覃亦临望着空荡荡的校园, 不敢相信花清荷消失了。
但她确实没有像往常那,出来迎接自己和崽崽们。纵观整个学校,平常被花清荷打扫干净的院子, 散落着许多枯枝败叶, 一副灰败萧条的模。
“花阿姨去哪里啦?跟我们玩躲猫猫吗?”兰兰小朋友脑子单纯,没有太多想法,蹦蹦哒哒走向教学楼, 找遍所有花清荷可以出现的角落。
狼崽弯着腰,整个匍匐, 努力嗅闻属于花清荷的味道。
小道默默抽出一张符纸,嘴里念动咒决,追寻花清荷的去向。
分钟以后, 三个崽崽皆一无所获。
兰兰找遍每个教室,每个房间, 都没有看到给自己零食, 温柔抚摸他头发的花阿姨。
犬科动物的嗅觉非常灵敏,可狼崽却无法捕捉到关于花清荷的丝毫息。
小道的符咒最开始有动静,缓缓飘向空,绕着幼儿园转了一圈, 然后停留花园空。
偌大的花园里,只有那朵枯萎的花。
花清荷仿佛从来没有出现似的,从幼儿园消失了。
“这…什么情况?”覃亦临瞪大眼睛,震惊问。
“我也想知道。”麒麟皱着眉头,嘴里嘀咕道, “这里的结界明明没有破坏,花清荷怎么会无缘无故消失?”
人鱼宝宝脸露出寂寥的表情,捂住胸口, 微微长大嘴巴,却什么音都没有发出来。
幼龙睁大黑亮的眼睛,看着花园里枯萎的花,一副泫然欲泣的模。他想起自己以前,经常着花花喷火。大概次数太多,把花花烧了。
“这种情况,我也没见过。”希尔目光扫过花园,平静覃亦临,“先会宿舍吧。”
覃亦临瞥了他一眼,目光有复杂。他没有回应希尔,不心的又绕着幼儿园转一圈,找遍每个角落。
其它崽崽们也很担心花清荷,到处搜寻她的身影,甚至爬到后山去寻找。
无人注的方,狐狸宝宝打了一壶水,蹲花坛旁边,一点点浇灌给枯萎的花朵。
小道注到,远远朝他走过来,“我以为讨厌她。”
“我确实讨厌她,但…”他没想过让花清荷掉。
尤其最近这段时间相处下来,他清楚感觉到,花清荷确实幼儿园的重成员。
她拥有自己的想法和喜怒哀乐,凭借自己的志,身边的崽崽温柔照顾。
渐渐的,狐狸宝宝已经忘记最开始的初衷,忘记自己其实想离开幼儿园。他放任自己沉迷,天真的以为现的快乐,永远不会被打破。
怎料到,梦醒时分比想象快,也比想象痛苦。
“不号称通晓天吗?”狐狸宝宝皱着眉,语低沉问,“那告诉我,她现怎么了?”
“连希尔都不知道的事,我怎么可能知道?”
小道拿出罗盘,写了一张符咒贴面,低头仔细观察。
罗盘震动很久,才终于平静下来,给出最终指引。
“我只能告诉,她没有消失。”
“嗯?”
“如果用更通俗的话来,就…”小道望着枯败的花,笃定给出结论,“她还活着,至少现没有消失。”
狐狸宝宝听到这句话,突然松了一口。
很快,他识到自己放心太早了。
就算花清荷还活着,她哪里?变成什么子?还可以活多久?
她…
还以前那个花老师吗?
小道看出他的疑问,却没有办法给出回答。
花清荷的情况太特殊,他也不好。
那边,覃亦临绕着幼儿园找了一大圈,识到希望越来越渺茫。
天色渐渐黑了,长途跋涉的大家,肚子越来越饿。平常这个时间,花清荷早早就会准备好美味的饭菜,招呼他们吃饭。
今天,少了熟悉的香味,感觉整个幼儿园都变得冷清许多。
覃亦临不能饿着崽崽,收拾好自己情绪,给孩子们准备晚饭。
他从小生活孤儿院,没爸没妈没家长,只能依靠自己野蛮生长。长以往,基本生活技能,自然锻炼出一,就比如做饭。
覃亦临做饭方面,手艺非常普通,顶多就煮个泡面熬个粥的水平,算能吃。
崽崽们常年享用花清荷的大厨级别料理,嘴巴都变挑剔了,求一个比一个高。
狼崽闻闻他煮的面条,尝都不愿尝,冲着覃亦临大嗷嗷叫。
“不吃就饿着。”覃亦临冷。
听他的语,真的生了。狼崽胆子也就比兰兰好,还怂,塌着耳朵默默吃面条。
兰兰本来还想抱怨,今天没有准备饭后水果。感受到周围的低压,他吓得把抱怨憋回肚子里,拿起儿童筷乖巧吃饭。
覃亦临用最后一丝精力,给龙龙冲泡了奶粉,然后转身离开食堂,踏着暮色继续寻找花清荷的踪迹。
他来到花坛旁边,仔细观察里面的花,用手扶起折断的□□。
他惊讶的发现,虽然花瓣已经枯萎的差不多,但□□底部看起来还没有彻底凋零。
而且跟其它植物不一,覃亦临抚摸□□,能隐隐约约感觉到一丝滚烫的息,仿佛一个不屈不挠的生命。
狐狸宝宝给它浇了许多水,大部分已经从土表面渗透下去,花朵却丝毫没有复苏的思,依旧沉沉。
天色昏黑,覃亦临不敢过多折腾花朵残骸,害怕自己下手太重,直接把它送走。
他动动手,搭了个小棚子,为花朵遮风挡雨,免得它受到二次伤害。
将棚子搭去,覃亦临低头瞄了两眼,似乎看到幽微的光芒。
他再仔细看看,却发现光芒消失了。或许刚才看到的景象,只自己的幻觉。
一无所获的覃亦临,回到宿舍内,已然精疲力竭。
希尔端端坐窗前,眺望天边,目光悠远而平淡。
“不用再找了。”希尔告诉她,“她不幼儿园,再找也白费功夫。”
“……”覃亦临哑然,沉默的很彻底。
“接下来的事情,现的没办法参与的。所以…”
“所以,我就应该被孤立外,吗?”覃亦临直直看着他,继续追问,“而言,她或许没什么价值,留着还碍眼。”
希尔皱了下眉,“什么?”
“我错了吗?”
倒也没错。希尔早就从种种踪迹推断出,覃亦临已经猜到花清荷的身份。
他明明清楚,方可能伤害自己,却还用最纯粹的姿态接纳她。
傻得离谱。
“什么时候猜出来的?”希尔问。
“忘记了。”覃亦临揉揉眉心,虚弱,“小道告诉我,神族无法进出幼儿园的结界,也无法看到识形态的。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隐隐约约有怀疑。”
希尔记得,自己还小光光时,覃亦临注到花清荷看不到他,便随便找了个借口敷衍过去。
后,每次见到花清荷,他总会有识回避小光光的存,假装无事发生。
希尔有震惊,他原本以为,覃亦临注到花清荷的异,应该亲眼见过神罚使之后,感受到神罚使跟花清荷的共同点。
没想到,他那么早就有所觉察。
果然,自己喜欢的人类,聪明的可怕。
“既然早就知道,为什么…”
“我不愿以种族本身的特征,来判断好坏。”覃亦临似乎叹了口,慢条斯理,“我读书时,老师教育过我们。肤色,年轻,性别,容貌,都不应该成为判断一个人好坏的因素。每个群体,有善良的人,也有邪恶的人,不能一概而论搞共沉沦。”
覃亦临继续,“所以,我以自己的愿,选择相信她。事实证明,她确实非常温柔,们也接纳她了,不吗?”
“嗯。”
“那现,为什么反应这么冷漠呢。”覃亦临实搞不明白,“她存与否,真的那么无足轻重吗?”
覃亦临想,或许他真的无法理解魔族的情感。
至少自己看来,花清荷幼儿园非常重,还他好的朋友。
“不。”希尔立刻否认,“我审时度势,现还不清楚什么情况,不能贸然行动。”
覃亦临研究过那么多兵法和战役,自然明白希尔的思。
“抱歉,我无理取闹了。”他一本正经向希尔道歉。
“不用道歉,没有错。”希尔思索片刻,他许下承诺,“我尽量快点找到她,把她带回来。”
覃亦临听到他的话,却没有开心的表情,反而叮嘱,“保护好自己。”
希尔觉得这话听起来有奇怪,“担心我?”
“嗯。”覃亦临老老实实回答,“看起来很弱的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