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王大婚之后, 就有人开始为他旁敲侧推,说既然楚王已经成家,想必也愿意为朝廷做事, 可以他弄个实职干干, 毕竟楚王那有才华, 有那有能力。
这个提议遭到开泰帝当初那群幕僚的一致反对, 早朝后接连找上开泰帝, 让他务必能开这个口。
藩王要安排回封地圈起来, 要就地圈起来, 绝能叫他们生出别的念想来。
还有激进些的, 提出彻查这些为楚王说话的人,列个名单看看哪些家伙和藩王往来甚密,绝能叫他们暗中使坏。
开泰帝听得一阵头疼, 只得替楚王做担保:“九弟他是那样的人。”
众臣才管楚王是什想法, 反正有这个苗头就得摁下去。
卢重英这个外戚看还算是踏实做事的,也没有因为外戚身份作威作福过, 加上他们家确实有龙之功, 他们也就捏鼻认了。
可楚王算什?他当初确实开泰帝让了路, 但是他要是让路,大军就直接碾他封地过去了?这可算得什功劳, 算得什兄弟情深。
这一瓢瓢冷水泼下来,开泰帝心里都有点郁闷了。
见卢重英后,开泰帝免和卢重英说了几句, 大意就是“这些家伙越来越过分了就这个说得上话的兄弟他们都容下”。
卢重英闻言也知该说什好。
他拿捏到楚王干过坏事的证据,又知道楚王到底藏什后手,只凭直觉便判定楚王对劲实难以说服别人。
难以说服最重情义的开泰帝。
卢重英只能笑道:“左右他也想入朝为官,陛下必如为难。”
开泰帝却有的看法:“以前九弟孤家寡人也就罢了, 现在都娶了新王妃,肯定会愿意入朝为官。他这人心气,要是一直靠赏赐过活肯定受了。”
卢重英听出开泰帝话里的意思,脸上仍是带笑,口中应和道:“陛下说的也有道理,过楚王新婚燕尔的,目前最要紧的是生个孩,要然楚王的爵位将来谁去?”
开泰帝听卢重英这一劝,也觉得有道理。
刚才那些家伙肯让楚王入朝都是在对楚王严防死守,卢重英一样,他和楚王过去有那样的渊源,说的话自然都是为楚王想。
开泰帝道:“那就先缓缓,以后说吧。”他一琢磨,又对卢重英道,“回头得劝瑞哥儿早点要个孩,别真让他九皇叔抢了先。他这成亲都大半年了,是该有点动静了。”
卢重英道:“儿女这事儿得看缘分,急得的。”
开泰帝便把太弄的那些避之法说卢重英听,一脸嫌弃地说道:“别的事他一窍通,到了这些乱七八糟的事情上他倒是想法多多。”
卢重英没想到太殿下才刚新婚就有这样的想法。
卢重英笑道:“没准备好当父母之前避一避也是好的。”
开泰帝想到卢重英只一个儿,顿时来了兴致,好奇地问道:“阿英你莫是也用了那些法?”
卢重英介意和开泰帝聊聊私事拉进系,便与开泰帝讲了讲自己成亲后的种种准备。
首先要孩那段时间得修身养性,据说喝酒吃药都可能让孩身好或者聪明,所以他是特意戒酒养生一段时间才要的卢应巡。
后来妻生儿是难产,他便将许多避之法换用,反正想要就绝对要,坚决杜绝意外来个孩。
开泰帝听得一愣一愣,深觉要是早些和大舅哥多多交流,何至于又来一个小兔崽。
开泰帝又回忆了一下,发现怀上太的那一晚他确实喝了少酒。
好了,太这操蛋的原因找到了。
开泰帝道:“你说得也对,瑞哥儿自己都还是个半大小,那性哪里是能当人父母的。可别孩生下来了,父俩一起折腾他媳妇!”
卢重英笑了笑,与开泰帝东拉西扯地聊了一会才退下。
开泰帝这边说赐官,那群提出让楚王入朝的人也消停了。
这些人本来就和楚王非亲非故,他们是其他藩王推出来试探开泰帝的。
要是开泰帝重用了楚王,代表他们以后也可以有机会往上爬!
一击成,他们自然就直接退了。
倒是有个异类,别人都在琢磨藩王的事,只有他哼哧哼哧写了道折,洋洋洒洒地夸了太一通,表示太有经天纬地之才,可以入朝任实职。
这异类就是户部侍郎。
户部尚书一直没就位,户部就由他这个户部侍郎扛。
户部侍郎年纪轻,又没什背景,可能连跳多级直接当尚书。左右都是要空降个人下来的,他觉得太会是个错的上司。
说干就干!
户部侍郎捋起袖直接开写,第日便把折递了上去。
户部侍郎这一出手,让少人都有点懵。
是,大伙还在激烈讨论藩王的问题,你小怎搞这样的小动作?
户部侍郎你这样的小年轻上就算了,还弄个没到弱冠之年的太来当户部尚书算什事?
国库让太管,你胆可小!
拍马屁也是这样拍的吧?
众人一深挖,你小居然和太是师兄弟,这事儿莫是太傅在太揽权?
你们师徒人打的是什主意?
当今陛下正当壮年,你们就忙太铺路了?
朝中顿时群情激奋,表示仅能让太上,还要把户部侍郎捋了。
太殿下起初还知道有人举荐自己当户部尚书,他就没想过要去弄个一官半职。
结果朝中那一吵,说得好像他配当个户部尚书似的,太殿下就服气了。
太殿下气闷已地跑回东宫和姜若皎埋怨道:“他们什意思?又是让人举荐的,闹得好像是求去当那户部尚书一样。”
姜若皎道:“他们毕竟经历过废帝那乱来的皇帝,现在自然是有点风吹草动就紧张。说帝王家,就说寻常百姓家有多少是让十几岁的孩当家的?许多人怕是百八十贯钱都敢让孩自己拿。”
太殿下还是大兴:“又是说要当家,他们骂做什!”
姜若皎道:“那你就去问问父皇愿愿意让你当,父王要是愿意你就去当个‘试户部尚书’好了。”
选任朝官,有一样就是“试任”,主要用于低品阶官员升迁为品阶官员。
这种低品进品可能对职务太熟练,所以没上任之前回去试任一段时间,一来是熟悉熟悉各项事务,来是看看他的能力道理能能胜任。
平调的官员就需要通过试任这一步骤。
太殿下一听,觉得有理。过他旁听政务这久了,也知晓朝廷之事牵一发而动全身,是他能够胡来的。
要是他在试任期间捅了娄,影响可就大了!
太殿下道:“那你到时可得帮,能让一个人抓瞎。”
姜若皎道:“是还有舅舅和表哥他们在吗?”
太殿下道:“那一样,又能经常找他们,到时们一起过去!”
姜若皎见他已经跃跃欲试要那些个说三道四的家伙一个训,只得摇头说道:“你得说服父皇说。”
太殿下风风火火地说道:“这就去找父皇!”
姜若皎只得目送太殿下跑远。
开泰帝最近被朝臣吵得头疼。
先是藩王推楚王出来试探了一轮,还没试探出个结果来,竟又扯到了太身上。
就他家那混账小,还能当什户部尚书?
那是开玩笑吗?
倒是开泰帝看上自己的儿,而是得尊重事实。
他家那小兔崽就是个半大小,上战场活过三天的那种,哪里就有户部侍郎吹得那了得?
这下好了,就举荐这一回,许多人都跑来说太傅有问题,能让太傅继续导太。
真是一团乱麻!
开泰帝正愁,就听人说太来了。
太殿下这人一向爱拐弯抹角,见了开泰帝便说出自己的新想法:他们都骂他想当户部尚书,他觉得太亏了,所以他想当几天试试看!
太殿下又把姜若皎提的“试任”搬出来开泰帝讲了,说他多当,就试任一两个月,卢皇后生了,他就陪他们玩了!
开泰帝道:“朝堂之事,岂能儿戏!”
太殿下道:“就是气过他们逮骂!又没得罪他们,他们凭什那骂啊!他们还骂太傅,太傅都那老了,凭什站挨骂?他们没事找事,偏就要干几天他们看看,让他们瞅瞅太傅的本事管管用。”
开泰帝听太殿下发表了这一番豪言壮志,也觉这些天天追他进言的家伙太烦人了,是该让他们消停消停。
是骡是马拉出来溜溜就知道了。
开泰帝道:“你就学了那几天,能学到什本事?”
太殿下道:“学到的可多了,何况还有媳妇!”他麻溜地凑到开泰帝身边说道,“您到时候们夫妻俩都赐套临时官袍,们一起去户部你干两个月活,对您来说是白赚吗!”
开泰帝闻言挑眉说道:“你这样做就怕他们连你媳妇一起骂?”
太殿下道:“自己做的事怕什被骂,就是觉得没做他们还骂才服气!”
开泰帝道:“吧,让你们去试试。过要是出了岔,可别怪讲情面,旁人该怎罚你们就得怎罚。”
太殿下目的达成,立刻眉开眼笑地说道:“才会出岔,又是们自己拿个主意就可以乱来的,上头是还有父皇你们在吗?”
既然开泰帝已经答应了,太殿下又一溜烟跑回东宫和姜若皎说这事儿。
姜若皎没想到开泰帝还真应下了。
听到太殿下游说开泰帝她也赐官袍,登时有些瞠目结舌。
户部尚书那可是三品官,真他们赐官袍的话得赐紫袍!
多少读书人眼馋紫袍一辈都穿上,要是他们轻轻松松拿到的话肯定会让朝中吵得凶,还会寒了许多士的心。
姜若皎肃颜道:“这可能儿戏。”
太殿下说道:“哪里儿戏了,们就是去试任两个月,母后生了们就和他们玩了!”
姜若皎把自己的考虑太殿下讲了。
太殿下一琢磨,要是自己想了一辈的东西别人随随便便拿来玩儿,确实有点受了。
于是太殿下又跑了勤政殿一趟,忍痛和开泰帝说紫袍就用赐了,随便他们来个绯袍就,毕竟是试任,又是正式上任,用他们赐正经紫袍。
绯袍虽然也珍贵,但是五品以上官员都能穿,而能上朝的官员正好都是五品以上的!
所以,穿绯袍,起眼!
开泰帝见太殿下去而复返,嘴巴一张说个没完,没好气道:“了,知道了,你用念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