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可尚可……这丫头只喝了三杯,就这么点……我也不知道她怎么就醉了……要我帮忙不?”饭伯连连点头,又看着坐在那边傻呆呆的季晚来。
“不用,饭伯可以先行回去,现在也有点晚了,明日我再请饭伯一聚。”白暮淡笑回绝。
“那我可走了呀?”
饭伯压根就不会担心白暮会对季晚来做什么。
就这邋里邋遢的丫头,怎么会有人喜欢?
饭伯可不会歇了要把季晚来嫁人的心思,但是季晚来这不是还小么?既然还小,那就先留着,一边找找看,总不会让小姑娘家家的一辈子不嫁人就是了。
至于白暮,饭伯认人还是很准的,白暮的眼神偏不了人。
再说了,等会容婶子就过来了,他才不担心呢。
就这样,饭伯格外潇洒的走人。
还不忘记跃上屋顶把自己的酒拿回去。
夜深了。
容婶子把季晚来从浴桶里捞出来,一边给她穿衣服一边唠叨。
“你呀你呀,不会喝酒就不要喝,少爷好不容易回庄子上来,你还醉成这样子,等明儿个酒醒了,少爷只怕都回去了吧?”
“爹!”季晚来迷迷瞪瞪的,看着容婶子就乱喊。
容婶子轻轻拍了一下她的额头:“乱喊个啥。”
“娘!”
季晚来被打,就捂着自己的额头又喊。
容婶子都要哭了。
这都是什么酒品啊!
她麻溜的把季晚来收拾好,这才扶着她走出来。
白暮已经换了一身衣服在门外等着了。
“给我吧,辛苦婶子了。”白暮伸手把季晚来接过去。
“少爷赶回来也累着了,今晚不如还是我来伺候晚来姑娘吧?”
“不用,我来就好。”白暮并没有答应容婶子的提议。
他把走路七扭八歪的季晚来扶回房间,没有多久,容婶子就端了醒酒汤过来。
“厨房的婆子担心白琼丫头,问少爷情况。”容婶子压低声音道。
季晚来已经被白暮放到床上去了,正抱着被子呼呼大睡。
“最迟五天,我会让她们姐妹都回来。”白暮思索了片刻,说了个日期。
他会先带季晚来去青玄镇,这件事情解决妥当,镇子上的事情,也是时候收尾了。
容婶子听了却并没有放心,她担忧的看着白暮问道:“少爷,一定能成的吧?”
“婶子放心。”白暮的目光温柔的落到了季晚来的身上。
容婶子隐隐约约的觉得,白暮这一次这样的激进,只怕是为了这个傻乎乎的什么都不懂的丫头。
“我先回去了,少爷还是把这醒酒汤给晚来姑娘服下吧,不然明天醒来会难受。”容婶子知道自己不能说也不能劝,白暮自己的主意,她们除了听从,没有其他的法子。
容婶子出去之后,白暮就端着醒酒汤过去,将季晚来扶起来,也不管她是不是醒着,强行喂了她几口醒酒汤。
醒酒汤的味道不好,季晚来抗拒的仰头避开。
“乖,再喝一点,喝完就不会难受。”
白暮的声音带着蛊惑,季晚来眯着眼睛坐在那里,脑袋一点,脸都差点埋到碗里去。
吓得白暮急忙把碗拿开。
这样的情况,只怕是不会喝了。
白暮看着季晚来这样,啼笑皆非。
“来,躺着。”
白暮面对季晚来的时候,耐心极好,看着季晚来乖乖的躺下,直接将被子抱住往床里面滚去,也没有管她。
将碗放在桌子上,又去拧毛巾给季晚来擦脸。
毛巾还没有拧干水呢,就听见咕咚一声,季晚来连人带被子掉下床了!
白暮:……
他没有照顾人的经验,只能将人抱回去,又将被子从她手中拯救出来,给她盖好。
喝醉酒的人,似乎都会觉得热,至少季晚来没有多久就一脚把被子蹬开。
白暮看着她有些头疼。
“倒是想明儿个带你去青玄镇去,现在这样可如何能去?”
“恩……”
季晚来无意识的应了一声,让白暮忍不住轻笑。
他守着季晚来一会儿,确保她不会再掉下来之后,这才继续去拧毛巾。
这一次顺利的很,季晚来乖乖的任由他擦脸,擦手。
小没良心的在白暮想要起身的时候一个翻身,一脚就瞪在他的腰上。
“嘶……”白暮捂着自己受伤的腰,头更疼了。
若不是他在这边挡着,只怕季晚来再动一下,人又要栽下床了。
半夜的时候,季晚来迷迷糊糊的就起来,白暮原本坐在椅子上打瞌睡,被季晚来下地的声音吵醒,一看季晚来踉踉跄跄的连鞋子都不穿就往外面走,吓得急忙把人捞回来。
“晚来?”
“恩?少爷?我在做梦呀?我要去嘘嘘。”季晚来迷迷糊糊来这么一句,直接把白暮羞得不行。
“我带你去。”白暮只能牵着她的手往外面走去。
可是季晚来却不动,而是伸手啪的一下就往自己脸上扇。
“你这么做什么?”白暮骇了一跳,伸手就抓住她的手。
“我要起床,我要去嘘嘘。”
季晚来只以为自己是在做梦,又想上茅厕,想用这样的法子把自己唤醒来。
白暮哭笑不得。
伸手擦了擦她的脸,这一巴掌下去,半边脸都红了。
“你没有在做梦,不信的话你把这碗醒酒药喝了?”白暮将那碗放在桌子上,季晚来只喝了几口的醒酒汤递到她嘴边,季晚来也不躲,接过碗咕噜咕噜的喝光了。
这一晚有些凉的醒酒汤下肚,季晚来果然就清醒了许多。
她怔怔的看着白暮,眼神也有些聚焦了。
“少爷?”
这下是真的清醒了。
“恩。”
“我不是在做梦?你怎么回来了?你不是在镇子上吗?少爷,你回来就不走了吧?”季晚来看着白暮,语气无比惊喜。
“明天带你去青玄镇去,事情办妥之后还要回镇子上,你不去要去茅厕吗?快去吧。”白暮轻咳了一声说道。
季晚来的老脸一红,急忙小跑着往茅厕去。
再回来的时候,季晚来还特意洗了脸,用冷水拍了拍脸,人倒是更清醒了。
人一清醒,记忆也复苏。
想到自己对白暮做的事情,季晚来羞得都不敢回房了。
夜凉如水,她抬头看了看广袤的星空,深呼吸了几次,这才终于鼓足勇气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