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快,容玉就体会到了什么叫做瞌睡送枕头的寓意。
前方有个小男孩在急切是倒卖令牌,容玉眼前一亮,赶忙走过去,问声。
“这个多少钱?”
旁边的路人见真有人想买这令牌,心下哑然。
“居然真有人买啊,是不是忘记带了?”
其实令牌没多稀缺,前段时间京玉楼还大把甩卖过。
“是啊,出来的急就忘带了。”
容玉索性不解释,点头笑着开口,路人听罢,一脸了然。
那男孩望着容玉出现如同逆着光般出现,只她肌肤近雪晶莹剔透皎洁无暇不似男子,黑发如瀑肆意潇洒。
容玉长长羽睫之下,一双鹿眼闪烁盯着那男孩,再次出声。
“小兄弟,你这多少钱啊?”
“十……十两…”
他声音逐渐落了下去,低喃。
他知道这价格定的很高,周围的人都一副看傻子的眼神看着他。
似乎认为他会把唯一的客人吓走。
男孩名叫洛书,十七八岁的年纪,要不是家里出事,他也不至于什么都拿出来卖,本以为没机会了……
却没想到,容玉二话不说直接给了钱,拿了令牌就走了。
洛书楞楞的看了出神,垂着眼,神情有些恍惚,很快就打起精神在路人的唏嘘中离开了摊位,似乎急切的去什么地方……
-
终于来到了所谓京玉楼内,方才惊觉果然不同凡响。
从外观来看,此楼与旁楼没什么区别,但一旦来到了内楼,铺天粉纱漂洋,从中央舞台上方零零散散飘散着花瓣。
整个大厅香气扑鼻,红檀木作柱,到处都是各具特色的美人,身穿别致的衣裳,弥漫着一种纸醉金迷的靡色。
容玉感叹,要她真是个男人,她也会把持不住。
“哟,今个儿倒是来了个新面孔,小公子,不知您要点哪个娇娇儿啊?”
容玉咳了一声,示意那妇人走进。
她低声开口。“不知京玉拍卖会在何方?”
那妇人脸色一变,看着容玉的表情立马热情了起来,娇声道。
“原来这位爷好这口啊,来,随老鸨我到这边来。”
容玉自然知道她这般说话是为了什么,于是顺着她点头。
穿过重重走廊,弯曲环绕,容玉边走边打量,这京玉楼竟然开的如此之深。
眼前有一个掩人耳目的小门,旁边坐着一个老头,只见那老鸨悄悄和他说了什么,那老头朝容玉点点头。
见状,容玉镇定自若的走了进去。
入目,众人都坐在位置上窃窃私语,显然拍卖已经到了白热阶段,容玉经指引来到一方座位,此刻她脸上早已带着面具。
这面具是拍卖会的人统一发的。
“一万两!”
接着有人不甘示弱的举牌。
“五万两!”
……
容玉看这阵仗,心想这次怕难了。
为什么会觉得困难?
只因她舒舒服服睡觉,没想到在梦里碰到了司原浑身是血的躺在一个笼子里,如任人宰割的牲畜,画面一转,居然把最后的线索指向了京玉楼拍卖会。
顿时她就被惊醒,冷汗满背,二话不说当即就离开了楚府,没有惊动任何人。
不管这是不是真的,都值得她去一趟。
可,容玉也没那么多银两。
这不,等会司原要是真被拍卖,她拿什么买?
“接下来,本拍卖会,意外得到了一个珍品。”
灯光拉黑,缓缓集中在中央牢笼里,待众人看清后,大吃一惊。
这居然是一个人!
拍卖师微笑着看向众人惊讶的表情,似乎知道他们的疑惑,先一步主导开口。
“此人,没有户籍。”
说完这句话,众人自然清楚了什么意思。
没有户籍证明不受朝廷管辖,那么,这人就会如同牲口,随便他们怎么摆弄。
其中有特殊口味的人脸上出现兴奋之色,贪婪的看着牢笼中的男人,暗道真是极品。
男子低垂着眼脸,他似乎意识还有些沉迷,此刻紧闭双眼,眼尾上扬。
修长而优美的双手被粗暴的狠狠吊了起来。
长长的睫毛,形成了诱惑的弧度,偶尔随着上方的红绳转动一**/躯,让人呼吸一紧,在仔细看那脸,忍不住感叹,好一张翩若惊鸿的脸!
容玉此刻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那人可不就是司原吗?
梦里居然是真实的,如果刚刚还在侥幸的话,那么现在整个脊柱仿佛都僵硬了起来。
司原也来到了这个世界?
“五百万两!”
紧接着,举牌声一一传来,还有众多沉重的呼吸声。
华朝的律法很严格,买卖人口这种事情虽然在这个奴隶制社会下很常见。
但是这都是在明确合法的情况下,自愿为奴为婢的方才是合法的。
若出现强卖强买,这都是可以处死刑的。
死刑多达到,凌迟、车裂、剥皮等。
可司原根本没有华朝的户籍。
他就不受华朝朝廷子民保律法!
危!
容玉有些着急,但强迫自己镇定下来。
司原她是要救的,除开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外,还可能有回到现代的线索。
但她没那么多钱啊。
容不得她在思量下去了,司原被一位身材肥胖,带着鬼王面具的猥琐男给拍了下来。
在这拍卖其中,司原都没有醒过一次!
看来,他受了很严重的伤,容玉眼神晦暗,心头浮现出了一个念头。
看来…还得用容家功法了。
容家祖训之一,一天使用容家无影法不得超过三次。
容玉出楚府用了一次,如果救司原一次的话,就还有一次机会,可以再悄悄回到楚府。
刚刚好!
容玉深觉没有再待下去的意义了,她深深看了一眼那胖子,转身离开了拍卖会,暗自守在角落等着。
可能是那胖子急不可耐,很快就走后门出来了,身后还包着一个黑袋子。
容玉一路尾随,她一直在等待时机。
突然那胖子下了车,好像和侍卫说着什么,转身离开了马车,掉头往拍卖会离去。
容玉行踪诡秘,脚步无声无息,似乎在侍卫转眼间,只觉眼前一花,马车里的黑袋子便像漏气般消下去。
侍卫毫无所觉。
-
带着司原来到一处客栈,容玉因为拖着司原,步伐慢了些,但对付那些三脚猫功夫的侍卫还是绰绰有余的。
她力气耗尽,一把手把司原给甩到了床上。
嘭——
司原额头被撞出了一口紫淤,但依旧没有清醒的迹象。
容玉皱眉。
这要怎么办?
无奈之下,容玉只能找小二要了沐浴之物和衣物,然后在小二和掌柜诡异的眼神下进了房间。
热水被呈了上来,容玉把门一关。
看着司原,她眉头就没松下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