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真上人道：“不错，很多门派是这样子的，武当、华山、少林、邙山、天邪、赤魔、密宗等都是，分散了对传道获得香火信仰非常不利。而且还有西方的基督教一直虎视眈眈，也想在中华大地上分一杯羹，内外压力之下，不并派就只能没落。”

姚去尘意外道：“还有西方？他们也参与进来了？”

法真上人脸上有一丝愤怒之色，道：“以前有天地灵气时还好，西方那些只知利用信仰之力修行的邪魔被东方压着打，只是东方修者讲究天道慈悲，没有灭了他们。只是后来天地灵气开始消散后，东方也迫不得已同时灵气信仰同修，他们就开始谋划基督东传，不知为什么没传过来。”

为什么没传，这个原因姚去尘能猜测出来，十字军东征失败了，当然东传不了。那时正是天地灵气还没彻底消失的时候，他们太着急了，不被堵住才怪。在二战期间搞一次东传的话，肯定能成功，不知道为什么没搞，也许做了，只是他不知道。

姚去尘把话题拉回来：“西方基督教的事现在不说，还是继续说峨嵋的情况。”

“峨嵋与许多门派一样，由多个修行团体组成，共同探索众生之气修行方式。”法真上人继续介绍峨嵋的情况，“由于是几个修行团体组成，每个团体又都有自己的修行心得和方法，这些方法有些地方是有冲突的，所以经常发生争吵，甚至出现脱离峨嵋另创一派的情况。经过百多年磨合发展，在第三代掌门手中终于把峨嵋的镇派心法《玄禅经》修订完成，结束了派内纷争。”

姚去尘好奇地道：“用百多年才完成的《玄禅经》一定非常深奥强大了？”

法真上人有些得意地道：“那当然，第三代掌门苍云禅师中过进士，后入道门，最后破道入佛，集三家之长，带领门下用了三十多年才完成《玄禅经》，其内容之艰深威力之宏大可想而知。”

姚去尘很想知道用众生之生是怎么修炼的，问道：“能说一说《玄禅经》吗？如果有门规约束就算了，我可不想你触犯门规。”

“具体的修行方法是不能说的，不过大概的原理还是能讲的，这几乎都是公开的了。”法真上人也想讨好姚去尘，卖力讲了起来：“众生之气就是天地间众生灵散发出来的气息，有的是有意识散发，有的是无意识散发。我们峨嵋是修佛的，用信众生之气中的信仰之力修行，在入定阶段就可以感受到信仰之力，感受到之后就可以像天发灵气一样修行。只是修行的方法我不能说，道家是结胎，而我们佛修却是养灵进而结舍利。《玄禅经》中记载了整个佛修的修行过程，修行方法却是非常快速而有效，是结合道佛两家秘法而成。”

姚去尘知道法真上人不可能把具体方法告诉他的，说不定他自己都没修行过，问道：“我有些疑惑，能说的给我解惑，不能说的就不说。”

法真上人点点，表示同意。

“众生之气就是天下生灵的气息，包括生气、死气、怨气、杀伐之气、愿力等等？”

“是的。”

“那天下生灵是指人、鸟兽鱼虫、花草树木？”

“不错，但是只有人和精怪的气更强，容易获取。”

“道教是不是也是因为天地灵气大量减少才产生的？”

“据派中典籍记载是这样的。”

“大乘佛经也是这样产生的？”

“……，是的。”

“这些教派的产生，都是为了更好地获得信仰之力？”

“是的，信仰之力是最容易大量获取的众生之气之一。”

“那些教派之间的厮杀，还有改朝换代时出现的一些修行教派及修者都是为了信仰之力才那么做的？”

“我不知道是不是全都是，但有部分是。龙虎山张家、弥勒教、白莲教、洪秀全等都是。”

“依此理推测，剑修们是吸取天地间生灵的杀伐之气修行？”

“据说是这样的，详细修行方法则不知道了。”

“魔道就是利用生灵的怨气及仇恨之气修行？”

“是的，所以魔修都非常危险，很容易起火入魔，陷入魔道不可自拨，最终不疯即魔！”

“既然这么需要生灵的信仰，所以你们就把已经不再修行的世家拉进行修界，为的就是更容易获取信仰？”

“这个不好回答，我不知道是不是，不过我觉得应该有这方面原因。”

“信仰之力有什么缺陷？”

“……”

“不能说？还是没有？”

“有，我不知道，只有各大派的核心长老才知道。”

“我来分析一下，你看对不对，如果能找到缺陷的话，那你以后修行就可以做到心中有数，避免一些错误。”

“请护法分析，不管最后结果如何，我都非常感激护法，以后有何差遣必尽全力！”

“看来你对我没有信心啊，不过没关系，我们先试着分析一下，结果做为你修行的参考。天地间的灵气消失了，原因我们都不知道，这不去想他。但是天地间的法则应该没有消失，不然的话肯定是天地大变样，沧海桑田是肯定的，根据古记载，虽有变化却不是那么大。这就说明天地规则还是存在的，还是在正常运转的，那么这就有了一个问题。

天地是道，是圆满的，或有盈亏，但是不会一直盈或亏下去，盈亏会转变的，这也是法则之一。根据这条法则，信仰之力是给予方，是亏的一方，最终是会转亏为盈的。你们的信徒，对你们发了大愿，奉献出了自己的信仰之力，是愿力是需要回报的。可能是要求金钱上的回报，也可能是****的回报，甚至可能是生命的回报，如果你们满足不了，那么就不能转化，不能转为盈。再根据天地间的平衡法则，当你不能让他们的亏转为盈时，法则就会强行转化，那么你们的最终结果……”

“……”

“你不用流汗，这也只是我的猜测，不一定是对的，很可能是错的。”

说是不用流汗，但是法真还是流个不停，哆哆嗦嗦地道：“我……想……，我想起来了，，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

姚去尘把自己安定人心的气息释放一些，包围住法真上人，使他尽快平静心境。

几分钟后，经历过有生以来变脸最剧烈的法真上人终于平静下来，有衣袖擦擦额头的汗，道：“大概在十五年前，派中出现了一个修行天才，可是他疯子，见人就说我们修炼错了，最终都会被天地惩罚，会灰飞烟灭的。我们当时都很可惜，他是派中最杰出的天才，才四十岁就修到养灵境，也就是道修的胎息境，我们都认为他可以修行到虹化境，可以与终南剑修的金阳子媲美。这件事最终惊动了掌门，被掌门与太上长老带去诊治，最后据说是走火入魔而死。现在想来，根本不是那么回事，他肯定是被……”

姚去尘也没办法安慰他，这事只能他自己想通。哪个门派背后没有点肮脏黑暗的事，如果都如表面那样光鲜亮丽，那就不是门派，而是巨大的宝石了。

只是过了一会儿，姚去尘发现，法真上人坐在那里一动不动，浑身气息却鼓荡不休，如龙卷风下的海浪，一个巨浪打过去，峰值还没下落，后面一浪紧接着又凶猛冲来，而法真上人就是那浪头的小舢板，随时会被吞没。

姚去尘知道这是他知道真像后，心里接收不了，以前修行的道心已经开始崩溃，道基也会随之被摧毁。心里唉叹一声，怎么就那么命苦，想收个小弟，还没享受到好处，就先要累死累活的摆平小弟的灾难。

长吸一口先天真气，混合着家传“清心开悟真言”，为了保密，以束音成线之术对准法真上人喝出。

“咄！”

法真上人因为姚去尘的分析，再结合自己的所见所闻，判定自己以前坚持了几十年的修行之道都是错的，热爱了几十年的门派也不是那么可爱，这种毁“三观”的打击不是他能承受得了的。理智告诉他，他的判断是对的，但是心中又有一个声音告诉他，那都是胡说八道，他的结论是错的。可是他又怎么觉得自己的判断是对的，但是心里深处又不愿承认，在这拉锯战中，判断结果逐渐占到上峰。

就在他快要被淹没的时候，这时一声如同镇妖罡雷一般的巨大声音在他头顶响起，把周围缠绕着他的杂音杂念通通驱逐干净，一点也不剩。顿时感到一阵轻松，心中好像明白了什么，但是仔细一想，却什么都不明白，那点点明悟，怎么也抓不住。

既然抓不住，闭着眼睛也没用，那就醒来吧。睁开眼睛，就看见姚去尘脸色苍白地瘫坐在椅子上，正在关切地看着他。

法真上人知道那声镇妖罡雷般的声音肯定是姚去尘所发，是他救了自己，但是他的消耗肯定不少，看他现在的状态就知道。法真上人满脸激动之色，只是他不是个善于言辞的人，只是激动的看着姚去尘，不知道说什么好。

姚去尘艰难地笑了笑道：“我们刚才还在讨论信仰，其实你的修道之心也就是你的信仰凝聚，我把你的信仰摧毁了，再把你救回来，算是还了因果了。”

法真上人激动地道：“不是，不是这样的，不是的……，是我欠你大因果，如果不是你，我还沉浸在错误的修行道路上而不自知，我欠你大因果！”

姚去尘心想，终于收到效果了，不然现在这个死狗的样子就白装了。假腥腥地开导道：“不要理会因果，我们是要相互帮忙，相互扶持的，在修行的道路上，有个同修是值得高兴的事。”

法真上人连连点头，对姚去尘的话百分百赞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