才在忙什么?”
“好像是洗澡的时候睡着了。”红菱道。
林寒没听清,“什么着了?”
“今儿早上大将军练半个时辰剑和半个时辰枪,刚想去洗澡,夫人就喊将军用饭。饭后将军说身体乏,让庖厨烧点水他洗洗。听送水的小子说,大将军坐在浴盆里睡着了。”红菱把自己听到的全部说出来。
林寒气笑了,“为了口吃的,他可真拼。”
红菱不解,“什么意思?”
“把身上的肥肉练下来好继续吃。也不看看自个多大年纪,哪经得起经常这么折腾。”林寒无奈地说,“使人去药材铺买几斤干艾草,我有用。”
傍晚,林寒命丫鬟打一盆开水放寝室里。饭后,林寒和楚修远绕着主院转两圈,又命丫鬟打半盆热水。
楚修远:“要这么多热水做什么?”
“泡你!”林寒吐出两个字,就往里间去。
楚修远越过屏风跟上去,笑嘻嘻说,“泡我何须热水。”
林寒顺嘴问:“那需要什么?”
“上榻,为夫教你。”楚修远说着,就要为她宽衣解带。
林寒一把推开,“老实点!”
楚修远往后一趔趄,慌忙撑着榻坐起来,“我哪天死了,不是被你踹死,也是被你打死的。”
林寒摇了摇头,“太看得起自个。你只会被自己撑死。”
楚修远呼吸一窒,解下外袍,往她身上一丢,就往榻上去。
林寒抬手给他扔到低矮的衣柜上,就抓他的脚。
楚修远身上只有一个敏感点,就是脚心,见状顿时一动不敢动,“夫人,我——我错了……你你——大人不记小人过,饶了我的脚吧。”
“谁稀罕你的脚。”林寒使劲把他下半个身体拉下来,楚修远越发不敢反抗,因为不知道还有什么后招,“起来!”
楚修远腰上用力,瞬间坐直。
林寒:“脚放下。”
楚修远慌忙放松,脚自然垂下,“嘶——什么东西?”低头一看,一盆黑乎乎的叶子,“你你,要干什么?”
“给你泡脚。”林寒道,“水烫不烫?不烫我再加点。”
楚修远慌忙说:“烫烫烫——不用。”
林寒把水盆放下。
楚修远长舒一口气,不明白为何要泡脚,但终归是林寒的一番心意,楚修远心底很是感动,“夫人要不要一起泡?”
“我的脚放上去,你不会惊得站起来?”林寒怀疑。
楚修远:“你别——别戳的脚心,没事。”不待林寒开口,就拉她的腿,“一起泡好也省得麻烦。”
林寒想到女人常泡脚对身体好,便不再拒绝。
然而,她的双脚放进去才知道楚修远的脚多么娇弱。
嚷嚷着烫烫烫,水根本不热。
林寒弯腰勾过水盆,就往里面添三分之一。
“啊!”
楚修远霍然起身,就往外跳。
可惜,他脚上还有一双脚,不是旁人,正是他老婆林寒的。
林寒脚上用力,楚修远不断抽吸,嘴角直哆嗦,“夫——夫人,太太热,为夫受不了……”
“习惯就好。”林寒拽住他的胳膊,“坐下!”
高高大大的大将军想哭,“真的太热了。”
“那也没被匈奴砍一刀疼。”林寒道。
楚修远:“匈奴没砍过我。我身上的伤多是,多是早年训练时摔的碰的。夫人——”
“闭嘴!大宝宝都没你娇气。”林寒瞪他一眼,“再让我听见一个字,等一下给你来个足底按摩。”
楚修远下意识问,“什么摸?”
“按和摸,想试试吗?”林寒笑着问。
楚修远:“你给我?”
林寒点头。
楚修远不放心,“不是故意挠我脚心?”
“挠你一下明儿一天听你的,挠两下明后天听你的。”林寒道,“想试试吗?”
楚修远抹掉额头上的汗水,连连点头,“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