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绝大多数人来说,别说真的上刑,就是在刑讯室转上一圈,烧红的烙铁在自己眼前比划比划,估计已经吓尿了裤子。
该招的不该招的,不打就招了。
穿越之前,徐浥尘甚至觉得,影视剧中或者史料记载的坚贞不屈都是杜撰出来的。
事实上,一定没有人能禁得住那般折磨,除非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没想到,醒来的第一天,自己的三叔徐咏就用事实打了自己的脸,真的有顶天立地汉子,能禁得住这般肉体上的摧残。
也许,这就是信仰的力量!
既然日本人还有没处决三叔,于公于私自己也该想想办法,看看能不能把他从宪兵队救出来。
于公,是为了抗战胜利尽自己一份力量,以至于抗战胜利之后,不至于被扣上汉奸的罪名。
于私,徐咏毕竟是自己的亲二叔,血浓于水,有可能的话一定要救。
不过,对于徐浥尘来说,这件事还有些远。
江城宪兵队水深还是水浅现在还不清楚,自己可不能瞎折腾。
万一出了纰漏,还没享受到穿越后的多彩人生,就GAME OVER了,那就太亏了。
眼下要做的,明天要去青木大队向青木一彦报到。
虽然在皇协军层面上,自己的顶头上司是自己的养父黄定明。
不过,在东京的时候,青木处长已经跟原生的徐浥尘交代的很清楚,自己真正的上司是青木中佐。
一切指令都要听青木中佐的,有要紧的事,可以向青木中佐直接请示汇报。
这么看来,青木老师对之前的徐浥尘很是满意,否则不会委以他如此的重任了。
见过青木中佐后,如果时间允许的话,徐浥尘还想去趟竹机关,见一下青木玲子。
老师让自己带些日本本土特产给自己的女儿,这么好的理由,这时候不用什么时候用?
尽管没有见过青木玲子的相貌,不过,看了几年岛国风光片的他,对岛国姑娘有着不一样的情节。
如果能趁此机会,为国争光的话,他是不想错过这样的机会的。
见过赵晓雪和黄思齐后,徐浥尘对美女的定义较以往高出了一个层次。
民国出美女,果然名不虚传,庸脂俗粉已经看不上眼了。
正因如此,徐浥尘对青木玲子又多出了几分期待,他总觉得这个岛国姑娘,一定会和自己发生些什么。
……
江城北邻滨河,整个城区依滨江而建。
江城城区有东、西、南三座城门,青木大队的大队部就在江城东门外三公里处。
青木大队下设三个中队:
一中队与大队部驻扎在一起,主要负责大队部的安全保障,以及与大队部相邻的军工厂安全保卫;
二中队则驻扎在江城南门外,主要任务负责江城军用机场的安全保卫;
三中队驻扎在江城西门,之前的主要任务是带领皇协军对江城以西五十里外的八路军根据地实施围剿。
随着兵源日益枯竭,大规模的围剿已经有心无力,便把主要任务转移到了江城大桥的保卫工作上来。
江城大桥位于江城西门处,是华北到津京交通干线的主要桥梁。一旦江城大桥出了问题,后果不堪设想。
正因如此,青木一彦多次向华北陆军司令部电函,请求陆军司令部为江城再增加一到两个中队,以缓解身上的压力。
不过,日本人把战线拉得太长,本土根本无兵可派,华北司令部只能让青木一彦自己想办法。
无奈,青木一彦便向自己的亲弟弟,东京陆军学院的青木三郎求助,让他帮着想想办法。
青木一彦对外的身份是东京陆军学院的教务处处长,他的另一重身份是日本陆军总部智囊团成员之一,对整个战局可以说是了如指掌。
两年前,争论是南下还是北上的时候,青木三郎是坚定的北上拥趸。无奈,在岛国日本,海军的话语权远远大于陆军,最终选择了南下。
两年过去了,日本军队陷入在太平洋海战中难以自拔,兵源日益枯竭,颓势已无法逆转。
这些,都令青木三郎痛心疾首。
收到哥哥青木一彦的求助,青木三郎为哥哥青木一彦提出的建议很简单——以华制华。
青木一彦当然清楚以华制华的重要性。
不过,他更清楚中国这帮皇协军的战斗力,基本是一群乌合之众,从上到下都是浑水摸鱼混日子的兵油子。
指望这帮人做事,聊胜于无,还有可能背道而驰。
于是,青木一彦便让弟弟物色人选,来担起“以华制华”的大任。
就这样,青木三郎反复考量后,选定了穿越前的徐浥尘。
除了文武双全外,穿越前的徐浥尘性格相对单纯,几年来的思想灌输,他已经完全认同了军国思想,愿意为圣战奉献一切。
可以说,日本人的洗脑非常彻底,非常有成效。
徐浥尘唯一没有彻底向日本坦白的,就是他的亲生父亲是谁。
当然,也不是他刻意向日本人隐瞒,而是日本人从没有深问过此事,徐浥尘便没有特意交代过。
除了徐浥尘品学兼优外,他是江城皇协军城防司令黄定明的养子,这个身份也是青木三郎十分看重的。
既然要指望皇协军出菜,就不能让他们内部先乱了。
带过兵的都清楚,空降的官员很容易与之前官员滋生矛盾。
小矛盾尚可化解,要是出现了大的矛盾,很有可能出现内乱。这个时候,团结一心,把人心笼络住,比什么都重要。
让徐浥尘去做这个城防司令副官,儿子和爹在一起,乱也乱也不会乱到哪去了。
就这样,徐浥尘临危受命,离开了东京,前往营川报道。
时也命也,没想到一场意外,让日本人的如意算盘彻底落空,徐浥尘再也不是之前的徐浥尘了。
……
乘坐黄定明专用吉普车,徐浥尘来到青木大队的大队部闸口。
吉普车停到闸口前,徐浥尘摇下了车窗,向警卫望去。
黄定明除了每周来大队部参加军事会议外,平时,青木中佐也常叫他过来议事。
故而,大队部的守卫对黄定明的车很熟悉。
今天却与往常不同,车里坐的人换成了一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见此情景,门岗警卫上前敬礼问道:
“你地,来大队部找谁?”
徐浥尘听到日本兵说着蹩脚的汉语,觉得十分可笑。
抗战电视剧经典的场景,没想到现在真人回放了,想笑却不能笑。
“我是江城城防司令部新任副官徐浥尘,这是东京陆军学院的派遣函,我要见青木中佐。”徐浥尘用着流利的日语对守卫说道。
守卫从徐浥尘手中接过派遣函,打开仔细看了看。问道:
“徐长官,你和青木中佐预约了吗?”
这一回,守卫也不再说极不熟练的汉语,换成了日语问道。
“没有,不过我这有一封青木中佐哥哥青木一彦处长的家书,你向青木中佐转告一声便可。”说着,徐浥尘从上衣口袋取出一封信件,递给了守卫。
守卫见状,接过信函连忙跑回警卫室,向值班的小队长汇报。
正常来讲,要见青木少佐一定要有预约的,没有预约守卫是不会向青木中佐汇报的。
可这回却有些不同。
虽然这帮日本兵离开本土很久,不过,他们也清楚东京陆军学院在本土的分量。
再有,来的人还带着青木中佐亲弟弟的家书,一定是和青木中佐有关系。
想到这里,负责守卫的小队长,连忙拨通了青木中佐副官的电话。
此时的青木一彦,正在训练馆里与特战队员进行搏击训练,听到副官传过来的消息,心头登时一振。
自己亲弟弟的眼光他还是清楚的,选定的人选一定不会差。有了这样的能人辅佐,定会比之前的那些兵油子好出许多。
不过,另一个念头又涌上了他的心头。
这个人毕竟是中国人,他真的行吗?万一弟弟看走眼了,找了个棒槌,自己岂不是空欢喜一场?
来得早,不如来得巧。
弟弟传过来的资料,说这个徐浥尘是东京陆军学院连续三年的搏击冠军,既然是在搏击训练场接到的报到,那就来这到擂台上试一试他的斤两吧。
想到这里,青木一彦对副官说道:“大和副官,你去把那个徐浥尘直接带到这里,我在训练馆见他。”
“骇!青木中佐。”说着,副官离开了训练馆。
……
等了差不一刻钟时间,徐浥尘望见军营里开出来一辆吉普车。
吉普车在闸口停了下来,从车里走出了一个三十岁上下的军官。
看他肩上和胸口的标识,应该是个上尉军官。
这位军官走到吉普车前,对徐浥尘敬礼道:
“徐副官,让你久等了。我是青木中佐的副官大和润一郎,青木少佐让你去训练馆,他要在那见你。”
“去训练馆?好啊,那就请你带路,去训练馆吧。”徐浥尘道。
见这个大和副官上了前面的车,徐浥尘心中暗道:
“狗日的,见面不在办公室见,却选在训练馆,十有八九是对我不放心,要比试比试,看看我的身手。
较劲的时候,一定不能怂,怂了,以后这帮狗日的就看不起了。既然要比试,那就比好了,谁怕谁啊。自己这个连续三年的搏击冠军,也不是白给的。”
昨天这一夜,徐浥尘终于找到了身心融合的最佳方法。
身体还是穿越前徐浥尘的身体,而思维则换成穿越前王小帅的思维,记忆则是两个人共同的记忆。
之前两种行为和两种思想的左右互搏,终于有了默契,一觉醒来,身心融为一体的徐浥尘诞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