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来了好几万的老百姓?”
“是的!齐大人!”
“怎么会这样……”
齐誉虽不懂得医学精要,但对基本的生理常识还是略知一二的。
人身上的血液量,大约占体重的百分之七八,按照这个比例来算,殷桃的换血应该不会超过十斤的量。
以单个献血者出新制下的二两来算,其总人数也不会超过五十来人。
而现在,却直接来了好几万之多,这哪能用得完呀?
然,在惊讶过后,齐誉却流出了感动的眼泪。
什么东西最弥足珍贵?
乃是民心!
这可是老百姓们对于施政者的最高认可,没有之一。
能不感动吗?
此外,还有那么一丁点的自豪感。
从某种意义上说,捐献血液也属于募捐的一种,考验的是民心反馈。如果你的募捐无人响应,那可就要自我反省了。
看来,我齐阿瞒的执政还算是蛮及格的。
想到这儿,齐誉非常舒爽地一笑,露出了满足的表情。
定了定心神,他又忙不迭地朝外走去。
老百姓们的好意,必须要当面致谢,不能熟视无睹。
终于,在一块大石头上,齐誉寻到了勉强的立足之地。
他伫在上面对着众百姓躬身一礼,然后诚然说道:“父老乡亲们的厚意,齐誉我心领了,由于实在用不到这么许多人,所以,众位还是先回去吧!若有需要,我会另行通知的。”
“齐大人,你留下我们吧,有备无患呀!”
“是啊,我可听那医生说了,人的身上有一盆多的血,而您只要小小的一杯,区区二两之数,何足道哉!”
“……”
什么叫做盛情难却?
这就是了!
不得已下,齐大郎只得随机留下了几人,这才算勉强搪塞住了百姓的嘴。
然后,又是一番千恩万谢与良言相劝,众人这才怀着遗憾不舍离去。
到这里,百姓们的小插曲就算是圆满结束了。
接下来的事,就看孙巧云的了。
治病,解毒。
专业人办专业事,外行不宜插手。所以,齐誉所能做的,只有安心等待。
安心?
差不多吧。
大致上来说,不存在太多的心慌焦躁。
孩子这边有周氏和柳荃照料,基本上没有太大问题,而殷桃那边,也大体是有惊无险的结果。
既如此,那还有什么可以担心的呢?
……
夜半,月清风高,寒星闪闪。
孙巧云终于完成了各项治疗,并正式告诉齐誉说:医治的过程还算顺利,小舅母目前,已经完全脱险了。
只是,她现在还处于昏睡之中,可能要到次日早时才能醒来。
“你确定她脱险了?”
“回舅舅,我非常确定!”
“嗯,那就好!”
听到这话,齐誉才算是彻底地放下心来。
现在,也该是时候调查一下关于此案的玄机了。
哼,敢对我的女人下毒,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
家乃是逆鳞,谁都不能触碰!
必须查他个水落石出!
决定了后,齐誉立即离开了医院,并转去了闻香阁处。
去那儿,自然是想去寻求黄飞的帮助。
老黄曾为朝廷的鹰犬,查探经验极其丰富,以他独有的敏锐嗅觉,说不定就能察觉出常人无法洞悉到的微小端倪。
当然了,这只是理论层面,他究竟能不能帮得上忙,还要看线索的具体情况。
“齐大人,你半夜忽至,莫非是感觉寂寞难耐了?刚好,敝店新升级了原来的一条龙服务,绝对能让你沉浸其中、不愿自拔。”
“少扯犊子。我过来,是找你有要事上相商。”
“哦?啥事,搞得这么急?”
“且听我言……”
齐誉长话短说,直接就表明了来意。对于事件的前后,他也做出了简明扼要地介绍。
黄飞一边聆听,一边分析,神情上甚是凝重。
“难怪在白天时,会那么多的百姓前往医院,原来竟是,二夫人的身体出了差池。”
“百姓们的盛情就不必说了,咱们现在只谈此案的疑点。黄兄,你有何高见?”
听闻此问,黄飞却是皱起了眉头。
似乎,并没有什么特别的见解。
果然,他摇摇头道:“不瞒您说,我也没能分析出个所以然来。”
一顿,他又细解道:“这事实在太过蹊跷,让人百思不得其解。大夫人,自然是不可能的,她的品行,某还是心中有数的。经这么一排除,就只剩下外人可疑了。”
说了等于没说。
齐誉白了他一眼,露出了一副看傻子般的表情。
黄飞见状,连忙解释道:“然而,齐家外围的守卫,全都是一等一的武艺高手,哪个外人能从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混进齐家?这,才是最令我想不明白的地方。”
这话确是实情。
因为,齐誉也想到了。
正是因为此,所以他才转来请教,希望能窥却一斑。若是用脚指头都能琢磨出个大概来,还用得着二人剖析?
目前的情况就是这样,让人百思不通。
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守卫中出现了所谓的内鬼。
“齐大人,我建议先去现场看看,然后再做计较。”
“似乎也只有这样了……”
勘察现场确有必要,但齐誉总觉得有些搞笑。
自己的家,闭着眼睛都能做到倒绕三圈,熟悉地简直如同左右手一样。
如此这般,还有什么值得勘察的呢?
不过,想法归想法,事情还得按程序办。
定下来后,二人便掩着夜色,悄悄来到了齐家。
首先越过的是,在外围暗伏着的一众守卫们。
这些人,全都是齐小彤当年一手调教出来的童子军。
他们自小忠心,从未有过半点逾矩,说他们是内鬼,实在有些太过牵强。
总之,就是打心底里不信。
“齐大人,人都是会变得,尤其是,在遇到大的诱惑时,难不保就会改变立场的。所以,这些人清白与否,目前还不宜妄下定论。”黄飞不偏不颇地客观评道。
暗意就是,应该审审他们。
嗯……
也好。
至于如何个审法,自然难不住为官多年的齐大郎,他只是略作思量,便有了恰当的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