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姚去尘第二次听到“众生之气”这个词，这也是他来找法真上人的原因之一，想知道所谓的“众生之气”究竟是什么。

法真上人看了一眼姚去尘，解释道：“众生之气就是天下众生凝聚而来的气，也就是儒家所说的民心、大势等。其实天地灵气从汉开始就在慢慢的消失，只是那时没有后来那么严重，也就是从那时开始有修者尝试用另一种气之源进行修行的。经过近五百年的发展，修行界探索出用天下众生的气进行修行的方法，也就是那时开始产生大量的宗教信仰。”

姚去尘问道：“那么众生之气就是信仰力了？用众生之气进行修行，也就是收集信仰力进行修行？”

法真上人道：“也不全是信仰之力，众生之气包含许多，有信仰之力，有愿力，还有众生的怨气等负面的力量。每派各取其一进行修行，经过千多年的探索发展，每派都有自己的修行方法，选择一种或几种众生之气修行，修行界又繁荣起来。直到三百多年前，清入关时造成的破坏太大，众生之气再也不能大量凝聚了，修行界也开始没落。清未时，修行界在内外双重打击下，差点断了传承，后来的几次运动，把明面上的修行者都一扫而空。我们虽然是显修，那是相对于你们隐修而言，显修对于普通世俗人而言，也是隐修，是不存在的。”

姚去尘沉默了一下，问道：“那现在还有多少修行门派与世家？”

法真上人道：“没剩多少了，门派不到一百，世家更少，不到三十家了。这还是把只要有传承的就算上，真正还在坚持修行的更少了，不到半数。许多名山和福地，都被开发成旅游胜地了，还怎么修行啊！”

姚去尘看法真上人挤牙膏一样一点点向外挤，不肯一口气把他知道的都说出来，做个修行者真的亏大了，真应该去保密单位工作，那样才能发挥其所长。为了快点得到想知道的，只得放点诱饵，道：“能具体的说说吗？不瞒您说，我这次出来，还有个比较隐秘的任务，就是看一看显修中是不是有好苗子，给门派中增加点新血液，大派是首要观察的重点。”

法真上人听后眼中爆出狼一样的绿色光芒，一秒钟后又熄灭，显然想到了自己年龄已大，不可能被引入隐域中修行的。

其实也只有法真上人这种一心修行，不懂得人情世故的人才会相信姚去尘的话，换成许家仁那个老狐狸是肯定不信的。没有人会把自己隐秘的任务对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说的，当然傻子与弱智排除在外，他们都是外星人思维，普通人理解不了。

姚去尘继续忽悠道：“我以前虽然也接触到一些显修，但是他们已经不能算是修行者了，心中杂念太多，您是我所接触到的第一个心无杂念，专于修行的修者。所以我想，您的话肯定比那些心有杂念的人更可信，而能被您看好的人，肯定也是专于修行的人，也是我想要找的人。”

姚去尘看法真上人动容的脸色，眼神中满是找到知己的感动，心想：“是不是说的有点过了，可怜的孩子，白活了五十多年，竟然没有一个人能理解他的，我这也算是做好事了，给了他终极关怀了吧！”

姚去尘决定再来点猛料，没点好处可不行，谁会为了一时的感动而掏心窝子给你。“在我临出来时，三长老给了我一个的权力，可以请显修中的人帮忙找好苗子，只要那些好苗子达到进入心宗的标准，就会给与帮助我的显修一个机会，一个到宗门中听取传功执事讲授秘法一年的机会。”

法真上人听后，再也不能淡定了，能进隐域修行一年，还能得到隐域中的宗派传功执事传授秘法，对他来说，只要不是立即要他的命，什么事都会去做。修炼了几十年的心境再也保持不住，嘴唇打哆嗦的问道：“这是真的？贵派三长老真是这么说的？我可不可以参到寻找好苗子的行动中？”

法真上人说完，盯着姚去尘，生怕他嘴中说出个“不”字，直到看到姚去尘重重的点头，再次肯定他刚才的话，才放松下来，整个人也瘫软下来。

像法真上人这种在门派中只知修行，不会经营的人，是很受排挤的，周围几乎没有什么朋友，平时也没有带他玩。而这种情况又加剧了他走出自己营造的玻璃堡垒的难度，恶性循环下来，如果不是他自创性的把“追风短打”融入道术之中，门派缺不了这个好“打手”，他说不这已经被峨嵋派选择性遗忘了。虽然没被遗忘，但他也就是空气，平时都是视而不见，有好处轮不到他，但又离不了他，说他是“可怜的孩子”一点没错。

姚去尘抬手示意他平静一下心境，道：“这事现在只有前辈知道，希望能为我保守秘密。我知道好苗子不好找，又不能大张旗鼓，因为帮忙的人多了，心宗也会为难。毕竟人一多，进入隐域心宗听讲的人也就多了，虽然只是一年听讲时间，但是隐域的一些其他门派也会有意见的。”

人是不能受太多**的，再老实的人，在他受到致使**时都会不老实的，法真上人此时就想：“人当然不能多了，多了的话，好处可能就没有自己的份了，好苗子不是到处都有的，那些善于钻营的人肯定不会留一点荡给自己喝的！”

法真上人在关乎自己修行的终极利益面前终于开了点小窍，激动保证地道：“请高护法放心，法真一定会全力寻找可造之材，让高护法可以圆满地完成三长老交待的任务！”法真上人激动之下，把平时听别人拍马的话都超水平地用了出来。

姚去尘满意地点点头，道：“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专心修行的人肯定也会专心地办事。只是隔墙有耳，这事你我心里有数就行，暗中把此事办理好。”

法真上人连忙道：“对，对，不说了！”

姚去尘没忘了自己的目的，引导道：“我们还是继续刚才的话题，你还是介绍一下现在各大门派的情况，在我的任务没有完成之前，能不与他们冲突还是不要冲突的好。”

法真上人这类人有个特点，就是一旦认定了一件事，那就会全心全意的去做，而不理会外界的嘲讽与困难，偏执的人最容易成功。现在他认同了姚去尘与他说的事，与自己的利益密切相关，开始为自己寻苗“二人帮”考虑。

法真上人道：“显修实力最强的门派是紫薇宗，它是在昆仑派的基础上发展起来的，继承了昆仑派的道统，但是又有所发展，把用众生之气修行的方法发展到前所末有的高度。现在掌门人玄月子是个非常了不得的修者，在他接任掌门之前，紫薇宗还排在第三位，三十年后的现在已经排名第一了。”

姚去尘道：“看来此人非常擅长经营门派，能把排名第三的门派带领到第一，非常不容易，此人还要列为能不得罪就不要得罪之列。”

法真上人道：“是的，我与他只见过一面，给我非常亲切的师长般感觉，如果我不是身在峨嵋，肯定会投到紫薇门下。可惜的是，紫薇宗没有参加这次搜寻藏经的行动，否则护法可以见识一下紫薇宗的气势。”

姚去尘道：“以后有机会再见识吧，很期待见到玄月子本人，看他有何魅力竞使你这种道心坚定的修者都会为之动摇！”

法真上人道：“玄月子是很值得一见的，如果想领着一个宗门发扬光大的话，可以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东西。”

姚去尘道：“现在不说他了，再介绍一下其他门派吧。”

法真上人接着介绍其他大派：“排在第二位的是终南山的剑修，同样他们也是继承了终南山的道统，只是把所有精力全放在剑上了，虽然走入旁门，但修行速度及战力却大副提升。终南山道统本来就很散乱，现在那些剑修也与以前一样，只是组成一个松散的联盟，叫做万剑联盟，现任盟主金阳子。所说他已经达到百剑齐发的程度，处于‘阴神’后期境界，战力为公认的第一。”

姚去尘问道：“‘阴神’？”

法真上人道：“因为与古时以天地灵气修行不同，改用众生之气，修行的结果就与以前有不小的差别，所以重新划定了境界。一共十重境界，分别为：无想、入定、感念、胎息、斩念、阴神、通灵、显灵、法相、金身。”

姚去尘道：“还真是敢想，竟然分为十重境界，想突破数之极，达到完美完满吗？”

法真上人尴尬的干咳两声，解释道：“据说当时定下这十重境界时，是希望后人能达到最后的境界，如仙一样飞升。只是从古至今，还没有哪位能修行到金身境界，境界最高的一位，是张三丰真人，据说达到法相境界，而是否飞升成仙了，就没有确切的说法了。”

姚去尘道：“这十个境界待会再详细给我说说，还是继续说关于金阳子及万剑联盟的情况。”

法真上人继续关于万剑联盟的介绍：“万剑联盟的组织非常松散，他们都是剑修，都相信‘万博不如一精’，而剑更能体现修行之道，所以他们全是剑修，不允许其他修行者加入。只是由于剑修都是特立独行之人，不愿意受管束，所以万剑联盟的组织很是松散，内部也是派系林立。”

姚去尘感兴趣地道：“那这样的散乱组织，怎么能生存下来，还能成为第二大宗派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