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树爷爷说，你太调皮了，曾经不小心踩断了他一根枝丫，他疼了好几天呢！不过他不怪你，因为你不是故意的，你那时候还太小不懂事。”北玺双手贴着树干，侧头在北煜耳边轻轻地说着悄悄话，软软的声音里带着不着痕迹的温柔纵容的笑。

“……！！！！”北煜听她说完，然后瞪大了眼睛，一脸地惊奇和不敢相信。

“嘘！这是我们的秘密哟，哥哥不许告诉其他任何人，不然就是……是小狗狗，汪汪汪～”北玺将手指竖在唇瓣前，对北煜笑得眉眼弯弯的，学着小狗叫的时候，还对北煜做了个可爱的鬼脸。

“咳……好，不告诉其他人，爸爸妈妈爷爷奶奶都不告诉！”北煜莫名其妙的就看呆了，回过神后更是红了一张脸，虚咳了咳，然后郑重地点头。

“我们拉钩啊～”北玺将右手的小指竖起来。

两人像是歃血为盟一般郑重其事的拉了勾，然后两个小脑袋就又贴近了树干，想听老树“说话”。

“妹妹，怎么我听不到呢？树爷爷是不是不喜欢我啊？”北煜听了半天，除了树叶被风吹动的声音，就什么都没有听到，不由得沮丧地松开树干，无精打采蔫头耷脑的垂着头，满满的不开心。

北玺想了想，又一次握着他的手，对他道：“哥哥，树爷爷很喜欢你，他说你就像两百多年前那些喜欢在他身上晃来晃去的小猴子们一样可爱又调皮，不过你没有红屁股也没有长长的尾巴，你比小猴子们可爱聪明多了！”

北煜一开始还觉得心情变好，可越听越觉得不对劲，越觉得羞耻……

于是北玺的话说完，小小的少年那张精致的脸也红透了，他气鼓鼓地看一眼沉默的老树，哼了一声后转过身又开始自我郁结。

他没有看到他背后，刚刚还在安慰他的乖巧的妹妹，抿着唇偷偷地笑着，像极了成功做了个恶作剧的孩子，那双灵动黝黑的眸子里像是将漫天的光芒都映照了进去，漂亮闪耀的让人窒息。

“小姑娘，你也调皮。”老树浑厚苍老的声音在北玺脑海中响起。

“唔……我没有让您受伤，也没有在您身上晃来晃去，哪里调皮了”北玺轻笑着反驳，眼眸眨动间尽是慧黠温柔。

“你不是常人，所幸你的心以及灵魂都是纯净至极的，你本就是天选之人，我这点儿微末术法，赐予不了你什么福缘，但你一定要好好活下去！”老树的枝干树叶都唰唰地摇晃响动着，像一曲绿色的歌在风中悠然吟唱，又像老人慈祥的笑着在无奈摇头。

“谢谢您，我会珍惜活着的每一天，也会经常来看您的！”北玺细嫩的小手摸了摸老树粗糙的树皮，一股肉眼看不到的纯净白色涌进树干之中，北玺的脸颊上愈发的没了血色，不过精神还好。

老树哗啦啦地摇动着，北玺仰头看着它茂密的只有细碎的日光洒落的枝叶，满目温柔。

每一个生命，不论时间长短，能够活着，就是最大的幸运。