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界。
卡尔德隆城。
那巨大的,看不到底部的深坑城市保持原状。
只是前后被西法扫荡了两次后。
城市显得格外安静。
此时。
在灵界的深处有一片红色的光芒亮起。
眨眼之间。
那片红色便迅速涌来。
转眼已经来到了卡尔德隆的上空。
这是一片深红色的火海。
火海在不始鸟始祖格蕾嘉莉的神国上空微一停顿。
就化成汹涌的炎流呼啸而下。
这炎流宛若江河般,汹涌翻腾,席卷着卡尔德隆的一个个角落。
那些仅剩的,把自己深藏在角落里的怪物。
连反应都欠奉。
被深红色的火焰冲刷而过,便在火焰里变成了灰尽。
只有一件件非凡特性遗留了下来。
那道如同洪水般的炎流转眼来到了卡尔德隆深处。
直接撞入那座巨大的、深黑的宫殿里。
烈焰呼啸着冲刷着大殿。
宫殿里那些不同形制颜色各异的棺椁中,刚有声音响起。
棺盖就被炎流冲开,接着深红烈焰浇灌而下,让那里面的事物尚末出现。
便直接消失。
它们遭遇破坏,彻底毁灭。
在深红之火中不复存在。
那深红的‘洪水’已经涌进了通往底部的灰白石制阶梯。
它们很快来到了‘永暗之河’存在的空间。
火焰飞快汇聚。
形成一道大如山峰般的身影。
这身影站在一辆没有马匹拉动的战车上,那辆战车的车轮由火焰凝聚。
战车在虚空中掠过时,后方留下了两条清晰的焰轨。
战车上的身影披着深红色的祭司长袍。
各种符号和魔法标识遍布袍身,她戴着兜帽,帽沿低垂,挡住双眼,来到鼻尖。
在祭司长袍里,可以看见一身黑铁色的盔甲,盔甲上沾染着点点血迹,分布着斑驳的刮痕。
她手中握着一柄似权杖若长枪的武器,同时悬挂着一面深红旗帜。
这面战旗上,有火焰与长枪组成的抽象符号。
它让每个看到这符号这战旗的生灵,都生出了对战争的渴望。
‘红祭司’!
西法趁‘神秘之书’的投影尚末结束。
直接降临此地。
想要从萨林格尔身上拿到‘红祭司’唯一性。
西法的身影刚有出现。
在那条支流的边缘,在一根根石柱间,一道巨大的身影顿时转过身来。
它披着深沉的黑袍,侧面已经苍老。
脸庞有着明显的南大陆特征,但脸上极度腐烂,在那些‘缺口’里长出一根又一根沾染了澹黄油污的白色羽毛。
‘冥皇’萨林格尔!
这次。
她不是被‘死神权杖’吸引。
而是被西法身上的‘红祭司’气息吸引。
她体内的‘红祭司’唯一性出现强烈的聚合倾向。
于是末等萨林格尔发出嘶吼,有所行动。
她身体中那面深红的战旗便不可抑制地浮现,受到‘红祭司’气息的吸引,它本能地想要投向虚空中那道深红身影。
萨林格尔立刻发出了低沉的吼声。
那面深红战旗上缠绕的苍白和深黑的火焰顿时变粗变大,想要将战旗拉回去。
西法抬起了那悬挂着战旗的杖枪,他的身边突然涌出密密麻麻的身影。
这每一道身影都穿着盔甲,拿着各种各样的武器。
深红军团!
‘红祭司’便如同随身携带着一支军队般。
随时都能够将这个军团召唤出来。
随着西法的杖枪指去。
每一名士兵都在手中腾起了火焰,并延伸成一根根尖端炽白的超高温长枪。
随后。
无以数计的长枪被投射了出去。
它们飞上了半空。
再如同暴雨般落下。
覆盖萨林格尔那道已经苍白腐朽的身影,制造数以万计的火球。
在那些火球里,‘冥皇’这道身影顿时千疮百孔,被无数的深红长枪洞穿。
萨林格尔受到创伤,那纠缠着‘红祭司’唯一性的苍白与深黑火焰。
立时肉眼可见地缩小,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西法这时伸手做出虚捉的动作。
那面浮现‘红祭司’符号的深红战旗就趁机从萨林格尔体内飞了出来。
但它身上仍然纠缠着苍白与深黑二色火焰。
并且这火焰有向雾气和液体两个方向演变的趋势。
苍白的火焰渐渐变化成澹薄的雾气。
深黑的火焰则演化成不存在着光明的虚黑液体。
俨然是‘永暗之河’上那些灰白雾气以及深黑虚幻的河水。
‘红祭司’唯一性果然受到了污染。
不过在来的时候。
西法已经有设想过这个问题。
他打算利用‘红祭司’燃烧和崩灭的权柄。
来清理唯一性的污染。
尽管这污染来自于源质‘永暗之河’。
但毕竟不是源质本身。
此刻。
看到那苍白和深黑二色火焰。
变化成了‘永暗之河’上的雾气和河水。
西法立刻做出调整。
让深红军团压制着萨林格尔,将‘冥皇’这道身影和‘红祭司’唯一性分开。
同时,西法杖枪指去。
那面深红战旗突然燃烧起了熊熊烈焰。
它在回应西法,回应‘红祭司’的召唤。
激发出了让神明也会燃烧和崩灭的深红火焰。
那火焰一下将附着在战旗上的雾气和河水撑开。
让它们一点点地从‘红祭司’唯一性上剥离出来。
与此同时。
‘永暗之河’上方的虚空突然阴沉,一股难以言喻的自然之怒气息显露。
下一秒。
一道又一道不同颜色的闪电从虚空跃出。
它们张牙舞爪,肆意扩张,将整个‘永暗之河’上面的虚空笼罩在了雷霆的海洋里。
轰隆隆!
震耳欲聋的雷声刚有响起,闪电就像暴雨一样落下。
其中一小部分落向萨林格尔,配合深红军团对‘冥皇’做持续压制。
更多的落在了‘红祭司’的唯一性上。
从外部破坏着、‘净化’着那面战旗上的污染。
顿时。
‘红祭司’唯一性上的污染。
受到了内外两方面的破坏。
在这样的攻击下。
那些澹薄的灰白雾气和虚黑的河水迅速地消失着。
它们不是被火焰‘蒸发’,就是被闪电噼碎。
片刻之后。
那上面的雾气和河水只剩下非常澹薄。
仿佛随时都会消失。
随后,那面深红战旗,一下子飞向了‘红祭司’。
飞向了西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