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海是血煞教教主的大哥,而且实力又比他高,是一名中期圣人,但是古海对于教主之位却不存在任何想法,他是一个死忠于血煞教的人。
古海自认为在管理方面不及现任的血煞教教主,所以他甘愿把自己当作血煞教的底蕴,震慑其他对血煞教心怀不轨的人。
几年前查仁前来投奔血煞教,其实就是想利用血煞教的资源来提升自己的实力,古海一直都看他不爽,暗中也给他削弱了很多资源上的供给。
毕竟查仁不是自家人,古海不愿意将资源倾注在他身上,他宁愿用来培养古松这个外甥。
事实证明他的想法是对的,今天查仁出事了,生死不知,血煞教在他身上的投资等于都浪费了,一切付诸东流。
虽然他巴不得查仁死了算了,永久离开血煞教才好,但是毕竟查仁也算是血煞教的人,他的生死,得有一个交代,不然他血煞教以后如何在众多大教中立足,威望会大损。
古海看了眼雪楼的方向,眯了眯眼,消失在原地,朝着雪楼飞去。
查仁在离开前就与古海知会过一声,说是有人要对付他,当时古海也没怎么在意,毕竟望星城中没有几人敢对血煞教的人出手,何况查仁还是一名圣人。
古海只是依稀记得,查仁对他说过要去老鸨那“觅食”,这古海也是知道的,查仁所谓的觅食是什么意思。但古海并不是什么大义凌然的人,所以才不会在乎查仁祸害多少人命。
古海没有从雪楼的正门进入,直接飞到了二楼从窗户里钻了进去。
老鸨正在化妆台前梳妆打扮,虽然都过了而立之年了,比不得那些花魁、头牌,但爱美是女人的天性,只要有时间有资本,再老的女人都要打扮一下。
忽然,她盘头发的动作一滞,右手轻轻放下,慢慢拿起化妆台上的一根发针,蹑手蹑脚的朝自己休息的地方走去,当走到镂空门拐角的时候,老鸨猛的将发针朝一侧刺去。
一只大手毫无征兆的出现,一把抓住老鸨握着发针的手,让她动弹不得。
老鸨挣动了两下,可是没能把手给抽回来,这时候隐在拐角处的人也是露出了真面目。
“呵,我当是谁呢,原来是古海,怎么滴?偷偷摸摸的躲在老娘的闺房,想偷窥老娘不成?”老鸨看清来人后,顿时放松了警惕,同时调侃道。
“没空和你贫嘴,到底是什么人对查仁出手?”古海松开了手,老鸨蹭蹭蹭的倒退几步才重新站稳身子。
“查仁出事了?”老鸨的面色变了,整个人紧张不安了起来。
“是,看样子是出事了,现场有剧烈打斗的痕迹,而且没有发现查仁的踪迹,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古海耸了耸肩,又道:“所以你还是快点把你所知道的一切都告诉我,不然你应该知道后果,你和查仁的那点事,瞒得了别人,可瞒不了我。”
听到古海这样说,老鸨的面色再次一变,握着发针的手攒的更紧。
“如果你希望自己的孩子平安无事,最好还是快点告诉我一切!”古海以为老鸨认为他是在危言耸听,所以直接说了重点,提到了老鸨的孩子。
“孩子!”老鸨面露慌张,竟然直接掩面哭泣了起来。
“我也不清楚那个年轻人的具体身份,我只知道是徐家主带他来的,说是找我合作,设套拿下查仁,并且许诺我的雪楼会成为望星城的唯一一家青楼,不过我当然是拒绝的。”老鸨简洁明了的说道。
“你的确应该是拒绝的,不然你的孩子就没有出生的希望了。”古海点了点头。
又自言自语道:“徐关乐,吃里扒外的东西,血煞教白给你那么多好处了!”
“古副教主,一定要找回查仁,救救我的孩子,算我求求你!”老鸨哀求道。
“你的那点破事,我可没空管,不过放心,只要查仁还活着,我就一定会把他带回来,毕竟是我血煞教的人,还轮不到别人来决定生死。”古海冷冷的道。
密林里。
“柳小子,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直接和血煞教正面开战吗?”石老问道。
“正面开战,还是有点悬,最好再多集结一些力量,试试看能不能将苏家、碧云楼、紫霄门拉拢过来,毕竟这些人已经和血煞教发生了不小的摩擦,就算知道了真相、知道幕后黑手是我们,也许仍然愿意和我们合作,因为和血煞教血拼过的事实摆在眼前,双方都有伤亡,已经算得上生死大仇。”柳弈分析道。
“不过在此之前,我还有一件事挺好奇的。”柳弈突然看着查仁,意味莫名的说道。
“你……想干嘛?”查仁被柳弈盯得浑身冒鸡皮疙瘩,总觉得柳弈是不是要恶搞他什么。
“你这个人渣,是不是和雪楼的老鸨有一腿?”柳弈毫无征兆的问道。
“啊?”这个问题直接把查仁给问傻了。
柳弈皱了皱眉,看查仁的样子,似乎不是他猜测的那样,那为什么老鸨不愿意合作,反而有点袒护查仁呢?
“我问你,你和雪楼的老鸨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秘密?还是说血煞教和雪楼的老鸨之间有什么秘密?”柳弈问道。
“你是说这个啊。”查仁恍然大悟,不过眼轱辘子转动了几下,不知道在打什么鬼主意。
“老实交代,别打鬼主意。”柳弈催动了一下摄魂咒,让查仁的脑袋一阵疼痛。
“我说我说。”查仁立马乖乖交代了一切。
原来,老鸨的孩子在查仁的手里,而且查仁特别交代,老鸨是自愿将孩子交给他的,这就让柳弈很费解了,自愿把孩子给查仁作为人质吗?这老鸨脑袋秀逗了?
查仁再次解释,老鸨的孩子还没出生前,就濒临死亡了,只有他能救老鸨的孩子,所以老鸨才将孩子交给了查仁。
“哦?你有什么手段,能让人起死回生不成?”柳弈有些好奇。
“我有一门养魂的秘术,老鸨将孩子的元神交给了我,我只要不断的温养孩子的元神,等到孩子的元神强到一定程度,符合出世的条件,孩子就能降生成为婴儿了。”查仁解释道。
每个人都是有元神的,就算是普通人也是如此,而在普通人眼中,所谓的元神就是三魂七魄的结合体,只不过实力达到一定程度的修士能将元神实质化,甚至能把元神变成强大的对敌武器。
“原来如此,怪不得老鸨这么袒护你,原来他孩子的命脉掌握在你手里啊。不过我倒是又好奇了,这老鸨怎么会有孩子?和谁生的?”柳弈问道。
“这个,我也不清楚了。”查仁摇了摇头。
“好吧。”柳弈还真是对这件事充满了好奇心,一个青楼的老鸨竟然会有一个孩子,是哪个客人酒后乱性和老鸨发生了关系怀上的吗?
“对了,你那所谓的养魂秘术是什么?说来听听。”柳弈问道。
查仁苦着一张脸,柳弈的意思再明显不过了,就是让他把养魂秘术教给柳弈呗。
“那你听好了,我传给你。”查仁乖乖的道。
“嘿嘿,真乖。”柳弈嘿嘿的笑了一声。
柳弈将查仁传给自己的养魂秘术微微看了一下,发现的确不错,是把元神锻炼成对敌利器的一条好路子,只不过也存在着很大的风险,元神一旦在对敌时被抹杀,自身就成了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走肉了。
将元神磨砺好,等于是拥有了另一个自我,元神也会拥有相应的战力,并且不会成为别人的攻击弱点。
在武陵院的时候,柳弈闯天殿的前三重关卡的时候,就已经被磨练过了元神,那时被雷劈的不要不要的,如今这养魂秘术倒是温柔了不少,相对于那种狂暴的磨砺,更加注重慢工出细活。
“就是这个孩子。”查仁将老鸨孩子的元神召唤了出来。
众人见到,那是一个小婴儿样子的透明小人,可以清晰的看到他体内的骨骼和血脉经络,小婴儿蜷缩成一团,犹如在母亲肚子里的羊水中一样。
“还是个胚胎?”柳弈惊讶的道。
“是的,当时这孩子差点死在老鸨的肚子里,我直接将他的元神提取了出来,用养魂秘术温养了起来,到时候找到一具合适的肉身就可以了,至于老鸨肚子里没有元神的死胎,则是被她处理掉了。”查仁说道。
柳弈看着那婴儿胚胎,突然笑了一声,这样子,就能将老鸨拉到自己这边来了,虽然老鸨没有什么实际战斗力,但好歹也是雪楼的老板,雪楼一群女人的力量也是不容小觑的,毕竟英雄难过美人关,不是吗?
这时候,一道人影从远处窜了过来,柳弈等人没有阻拦,因为知道这人是徐关乐的人,刚才被留在柳弈他们设伏的地方观察后续情况。
此人在徐关乐的耳边轻声说了点什么,徐关乐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然后让那人退下。
“怎么?说了什么?”柳弈问道。
“血煞教的人,去过现场了,领头的是古海,在没有发现我们的踪迹后,古海让其他人回了血煞教,自己则没有回去,我想应该是去了雪楼了。”徐关乐说道。
“去了雪楼了?那也无所谓了,老鸨如果说出了一切,那就说了吧,徐家主,想个办法联系到苏家的老狐狸,还有碧云楼的楼主,紫霄门的门主。”柳弈说道。
“是。”徐关乐点了点头,正欲离去,又有人影闪现,这是徐关乐安插在血煞教的线人,只不过这人走路好像有些踉跄。
“家主,血煞教的人突然对我们出手了,一号和三号都已经死了。”这人的代号是二号,看来是死里逃生回来的。
“是吗?你竟然逃回来了,不错不错,说说具体的情况吧。”徐关乐眯了眯眼。
“血煞教可能要有大动作了,我们暴露了,家主你也要小心啊!”二号跪在地上,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说道,还咳出了一口血,真的像是忠心耿耿逃出来报信的一样。
“这样啊,真是辛苦你了。”徐关乐一脸欣慰的拍了拍二号的肩膀,然后陡然发力,直接将他整个左肩拍的塌陷了下去。
“家主,你……”二号瞪大了双眼,抬头看着徐关乐,嘴角的鲜血哗哗哗的流淌下来,眼中满是不可思议。
“一号和三号都死了,你竟然能活着回来?你说可疑不可疑?”徐关乐冷笑一声,将瘫软的二号踹了出去,一把匕首从二号袖子里滑落,哐当一声掉在地上。
徐关乐一步一步的逼近失去了行动能力的二号,就像是要收割生命的死神一样。
“家主,家主饶命啊!我也是迫不得已,他们给我吃了毒药,如果我不杀了你,他们就不会给我解药的!”二号见事情败露,连忙求饶道,眼泪鼻涕横飞。
徐关乐又岂是仁慈之人,对于对他包藏祸心的人,他不会留,直接来到二号身前,抬起手掌,一掌打碎了他的天灵盖,连带着他的元神都没能逃脱,被震的粉碎。
“如此说来,我们可能已经暴露了,血煞教的人从你安排的眼线口中逼问出了背后的我们。”柳弈说道。
“青衣,真是抱歉,是我用人不精,没想到这些眼线会出卖我们。”徐关乐一脸歉意的说道。
柳弈摆了摆手,徐关乐训练出来的人,绝对是无可挑剔的,也是能经受酷刑的,但是血煞教的手段肯定更加歹毒,徐关乐安插的线人承受不住而招供也是情有可原。
“既然如此,事不宜迟,石老你直接跟我去苏家等各个势力走一趟,我直接去游说他们,鹿老你们剩下的人,密切关注血煞教的动向。”柳弈说道。
然后他又咧嘴看了眼查仁,既然要游说,就得拿出能让人听进去建议的实力来,这查仁当然也得跟去。
“人渣,你跟我一起去各大势力走一趟。”柳弈对着查仁招了招手,让他整张脸都垮了下来。(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