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我没有再到处走,在宾馆睡到下午后,便直接到了学校的附近,穿上了之前的流浪者衣服,坐在哪里静静得等待着什么,至于是在等什么,现在也不好明说,只能等到学生放学了之后才会知晓,也有可能这次我只是在浪费时间而已。
时间点滴的过去,这坐在地板上让人的屁股有些生疼,不过为了防止别人看出我不是流浪汉,只能硬着头皮坐在下去,这个时候我哪儿知道,一般的流浪汉要是不带一层垫子,也不敢久坐,我这个行为完全就是在自己折磨自己。
终于,等到了放学,大批的学生从校门口涌了出来,奔向在门口迎接的家长们,期间一些家长看见我这个流浪汉的身份,为了教育倒也施舍了一些钱财给我,短短的几十分钟的时间,竟然收获了三十来块,简直就是暴利啊!
我将钱财收了起来,开始在入群中寻找着脑海中想象的人,可没想到自己想要碰到的人没有发现,结果却发现了意料之外的人——郑如金,也就是控制这个片区里那些残疾流浪汉的头头,没想到他竟然也会跑到这个地方来,看其旁边那个跟他亲密的小子,应该也是来接孩子的家长。
两人的目光朝着我这把看了过来,显得有些好奇,毕竟在这里也就只有我一个流浪汉,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朝着我这边走了过来,我忙低下头,不让他们看见我的面貌。
郑如金站在我身前:“你谁啊?怎么一直都没见过你?”
他旁边的小子恶着声气道:“要饭的,不是都给你们说了不许到我们学校来的么!你们竟敢不听我的话!”
我低着头支吾着声气,转做似懂非懂的样子,结果郑如金却有些生意,蹲下身子低头朝我看来,两个人顿时就碰了个正着,那一刻他的表情有股说不出的精彩。
郑如金惊愕道:“是你!”随即脸上被重重疑惑所笼罩,又道:“你搞得什么鬼?你想干什么?”
郑如金有些警惕,这也难怪,一个好好的正常人,被自己报复后就变成一个流浪汉后,突然蹲在自己儿子的学校门口,保不齐有什么危险的想法,很有可能是在等待报复自己的机会,这我也能理解。
见躲不过去了,我也抬起了头,轻描淡写道:“我想干什么又不关你的事,凭什么告诉你!”
郑如金生气了,也不嫌弃我衣脏,直接揪起我的衣领,瞪着我道:“你他妈最好老实点,不然就不是一棍子的事了!哼!”他又松开了我的衣领,然后带着旁边那小子就准备走,可这个时候我却叫住了他。
“等等!”
郑如金回过了头了,不知道我要干嘛,但是还是把旁边的小子护在了身后。
我说:“你不是想知道我要干嘛么?我问你件事儿,你要是回答了,我就告诉你,行不行!”
郑如金没动,站在原地冷冷的看着我,他的态度已然是默许了我接下来要问的问题。
我问:“前些日子死在这里的猫儿,是不是你们把它给弄死的!”
这次郑如金还没有开口,他旁边的小子就抢先答道:“对啊!就是我弄死的,谁叫那个流浪汉弄脏了我的衣服,活该!”这话听着有些奇怪,流浪汉弄脏了他的衣服,他却要害死无辜的猫儿,有点虎头蛇尾的意思,但是仔细一想,却还是能懂他的意思,白崇汉弄脏了他的衣服,他就弄死白崇汉养的猫儿当做赔偿。
郑如金不耐烦的拉了拉那小子,扭头就走了,连我想要干什么他都没听,也不知是知道了,还是什么,不过他人的心情我也不想继续去深究,经过了这一个问题,我大致已经猜出这大致的过程了。
大约是在不久前,那小子和白崇汉发生了一点过节,导致白崇汉弄脏了他的衣服,他气不过气,也没有找白崇汉本人报复,所以就把目标放在了白崇汉悉心照料的几只猫的身上,白崇汉在发现猫死了后,自然会发怒,想一想白崇汉本来精神就有点问题,养猫那肯定是非常重视,被人弄死后肯定会直接报复,所以到后面肯定和郑如金发生了冲突,导致郑如金下手弄死了白崇汉,就算是不被郑如金弄的,那也是和郑如金有关的人,所以接下来只要紧密跟踪郑如金就行了。
只是,既然跟郑如金有关系,那为什么白崇汉要弄死桥下面的那一批流浪汉呐?奇怪。
“嘶!什么东西!”这时走远了的那小子突然站住了,手朝着脖子后面抓去,结果却抓了一手的血,原来在他的脖颈的后面,突然出现了一道伤口,伤口不大,但是却深可见骨:“好疼…好疼…”
郑如金有些不知所措,明明之前走的好好的,怎么突然之间就这样了,于是赶紧带着自己的儿子上车,看样子应该是要去医院那边了。
他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但是我在一旁看的是清清楚楚,在刚才的额间带黑的白猫突然从旁边的草里窜了出来,跳到那小子的后背上,然后一口下去咬掉了那小子的肉,紧接着就吊着肉又窜会了草丛,消失不见了,正因为如此,所以只有伤口,而没有伤口的那块肉遗留在现场。
猫在这里出现,想必白崇汉也在这附近,我抬头四处看了看,却并没有发现白崇汉的身影,应该是躲在某个地方没有出来,幸好自己最近这双眼睛能够看到许多的东西,不然恐怕是还在云里雾里的找什么线索。
当下我也不再假扮流浪汉,回到宾馆换上自己的衣服,带上自己的东西,便起身到了医院,在得知郑如金儿子今天要住院之后,便又从医院退了出来,在附近的某件茶馆里静坐着。
郑如金的儿子出事,两个人都在医院,想必今天晚上必出大事,我得早早备好状态,以应对晚上医院里可能会出现的情况。
夜晚将至,医院里大多数的人都离开了,也没有再来人看病,医院里除了值班的那几个,便只剩下住院的那些病人了,可以说是空旷的很,所谓人少而阳弱,医院本就是阴气茂盛的地方,如果没有截取到好的风水点,那是很容易闹出事端来,所以至今国家任何一处地方,极大多数的医院都是建立在闹市区,一是风水,二是阳气重。
郑如金父子在住院部三楼,前往住院部的过程中要先经过前门,然后再至门诊大楼,而住院部就在门诊大楼的后面,我先是跨过这两个地方,这两个地方虽然人少,但是还是依旧有几名看守在四处的巡逻着,可是当我进到住院大楼的时候,却不一样了。
住院部里面黑洞洞的,腐烂了上百年的气息从里面传来,像是数百年不见阳光,昏昏默默,杳杳冥冥,一进去我就觉得冷气阴嗖嗖的刺骨,让人止不住的战栗发毛。睁大双眼,却伸手不见五指,常如三十夜,却似五更时。
可刚才我进来的时候,分明看见这边灯火通明,暖意如柱,那会是这个样子,黑得如此可怕。
我心里有些警惕,但是面上却表现如常,举着手机走到电梯门口,按下上升键,等待着上面的电梯下来。
“叮咚!”电梯门开了,只见里面有个人站在角落里面,面上无悲无喜的紧盯着我。
我装作没有看见他的样子走了进去,按下了第三楼后就站到了一旁静静的等待,而这个时候电梯门也关上了。
但这时,身后那位却主动的找我搭话:“先生,你可曾认得我?”言语虽然很是平缓,但是却阴冷的让人起了一声的鸡皮疙瘩。
好在我早有准备,眼观鼻、鼻观心,答道:“不认识。”
那人又说:“怎么会不认识,你再好好看看,我们真的见过一面。”那人转到了我的面前,将铁青色的脸凑到我近前,于此同时他喉咙间喷出的血液也溅到了我的身上:“就在那磨子桥的下面,你还给了我一百块钱,你忘了么?”
面前这人,就是当时我打听白崇汉下落时收了我一百块钱的那人,后来他死了,没想到在这里又遇见了他。
可即便如此,我还是面色平静的说道:“不认识!”
“你撒谎!”
那人大喝一声,表情狰狞到扭曲,咬牙切齿的朝着我逼了上来,像是要把别人施加他身上的事情,再实施到我的身上来。
我没动,而是看着面前这人,以理相争道:“你说我们认识,那我想问你,你知道我叫什么名字么?你知道我在什么地方读过书么?你知道我父母是谁么?你知道我毕业后的第一份工作是什么么?你不知道,既然你一个都不知道,我们又怎么可能认识,我想你肯定是认错人了。”
那人哑口无言,抓着我的手撤了回去,狠狠的看了我一样,就又站到了我的身后,得亏他没有继续站在我的前面,不然就可以看见我那头上的汗珠,都直接滚到鼻子下面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