智利伟这阵子过得并不好,可谓焦头烂额,因而不自觉间忽略了母亲。
今日接到二姐电话,又想起发生在女儿身上的事,心里不免柔软些许。
他是生意人,本不信什么因果报应,也不信命,他只信自己的勤劳奋斗,聪明才智,但陪女儿经此一劫,许多事心有余悸,不得不信。
智利伟挂了智玉芳的电话后,给智玉芬和智玉秀各打了一个,让他们务必过来,哪怕有天大的事也要暂时放下。
智利满的电话还是打不通,只好打给了陈丽,陈丽还是那个态度,又不是她亲妈,她不管,提起智利满的消失,好一通哭不算,还对着智利伟一通埋怨。
智利伟懒得和她墨迹,也就没太注意到她语气里的紧张和不安。
气道:"你不来也行,那就彻底从妈的房子里滚出去,以后姊妹间也别走了,就当没有智利满这个人。"
说着,啪嗒一声合上电话,气的胸口起伏。
挂上电话,陈丽呆呆的坐在刚过户的新房子里,想起智利伟刚刚的电话,惶恐不安,她害怕,很害怕。
爬起身,在屋子里来回踱步,因害怕和紧张不自觉的咬起了手指甲,身体也控制不住的颤抖和摇摆。
突然,她停下脚步,不再来回走动,快步踱到沙发边,拿起茶几上的电话拨了个号码。
在等待接通的那几秒里,时间仿佛过了半个世纪。
好不容易,那边一个慵懒的男声响起,陈丽抖着声音慌忙道:
"老辛,他哥找我了,你说他们是不是发现什么了,要不,我们跑吧,或者你快跑。"
不知道那边说了什么,陈丽的心,稍稍稳了下来。
又问:"那我现在要不要过去?"
老辛的声音像一针稳定剂再次萦绕在她耳边。
陈丽心下了然,又重重的点了点头,嘱咐道:"你小心点,可以的话赶快离开长原。"
二人又说了会话,陈丽才依依不舍的挂上电话,走到里间去梳洗化妆。
老辛说的对,她不仅要去,还要去的心安理得,当作什么事都没发生,以不变应万变,以前怎样,现在还怎样。
老辛的话仿佛一颗定心丸,让她冷静了不少,再者事情也不是她干的,她怕什么,眼下安排好诗琪才是正经事。
又恨恨的想:这是你智利满欠咱娘俩的,谁让你是个男人了,男人就得有个男人样,男人养家本就天经地义,你自己没本事,就别怪我无情。
想至此,嘴角扯起一个黑色曼陀罗般的笑,又安慰自己,自言自语道: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要怪就怪你自己没本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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智玉芬虽说特性,谁的面子也不给,但是对于这个哥哥还是有几分敬畏的,智利伟打小话不多,也不咬尖,看着不声不响,但是发起火来,谁都害怕。
再加上**伟的劝慰,虽不甘愿,仍悻悻前往。
智玉秀那更是不敢懈怠,大弟弟家有钱啊,又是个有能力的,儿子现在还在人厂子里干活呢,想不巴结都不行。
智利伟通知完各人,又叫上儿子妻子,一起开车往智姥姥家去。
其雨下午在姥姥家补了一觉,趁着阳光正好,智玉芳和护工阿姨一起,给智姥姥洗了个澡,又将老人换下的衣服全部手洗干净晾晒好。
旭恒又帮着将智姥姥背到楼下,智玉芳和护工用轮椅推着智姥姥出去遛弯。
旭恒回到楼上,见其雨已窝在沙发上睡着,均匀的呼吸声像是婴儿一般惹人怜爱,轻手轻脚走过去,给她盖上毯子,蹲在旁边又看了好一会儿,起身,轻轻抬起她的头枕在自己腿上。
拿起其雨随身放在包里的一本书读了起来。
其雨是被敲门声惊醒的,睁眼发现自己正枕在旭恒的腿上,声音哑哑的,喉咙因刚睡醒,有些干疼。
旭恒见她醒来,在她额头印下一吻,问道:"要喝水吗?"
其雨点点头:"你腿疼不疼。"
旭恒笑的温柔:"不疼,你等会,我先去开门,再给你倒水。"
其雨这才发现自己姿势都没换,还枕在人腿上,赶紧坐起身,不好意思的笑笑。
旭恒起身去开门,其雨将厚厚的毯子叠好,收进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