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云是个急脾气,急忙问道:“知非子,你说的是真的假的?有这么好的功法?那个世家里真有这样逆天的功法?”
知非子知道龙云的性格,没有因为他怀疑的话而不高兴,道:“贫道说的关于师门的事是真的;有没有用星光修行的功法贫道不知道;那个世家中是不是有那种功法,贫道就更不知道了。”
龙云有些失望,道:“没确定是不是有那种功法,如果有多好,绝对好功法,老子愿意花大代价交换。”
玄静子对龙云道:“龙道友不必失望,听知非子道友的意思,那种神奇的功法很有可能是存在的,那个世家中也很可能藏有那种功法。”
知非子听了玄静子的话,笑道:“你就不要给龙道友虚无的希望了,那个世家有没有那种功法,贫道也不知道。一切只是贫道的猜测,究竟有没有,只有道祖知道了。”
大阳没忘了他来的目的,道:“有,还是没有,只要找到那个世家,寻到经书,就知道了。我们是不是先抛开这个飘渺的问题,听知非子道友把那个世家的异常结论说完?”
知非子听了大阳的话后继续道:“那个世家异常的部分除了在世俗中和功法不需要天地灵气之外,另外还有一点是以前没有发现的,那就是我们一方可能错过了把那个世家连根拔除的机会!”
玄静子吃了一惊,提高声音道:“知非子,请详细说一说,怎么就错过把那个世家连根拔除的机会了。如果能找到错处,我们就有可能弥补上,把那个世家灭了!”
知非子道:“这一点也是贫道的猜测,是不是准确我们无法印证。之所以说错过边根拔除机会,是因为贫道发现,每次大战之间的时间间隔都非常长。
“每一次大战后都要相隔至少三百年才会有下一次大战,在相隔的这三百年中,连小冲突都非常少。我们一方的门派被打残了,需要休养生息,培养下一代支柱。反过来看,那个世家何尝不是,世家人丁再怎么兴旺,也不可能比我们这些门派中的弟子多。”
听众一听,还真就这么一回事,知非子不说,他们还真想不到。
李明仲心生佩服,道:“知非子道兄真乃神人也!这个一直被忽视的问题都能发现。”
“惭愧,能得出这许多结论并不是贫道一个人的功劳。”知非子连忙声明,“贫道只是负责整理,提出这些统计分析方法的是另外两个人。”
李明仲问道:“那两位高人,能引荐一下吗?”
“第一个是刚才说过的那个大学教授,他告诉了贫道统计分析方法。”知非子回忆着,“最重要的是,他的话对贫道的思想有前所未有的冲击,使贫道的许多想法有了改变。虽然他的说法有许多是错误的,但却非常有借鉴意义。”
李明仲也想做个有智慧的人,问道:“那个大学教授说什么了?”
知非子似笑非笑地道:“他说第一点就是我们大多都是古非今,这是错误的,现在远比古时好多了,现在的人更聪明,思维更活跃,生活更富足。”
“屁话!胡说八道!”李明仲大叫起来。
“妄言!”周三一一如既住的简洁。
其他人也都批判,都认为是胡说八道,错的厉害,不知古人的伟大。
知非子摇了摇头,提高声音道:“诸位,请静一静,听贫道说完。”等批判者们都安静下来了,知非子才继续道:“开始时贫道也认为他说的话是错的,叛经离道,大逆不道。可是经他一说,贫道不得不认真思考,我们以前的做法是不是真的合适。
“比如是古非今,我们都认为前人都是对的,只要继承就可以了,这可能吗?我们自己知道自己做的事,说的话是不是全对,有没有错误。五百年后,我们的后辈看到我们的记录,认为没有错,都对,并执行不误。可笑吗?你们认为可笑吗?是他们愚蠢还是别的?明明我自己也心有疑虑的想法,他们竟然全盘接受,太蠢了!我们找弟子,都要找有灵性的,有灵性不就是可以继承衣钵之外,还可以把我们的传承道统补充的更好,更完善吗?我们的道统,因为要修改成适合众生之气修行,所以都有错误,这我们自己都知道。可是我们没有能力去修行,如果弟子都按我们的要求修行,最好的情况就是等同与我们,错误永远没有机会修改。所以,后人不能只认为是前人的就是好的,就是对的,前人的东西也不是全是好的,全是对的。”
玄静子想的头疼,觉得不应该认同这种想想,但除了大道理,又想不出反驳的话。
法空一边沉思,一边道:“知非子道兄,贫僧虽然认为你说的有道理,但还有错误,只是哪里错了却一时想不出。”
“哈哈哈哈!好,善,大善!”知非子有些忘形地大笑起来。
“善”或者“大善”是古语,现在很少用了,只有在遇到非常好事之时才用,可见知非子心中十分高兴,找到“好基友”了。
停了笑,知非子道:“贫道听到那等言论时也非常气愤,经过一天思考,却又觉得很有道理,虽然与我们一直以来的想法相逆。两天后,又发觉这个言论不是全对,但错在那里却不知道。于是贫道又去找那个教授,与他争论。”
“那教授说,古代的生产力不发达,有很多制度已经不适合生产力极度发达的现在,那么落后的制度就需要改变。所以说古时制度在古时是好的,在现在却不好了。同样道理,古时的道家思想,在那时是对社会发展起到推动作用的,现在却是束缚作用,甚至对道家思想本身都是束缚作用,所以也需要改变。道家和道教的思想到现在都没有发展,与我们是古非今的思想有很大关系,不敢怀疑前人。”
法空打断知非子说话,反驳道:“不对,前人的道统我们到现在还没有完全弄明白,怎么可能找到错误。”
知非子一拍手,道:“法空道兄明白了,那个完全否定是古非今的想法就错在这里,古人的东西还没有完全搞明白,怎么知道那里错了,怎么去纠正,所以上只能是古非今!”
听众听两人讲相声一样讲完,也都明白过来。更是松了一口气,原来自己一直以来的坚持并没有错。
法空沉思了一下,皱着眉头道:“好像还是不对,有什么重要的地方被忽略了。”
“当然有东西被忽略了,”知非子指点道,“前人的道统我们继承了,虽然有许多地方没有弄明白,但我们不是世俗界,我们修行界虽然有改变,但改变的地方与世俗界不同。一个是我们的传承非常深奥,花费一辈子时间都不一定能弄明白;还一个是我们制度并没有像世俗界一样产生那么大的变化。
“只是话虽这么说,但我们环境的改变也是非常大的,其他不说,就是现在我们已经用众生之气修行这一点,改变就非常大了。所以我们不能再用以前的一切规律来决定我们的修行,而是要有所改变,根据已经产生的变化来做出必须要的改变。这在世俗界就是辩证地对待问题的思想,而在修道界,就是用《易》的思想对待问题。贫道修行了几十年,反而被一个不懂《易经》为何物的凡人来提醒不要偏离了修行道路。”
什么产生力、制度、社会发展动力、辩证思想等等,他们都不懂,或者说懂的非常少,但是提到《易经》,在场的没有一个人不知道的。他们在学道时,开始就要求能背诵,再深一点,就要求通读并理解与之相关的所有典籍,所以知非子一说《易经》的思想,他们都明白了。有几人脸色非常难看,显然已经把《易经》中要随进随势进行改变的思想抛到脑后了,刚才甚至还大骂不应该否定“是古非今”。
知非子没容他们想太多,继续道:“从这一点可以看出,世俗界有许多想法与我们修行界是不谋而合的,有些在细节上,他们研究的比我们更深入。说到细节,就说一个对贫道产生非常大的冲击的细节。这个细节就是我们是不是要去师父的话言听计从?”
大阳习惯性地道:“当然要听师父的话,师父又不可能害我们。”
其他人都点头,非常同意大阳的话,认为听师父的话是理所当然。
知非子也点了点头,同意大阳的话:“我们继承师父的衣钵,比亲生儿子还亲,还要重要,当然不可能会对我们不利。我想这一点我们是没有任何怀疑的,是天经地义的,我们也会对我们的衣钵传人这样。”接着话峰一转:“世俗中的师傅与弟子的关系却不是这样,他们是弟子交财物得到学习机会,所以师傅只在规定时间规定地点教学生,他们的关系要淡得多。就是因为淡得多,再加上其他利益原因,所以师傅与学生的关系就不是那么好了。这样就产生了学生可以越过老师做一些事,甚至去反驳老师的指导,认为老师的指导有错误。无论我们能不能接受他们那种师生关系,那种师生关系是不是正常的,但贫道想说的是,那种师生关系让他们更能冷静清醒地思考老师教的东西。贫道为了证实这种师生关系的好坏,收了一个世俗中的弟子,按世俗方式教育,得到了意想不到的收获!”(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