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发生了一起非常诡异的事情。
哦不!
应该说是连连几起。
也不知是犯了哪门子的太岁,兵部尚书、礼部尚书、皇室宗正、九门提督等家,以及内阁首辅才刚刚买下来的独门大院,全都接连发生了走水。其所有家资,全都被烧了个干干净净。
所幸的是,这场意外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
若放在平时,像这种级别的火灾,还是可以有效施救的。
而不巧的是,主管此事的向百川因为枪伤急剧恶化,无法参与到指挥救灾当中,这才导致了救援不当。
其实,向大人并不是不想去救,而是有心无力。
那锯腿所带来的剧痛,早已疼得他五内翻滚、肝胆俱裂,哪还有心思去顾忌其他?
事情的大致是这样的。
在进行完了很不专业的截肢手术后,梁英忠等人忙跑过来表示慰问。
彼此都是同一战线上的人,该摆出的面子还是不能少的。
然而,在看到了向大人的惨状后,众官员们无不是冷汗涔涔,连准备好的慰问之词都忘记了说。
真是没有想到,那卫国夫人竟然如此刚烈,一言不合,就直接来横的了。
这也忒血性了点吧?
而向百川则是高呼地喊道:这事绝不能就这么算了,必须要齐家给出一个明确的说法!
梁英忠迟疑了一阵儿,道:“可是,咱们伪造玉玺也不占理呀,真要扯叨起来,不一定就能赚到便宜。”
康煜则表示:“无妨!咱们就一口咬定,那块玉玺是就从他齐府里搜出来的,这样也能说得通呀!”
倒也是!
只要把水给搅浑了,真假也就难辨了。
正密谋到紧要之处,忽见四下里吐出来几条火舌。
这是……着火了吗?
啊!快救火呀!
然而,向百川却是怒斥道:命都快要保不住了,还救他个劳什子的火?快,立即转移到平安的地方去!
话音甫落,却见又有人报:某某某大人家,也都跟着着火了!
什么?
众大吏先是震惊,而后,便一同震怒了起来。
此举,一定是齐家的蓄意报复,否则,说不通!
即使是命犯太岁,也不可能如此巧合!
大吏们无不仰天怒吼,气得就像那捶胸的金刚一样。
虽然说,这一把火足够地吸睛吃瓜,但是,老百姓们的反应却是非常平淡。
因为,此时的他们,正沉浸在沿街挥洒的宣传小报的阅读里。
这篇文章虽然没有任何署名,但写得却是慷慨激昂,把世间的不公表达地淋漓尽致。即使如武大郎那般的老实人,
在读了之后都会泛起一种打老虎的冲动。
这里所说的老虎,自然是指政坛上的那几位大佬了。
此文,不仅声色俱厉地批判了大佬们的无德,还悲天悯人地同情了一把齐家的遭遇,而这两者,无疑形成了鲜明对比,让人感觉义愤填膺。
尤其是,齐霄论道所折服的那些追随者们,更是气得拍桌子砸板凳,恨不得亲手血刃大 老虎。
如上发生一切,全都一丝不落地落入了皇帝的眼帘之中。
他被惊住了!
政坛的动荡可以设法稳住,可民心若是散了的话,再聚可就难了。
琼州的经验告诉皇帝:凡执政者,必须要做到以民为本,若是罔顾民意,就会失去执政的根基。
嗯,该是时候下决断了!
……
走水所产生火光并不算大,但却有好几处之多,这累累叠加之下,却也映红了半片夜空。
而隔岸观火的齐大郎正遥望着事发之地,并悠悠然道:“当下秋干物燥,多风少雨,还真是纵火行凶的好时节!而我齐某人,在这里对酒当歌人生几何,于弹笑间樯橹灰飞烟灭,想想真是大快人心!”
“夫君真是好手段!”凑上前来的殷桃在给丈夫添了杯酒后,也跟着望向了夜空。
此时,齐誉突然地一声叹息,怅然说道:“其实,今天的纵火并不是单纯的报复,而是想借此事故来激化矛盾,以达到给天子施压的效果。像梁英忠这等大员,单靠一些小动作绝对是拿不住的。最终,还得要从政法层面上寻求制裁。至于如何制裁,那就要看陛下的态度了。”
殷桃点了点头,道:“天子曾向你承诺,说什么不负江山不负卿,这一次,就看看他能不能说到做到!”
“这一天,已经不远了!”
“不远?”
“嗯!据我估计,快则明日,慢则后天,皇帝必定返宫。届时,就是他该下决断的时候了。”齐誉评估道。
当下,双方的矛盾已经激化到水火不容的程度,以今上的睿智,应该不会再纵容下去了。
皇帝回朝,近在咫尺。
殷桃想了想,面露担忧道:“夫君你说,对头们今晚会不会前来报复?”
“应该不会!”齐誉摇了摇头,分析道:“虽然说,这几个老贼位高权重,但手里头却没有可用的武装。换句话说,只要摁住了掌管御林军的九门提督,其他人就翻不起浪来。”
难怪!
夫君坚决地让自己去惩治百川,原来,还有这层妙义在里面。
既然无险无忧,那就可以放心了。
心无旁骛的齐誉开始放松下来,而心里的那个小九九,也逐渐变得蠢蠢欲动了。
不过,在实施小九九之
前,还要先弄清楚一段往事。
即,相爱相知以及相杀的那个晚上,彼此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
对此,殷桃含羞带笑地说:“世人皆言,夫君乃是古今罕见的世之枭雄,足智多谋、神机妙算,怎么一到了小事方面,就开始糊涂了呢?你试想,若是没有发生什么,我又怎可能挽起发髻?”
齐誉恍然地点了点头,后又苦笑道:“唉,也真是奇了怪了,我居然一点印象都没留下!”
然仔细一想,他又质疑道:“常理上说,男人在大醉了后,是不太可能出现生机蓬勃的呀?”
殷桃闻言,立即露出了羞赧之色。
良久后,她才声如蚊蚋地说:“其实,那天的酒乃是被调了味后的虎狼药酒,而你当时又喝得贪杯,所以才没有留意到……”
原来是这样呀!
齐誉在听完了后脸色一黑,露出了半真半假的愠色。
殷桃见状,连忙求饶,道:“夫君勿怒,奴家下次再也不敢了!……我是无意间听柳姐姐说起,你当年正是吃了这一类的药物,所以才一蹴而就让柳姐姐怀上了齐霄。于是,我就泛起了效仿的念头。”
唉,这还真是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就连闺房之乐,都是如此地惊人相似。
说到下药,齐誉不由得想起行太仆寺里的那匹黑色大种 马。
见丈夫的脸色倏然趋黑,殷桃连忙撒了个娇并哄道:“我的好夫君,你就别生气了嘛!我保证,绝对没有下一次了!”
“我有说,不能这样吗?”齐誉嘴角一勾,嘿嘿笑道:“我所生气的是,你竟然如此自私,一点都不懂得分享之道。这明明是两情相悦的大好事,你怎么可以独享其乐呢?”
“啊……”
“所以,我要罚你,罚你今天补偿损失!”
见丈夫坏笑,殷桃也不由得泛起了风情的涟漪,“真是有些不巧,妾身刚好不便。要么,改日再补?”
“不行,必须今日!”齐誉也是一笑,低吟说道:“《醉翁亭记》中曾有云:渐闻水声潺潺,而泻 出于两峰之间者……”
“大坏人~~”
“呵呵……”
说着说着,气氛上就旖旎了起来。
而当真正进入了主题后,齐誉这才发现,自己竟然是上当了。
全都一切如常,哪来的不便一说?
撒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黑暗中,只听他朗朗诵道:“天门中断楚江开,碧水东流至此回……”
【作者说】:这里,特向诸位高才发出求征,齐誉次子以及次女的起名。最好是朗朗上口,并带有出处。待采纳后,会出现在未来的正文之中。欢迎诸位参与,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